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敢一再挑衅我的!”
他咬牙切齿地吼。温小染疼得要死,却还咬紧牙不肯低头,“有本事你把我杀了!”
“杀了?杀死你对我说易如反掌。”
冰冷僵硬的指像耙子一般缓缓爬到了颈部,一点一点缩着,传递着死亡的讯息。温小染吓得倒吸一口气,闭紧了眼睛。她不是圣人,自然是怕的。“不过,我不会让你死,至少,在没有看到帝煜败掉之前,你要活得好好的。”
他突兀地松开,唇上勾着的笑容愈发诡异。温小染缓缓睁眼,看到了他眸中嗜血的光芒。他为什么那么针对帝煜?他转头走出去,门外响起落锁的声音。温小染趴在床上用力吸气,看着面前那一团粉碎的纸片,心一点点沉入谷底。她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温小染没有坐以待毙,她迅速滑下床,忍着身上的疼痛去察看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只是,令人失望。屋里所有通道都封死了,她根本逃不出去。倒在床上,全然没有了办法,她无奈地闭了眼。清晨的阳光透入时,温小染知道,新的一天来临了。这新一天并没有带给她多少喜悦,反而有前程未卜的不安。她坐起来,呆呆地看着窗外,忍不住想起帝煜,他,还好吗?门,哗啦一声被打开。冷漠的脸再次出现。被她抓过的地方还留着明显的印迹,逾发衬得他阴肆难近。温小染退了一步,警戒地看着他。此时的他一身修身西装,帅气得就像一个即将结婚的新郎。新郎?温小染的心里敲起了警钟,两只手掐紧了床杆。冷漠淡淡看她一眼,而后勾首,后面有佣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身雪白的婚纱。“小姐,我们伺候您穿上。”
佣人道。温小染将婚纱用力推了出去,“就算死,我也不会穿上它!”
佣人脸上皆是为难,回头去看冷漠。冷漠邪邪地勾着唇角,左手摸上了右手的腕,在袖口处滑动,“五分钟之内如果她没有穿上婚纱,你们都去死!”
两名佣人吓得脸色惨白,几乎跌倒。他一步不留,转身就走。温小染瞪着他的背,“别以为用这一套能吓到我,我不信!”
“啊!”
一声尖叫之后,一名佣人捂着手臂痛苦地倒下。原本前行的冷漠停在门口,唇角勾着邪笑。当看清佣人臂上没入的那把刀时,温小染尖叫了起来,“冷漠,你个疯子,你个神经病!你知不知道你在犯法!”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犯法,但我知道,如果你再不听话,刀刺的就不是手臂,而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求求您!”
没有受伤的佣人一下子跪在了温小染面前,全身瑟瑟发抖。温小染全身无力,看着面无人色的佣人,只能一阵阵地咬牙,“这是你们的报应,谁让你们助纣为虐。”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滴血。一个好好的人在这里却猪狗不如,冷漠,太狠了。“我们……也没办法啊,如果不是家里有人生病要钱,谁会来这里……”跪着的佣人说不下去,唔唔地哭了起来,满满的绝望。温小染看看她,再看看那边受伤的佣人,最后只能无奈地屈服。她接过衣服,“我自己穿就可以,你带她出去治疗吧。”
佣人感恩戴德,却没敢离去,直到温小染把衣服穿上才敢走出去。婚纱刚好合适,掐着她的腰,将她的腰掐得不盈一握。长腿没在裙摆下,亭亭玉立,两只纤臂长在外面,脖子也露出一片。冷漠进来时,眼里已经闪出了赞赏的光芒。这衣服配着温小染那清纯又桀骜的样子,简直绝了。他大步走来,点头,“果然人靠衣装。”
温小染没有理他,“还有什么要做的,最好一次性说出来。”
对于她的听话和主动,冷漠极为赞赏,“我就喜欢你这种干脆利落的女人。”
温小染冷冷地哼,“我敢不干脆利落吗?虽然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也见不得别人因为我而受伤流血。不过,冷漠,这样残忍真的好吗?你没听说过残忍的人只会失却人心,最后逃不过失败的下场吗?”
“好一副灵牙利嘴!”
冷漠说这话时,齿间夹了狠劲儿,脸色已经很不好,“不过,我是不会失败的,我会留你在身边,看着我怎样一点一点将帝煜毁掉!”
他的表情凶残至极!温小染撇开了脸。化妆师为她化了一个妆,而后,在冷漠的带领下,她上了车。“去哪儿?”
她冷冷地问。冷漠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到了就知道了。”
温小染没有再问,知道从他嘴里再得不到什么,自己这一身装扮,已能想象得到是去做什么了。满心忐忑,她捏紧了裙摆。在她准备再次拉门跳车时,才发现,车门早就锁紧。“你要清楚,我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
冷漠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显然,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她索性什么也不做,闭眼假寐。空间,寂静,压抑。车子不知道驶了多久,终于到达一处教堂前。教堂白色的建筑丝毫没有给温小染圣洁的感觉,一切都那么刺眼。下车时,她被一群人簇拥着,在人群的掩盖下,冷漠紧紧地钳制着她。“你猜,我们的婚礼帝煜到底会不会来观礼?”
冷漠揶揄而冰冷的话语响起,问。温小染回了他一记狠瞪。他心情极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别再抵抗了,这对你对我,都好。”
温小染撇开了脸。“到了教堂里就给我乖乖的,否则,我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帝煜!”
他不客气地警告,声音透尽寒冰。温小染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无尽的戾气,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看吧,这里到处都是狙击手,只要我伸个小指头,这里就会夷为平地。别人不重要,你的帝煜可不能是这样的命运啊。”
如果不是被他控制着,温小染真想再在他的脸上抓几爪。顺着冷漠的指引,她果然看到了不起眼的窗后的暗影,知道他说得不假。“你以为帝煜会为我而来吗?不可能的!”
她不忘打击冷漠。“他一定会来的,不如我们打个赌。”
“好呀,如果他不来,你把自己的头砍下来!”
她瞪大了眼。冷漠啧啧感叹:“你这个女人,太歹毒了。不过,我倒真愿意用自己的头跟你赌。如果你赢了,我的头就是你的,如果我赢了……帝煜的命,就是我的。”
“你……”温小染滞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只能在内心里祈祷,希望帝煜不要出现。“其实我并不一定要帝煜的命,只要他跪下来给我磕几个头,承认输给了我,再把帝宫集团给我就可以了。”
“做你的美梦去吧!”
温小染不客气地打断,眼里燃上了火焰。冷漠哼哼了好久,“是美梦还是真的,咱们等着瞧!”
他扯着温小染走到了教堂中间。那里,早有人等着,他并没有叫牧师举行什么结婚典礼,只揽着她不准她逃开。她像一只困兽,满身已挣扎出了汗水。冷漠轻轻拎起一部手机,单手拨了号码,把手机压在耳边,“我的婚礼,真的不打算来参加了么?这是我抢走的你的第二个女人,不想来确认一下我们有多恩爱吗?”
当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是帝煜时,温小染紧张得根本没法发声。喉咙被巨大的东西堵住,几乎窒息而亡。冷漠没再说什么,轻轻巧巧地挂了电话,低头来看她。唇上,依然勾着那份让人生寒的邪气,“他说,我们的好事一定不会错过。”
“冷漠,非得这样吗?”
温小染觉得怒火已经无从发泄,只能无比疲惫地看着他,“帝煜没有得罪你吧,为什么要揪着他不放?”
“你就这么清楚?”
“……”她滞了滞,没有再说话,内心的焦急无法言喻。帝煜,不要来,求你不要来!“你放心,只要帝煜不反抗,我不会要他的命。”
可他要帝煜拱手把一切让给他,还要在他面前下跪本身就是要了他的命。她知道帝煜的性格,脾气,更清楚他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那些东西都是帝煜的,你凭什么抢?”
好一会儿,她终压不过那股愤怒,质问出声。冷漠冰冰地哼,“是他的?凭什么是他的?”
他掐在她腰上的指收紧一度,几乎将她的腰掐断,脸绷得极致难看!温小染疼得无法出声,只能咬牙忍着。冷漠略微松了手,“帝煜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硬骨头,开口求一声的事,为什么非得忍着。”
他指的是自己掐疼了她的事。温小染绷了绷唇角,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温小染,说实话,我还真喜欢上了你。”
“可惜怎么办?我看到你这种人就会反胃。”
她不客气地回应。冷漠再一次绷实了脸,“不要激我,你激我只会让我想加倍地从帝煜身上还回来!”
“他不可能来的,刚刚的话不过骗你,所以你的头注定要被我砍下来。”
“好,我们来看看,到底谁砍谁的头!”
冷漠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看,不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