很快的,池白露和姚忻的婚期就定了下来。这出乎许多人的意料,可又在情理之中。接下来的几天,林岚之出院,池姚两家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婚事。而池白露从此就没有出过池家。“你什么意思?我还不能进你们池家的门了?”
肖梓看着拦住自己的池家佣人,毫不客气的说道。佣人也很为难,苦着脸带了些许哀求:“肖小姐,不是我不让您进,是小姐吩咐过,不见任何人。”
“你有没有搞错?我是谁呀?我是你们家小姐的闺蜜,那任何人里面不包括我,你让开。”
肖梓一听,更是怒了,不由分说的,她就一把挥开佣人的阻拦的手,就要闯进去。见状,那佣人更是难办,一下子慌了神。可也就在这时,林岚之却是走了过来。“请肖小姐进来吧!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林岚之皱了皱眉头,站在不远处,微带恼怒的说道。肖梓偏头看了看林岚之,然后冲佣人高傲的抬起了下巴:“看到了吧!你们家夫人都让我进去了,你还拦着干什么?”
说着,肖梓就已经越过佣人,朝林岚之走了过去。“林姨好。”
肖梓有礼貌的冲林岚之打着招呼。林岚之的气色不太好,脸上的微笑也是勉强:“外面冷,进去再说吧!”
说着,她便引着肖梓往厅里走。肖梓见了林岚之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她从小林岚之都不是很待见她,不禁她还是有些犯怵,而整个池家更是让她喘不过气。可是为了池白露,见惯些风浪的肖梓这一遭也是拼了。“这些年白露一直在国外求学,国内要好的朋友实在不多,她跟你也是最好的朋友。你能来看她,我很高兴。”
林岚之一反常态没有对肖梓摆些脸色,反倒是语气温和,亲切了不少。肖梓有些惶恐,可也是应下了:“林姨哪里的话,我和池小……白露从小玩到大,她也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那就好,以后白露嫁去姚家也能多个知心贴心的朋友。”
林岚之说着,转而又道:“近来,白露的情绪有些不好,希望你能多陪陪她。”
“那是自然。”
肖梓满口答应道。当肖梓见到池白露的时候,几乎吃惊得就要跳起来。窗外,池白露靠在一把摇椅上,她轻轻的摇晃着,肖梓此刻只能看到她的侧影。苍白的脸颊,无神的眸子和消瘦的模样,肖梓看着与自己就只有几步之远的池白露,惊诧得都不敢上前。眼前的,还是她认识的池白露吗?心,骤然疼痛起来,肖梓的眼眶也红了。这几天,池白露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等肖梓走过去,而后池白露却是望了过来。“来了?”
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池白露的眼神,没有一点儿光亮和波动。肖梓看着,无疑是更加的震惊。犹豫了好半晌,肖梓才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见她一直不开口说话,池白露亦是先开口问道:“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池小白,你告诉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肖梓心口堵得慌,她情绪起伏着,开始激动起来:“我都不敢认你,你到底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肖梓说着,已经伸手探到了池白露的额头。池白露只是眸光淡淡的看着肖梓,随着门外一直伫立着的林岚之离开的刹那,肖梓一直压抑的情绪才彻底迸发。“池小白,是不是他们逼你了?姚忻那个小王八蛋,你怎么会愿意嫁给他?其中是不是有隐情?你告诉我……”肖梓急于迫切的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她说着,却是已经半跪在池白露的身边。这会儿的池白露就如同一个病了多日的病人,那样子瞧着,实在让肖梓心疼不已。可是,面对焦急的肖梓,池白露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肖梓,极为认真。隐隐的,虽然池白露竭力掩饰,可她的眼眶还是微红。“不怕,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池家人逼你嫁给姚忻的对不对?池小白你放心,我拼命都会救你出去的。你不愿意嫁,那谁都强迫不了。”
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肖梓说着,紧紧握住了池白露的手:“不是还有聂靖安吗?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咱们找他,就一定不会有事情。”
提到聂靖安,一直都很平静的池白露才稍稍有了反应。浑身一颤,池白露挣扎了许久,这才缓缓开了口:“阿梓,没人逼我,是我自己愿意嫁给姚忻的。以后你别再提聂靖安了,要是传扬出去,并不好。”
听了池白露这话,肖梓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盯着池白露,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池白露说出的话。“池小白,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梓说着,不由的着急了。这样认命且心如止水的池白露,她看着害怕。就像是没有生命气息的一株垂死的植物,池白露这个模样,让人只能是忐忑难安。“如果你还当我是好朋友,就什么也不要问。阿梓,你只要知道,我是自己愿意嫁给姚忻的就好。”
池白露说着,手反之紧握住了肖梓的手:“你还拿我当最好的朋友吗?如果是的话,那在我出嫁那天,可不可以做我的伴娘?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管,可我想,那一天,你能陪着我。”
这话,池白露是近乎哀求的说道。好几次,肖梓都想再问问池白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话到嘴边,她还是没能问出口。她明白,这话问了还是白问,池白露是打死也不会说。这场婚礼,来得是莫名其妙,进行亦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过后的几天,肖梓都是尽量陪在池白露的身边,可发现,姚忻却是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这也就罢了,试婚纱这天,他竟是也没有来。“姚忻这小王八蛋胆子肥了呀!这婚纱都不陪你来试?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陪着池白露来到婚纱店,肖梓忍不住抱怨道。正看着婚纱的池白露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听她这么说,面上没有一点儿情绪。“我挑我的婚纱,和他有什么关系?阿梓,你看看这件怎么样?”
池白露说着,指了指挂着的一件婚纱。今天的池白露气色已经好了不少,虽然人是瘦了好大一圈儿,可好在是精神了不少。看着池白露对姚忻的不闻不问毫不在意,肖梓心口就算憋了再多的气,也之能忍着。随之,挑了几件,池白露便去了更衣室。肖梓也就坐在外面,静静的等待。再是不满意这桩婚事,可经不住新娘是池白露,就这点,肖梓都会全程陪着。“有人吗?能替我拉一下拉链吗?”
进了更衣室后,池白露换上一件婚纱,身后的拉链却是够不到。她话一说完,便有人上前,替她拉上拉链。低头整理着裙摆,池白露淡淡的说了句:“多谢。”
可身后的人却并没有离开,池白露跟着也是觉得有些不对经,不经意的一回头,却是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怎么是你?”
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聂靖安,池白露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亦是忍不住,她的眼眶酸涩,原本已经慢慢平复的情绪,又再度起伏。聂靖安寒着脸,眸光深沉的盯着她,继而冷笑:“怎么不可以是我?不然你还想是谁来了?姚忻?”
聂靖安的语气,满是讽刺讥嘲。池白露暗暗的紧握双手,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继而就要越过聂靖安出去。可是先她一步,聂靖安却是伸手阻拦。“好歹,我们也曾经恩爱缠绵了许多日子,池白露,你就这么绝情,一点儿不顾念之前的情分。老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还记得们做过多少日的夫妻?”
聂靖安说这话,口气里没有一丁点儿的情意,反倒是鄙夷嘲讽。池白露听罢,倒是没有生气,她表情淡然的望向他:“聂先生,好聚好散,更何况我们也并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你不必那这些话来恶心我。”
“有吗?我不曾想过,端庄贤淑的池家小姐作风竟是这么大胆奔放,和男人不知道滚了多少次床单,也一点儿不觉得什么。倒是不知道,姚家那边,知道池小姐是这个做派,会怎么想。”
聂靖安说着,已经暗暗咬了牙,眼神犀利如利刃。池白露偏头,不去看他的脸:“我原来也不知道,聂先生会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不过如果你真要那样做,我也无话可说。倒是,聂先生不论耍出什么下作的手段,我都随时恭候。”
说着,池白露也不愿再和他待在一起,作势就要离开。可聂靖安突然的,紧紧的将池白露压向墙角。“你要干什么?这是外面,聂靖安你别乱来。”
和聂靖安近在咫尺,池白露再也掩饰不住眼里的慌乱。而聂靖安却死死盯着她。“说,为什么要答应嫁给姚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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