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符合逻辑。这是只有亲的不能再亲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如果说是老爷子,也还可信。秋亦檀想到了这里,喻小白也想到了这里,“是不是老爷子?”
秋亦檀摇摇头,“秋家的孙子不止只夏一个,已经有七八个了,出生的时候老爷子从来都没送过金饰,他没有送礼物的习惯。”
喻小白想了想,也是哟,老爷子是没送只夏什么礼物。“会不会是丽姨?”
她虽然不喜欢丽姨,但是此刻能想到的真心对秋亦檀的人也就只有骆千丽这一个长辈了。“丽姨的东西我都见过,尤其是贵重的物品都存在保险柜里了,没有金瑞的饰品。”
也是说到这里的时候,秋亦檀突然间发现,那么喜欢金瑞饰品的母亲,竟是一点也没有把这个喜好传给骆千丽这个妹妹。喻小白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着,不知怎么的,此时再看手里的链子,突然间就觉得头皮发麻,然后,下意识的道:“难不成,是妈妈过世之前为她的孙子孙女准备的?”
“小白……”秋亦檀想了许久的这个念头被喻小白突然间说出来的时候,他手上搂着她腰身上的力道一紧,一时间,明明早就想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殇。母亲,到底是为了他做了多少。又是,有多么的舍不得他。甚至于,连多年以后的孙子也舍不得了。书房里悄然静了下来。淡弱的光线打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如同雕像般的靠在一些,仿佛在互相取暖一样,看着格外的温馨。直到书房的门被敲响了,喻小白才恍然惊醒,“进来。”
一定是只夏醒了,守在那边卧室门前的女佣才敢来打扰她和秋亦檀。果然,女佣急急的推开了书房的门,“太太,小少爷醒了。”
喻小白一挣,就要下去看儿子。没想到秋亦檀手上的力道不但没松反而更紧了。喻小白刚要出声,秋亦檀已经抱起了她,“一起去看看。”
于是,她拿着手里的小狼链子就这样走了。身后的书桌上,那条金瑞的小老鼠链子还明晃晃的摆在那里,仿佛把人带到了遥远的二十年前,那时,骆千雪还活着,她亲自让人打造了这一个个的属相链子。为的,就是留给自己的孙子。可,骆千雪为什么不交给自己的亲妹妹骆千丽保存,非要交给阮家的人保存呢?哪怕阮夫人与骆千雪是闺蜜是好朋友,也比不上亲姐妹的关系更牢靠吧。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卧室。只夏果然醒了。不过,他们进来的时候他根本没哭,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的扫描着呢,只是小脸上全都是委屈的小眼神,这是在抗议他们这做父母的把他撇下不管了。看来,只哭了一嗓,那是为了吆喝着秋亦檀和她这个做妈的赶紧回来卧室,赶紧来看看他。喻小白低头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动起手来给他换纸尿裤,然后抱起来喂奶水,所有的动作都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只夏又闭上了眼睛,小孩子晚上是要睡大觉的,除了吃喝拉撒一整晚都要睡觉。秋亦檀坐在旁边也没闲着,将喻小白丢在床上的链子捡了起来,然后轻轻套过了只夏的小脑袋瓜,再为他戴好。白金的饰品不带半点杂质的在墙壁灯的光线下柔和的闪着光茫,很漂亮。喻小白很喜欢,“只夏,这是奶奶送给你爹地的,然后你爹地又送给你的,你乖乖戴着,这样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够逢凶化吉的,乖,不能摘下来哟。”
她决定,这个链子以后就时时刻刻的都给只夏戴着了。只夏原本还在抓链子,仿佛是不习惯脖子上突然间多了这件一个物件,但此时就象是听懂了喻小白的话似的,小手捏着那只吊坠小白狼,仿佛很喜欢似的。只夏睡着了。喻小白重新躺到了床上,她困了。每天晚上都要爬起来给只夏喂奶水换纸尿裤什么的,她可没办法象秋亦檀那样的熬夜了。秋亦檀靠坐在床上,俯首看着身边睡得香香的喻小白和只夏,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只夏小脖子上的那条链子上,忽而,他起身下了床,走到阳台打了一个电话。“秋少,请吩咐。”
这么晚了,莫尘的梦乡被睡不着的秋亦檀给彻底的打破了,此时正边打着哈欠边接秋亦檀的电话。“后天回T市,这两天找两个懂金饰的能工巧匠。”
“哦,好的,找到了就等你回来,是不是?”
“嗯,我有一件饰品请他们看一下。”
莫尘了然了,“明白。”
挂断了电话,他皱了一下眉头,秋少这是又抽哪门子的疯呀,他只知道秋少的母亲很喜欢金饰,从来不知道秋少也喜欢金饰呀,秋少更喜欢的是武器吧。只要是武器,尤其是没见过的,只要见到了他就不会撒手,自己有的无所谓,没有的千方百计都要弄一个正品到手,最差的,也要是一个模型。但是现在,半夜三更的,居然就给他打电话说要找两个懂金饰的专家帮他看一样饰品,这是要做金饰的收藏了?不过金饰的收藏价值不高吧,毕竟,金子到处都是,至于打成金饰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不管是什么款式,以现代这样发达的科技手段,什么都能设计出来也能造出来。最值钱的金饰也不过是那种创意极高的款式吧。不过,创意再好,饰品再新颖也是万变不离其中。总之,莫尘想来想去也是摸不到头脑,索性不想了,还是好好的睡他的觉,凡事,明天再说就好。秋亦檀半夜三更打电话给他,他可不会半夜三更抽风的就直接去找金饰专家。那一晚,累了一天的喻小白睡得很沉。醒来,秋亦檀已经起了。照例是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的。不过,很贴心的一件事就是秋亦檀不在身边,只夏也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