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医生’痛苦的痉挛起来,半瘫的身体蠕动着,全身开始冒冷汗,汗意很快就打湿了发梢和白大褂,秋亦檀就象是在欣赏电影一般,根本不理会男人痛苦的“唔唔”声。等着他的疼意稍稍的弱了些,秋亦檀的目光又落向了他的手腕。逆风上前,又是“咔嚓咔嚓”两声,男人的手腕也错了位。逆风端了一把椅子过来,秋亦檀惬意的坐下,眼看着男人在地上打滚,疼的白大褂很快就湿透了。直到‘男医生’的动作慢了下来,秋亦檀才挥了挥手,逆风会意的上前,抽掉了他嘴里的破布,“说,是谁指使你的?”
秋亦檀的声音轻轻的,可是,就是那轻让‘男医生’吓得身子一颤,“我说,我全都说。”
看人看的是气场,不是声音,他的视线一对上秋亦檀的,就不由自主的移开了。他不敢看秋亦檀。仿似多看一眼,他下一秒钟就能被他的目光杀死一般。总之,这男人就给人一种遇到了阎罗王的感觉。秋亦檀微微皱眉,这么快就要招了,要么是一个没水准的人请的人,要么就是故意要招的。而他所招的内容也绝对是假的。两个答案,秋亦檀暂时也没办法确定,只是冷冷睨着‘男医生’,“下一次就不是错你骨头的位置了,而是直接挑了你的手筋脚筋,顺便科谱一下,那种就算是你有再好的医术也很难复原的。”
“是……是一个小姐请我来的。”
‘男医生’脸色一白,急急说到,生怕说晚了,手筋和脚筋就都被挑了。“一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先转给了我十万块,还说只要事成了,就再转给我十万块。”
“长什么样知道吗?”
“不……不知道,都是电话联系的。”
“逆风,你说是先挑他的手筋呢,还是脚筋呢?”
秋亦檀淡淡笑,目光淡清清的看着那‘男医生’,到了这个时候,这人还护着他背后的那个人,这不是找不痛快嘛。“不……不要,我……我说就是了。”
大抵是发现秋亦檀不好糊弄,‘男医生’急忙喊道。“那就说吧,我只给你五秒钟的时间,五秒钟内你若不说,就算是以后想通了想说也来不及了,必须挑断手筋脚筋。”
“我说,我说,是一个姓阮的,我只知道她姓阮,其它的,真的不知道了。”
姓阮的。阮梓蓝。这是秋亦檀脑海里刹那间闪过的一个名字。而且也是最为可能的名字。黑眸微眯,秋亦檀颀长的身形站了起来,“真是姓阮?”
“对对对,就是姓阮。”
“那她是让你过来杀死喻小白呢,还是下点打胎药呢?”
“打……打胎药吧,我也不知。”
“逆风,他身上的药查清楚了吗?”
秋亦檀转身,他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语,刚刚这‘男医生’的话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也分辨不清楚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那就全都有可能。有可能是阮梓蓝,也有可能另有其人。“查清楚了,是一种药性极强的打胎药。”
“哦?什么叫药性极强?”
“就是那种不止可以打掉孩子,还很有可能给母体带来深层次伤害的药物。”
“也就是说,那药不止是毁了我的女儿,还想毁了我的女人喽?”
秋亦檀冷声一喝,还是认准了喻小白肚子里的就是女儿。“是……是这个意思。”
逆风开始为‘男医生’默哀了,秋亦檀一句要毁了他的女儿和女人,那就证明这事玩大了,他绝对会追究到底。事关喻小白,秋亦檀一定会慎重,这‘男医生’只怕要相当的倒霉了。“不是我,不是我,是姓阮的女人。”
秋亦檀已经转身,“查一下一个星期内他都接触了什么人,查完了直接向我汇报。”
“是。”
逆风恭敬的目送秋亦檀离开,此时他也在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要弄死喻小白了。直觉告诉两个男人,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从供电室出来回到了病房,秋亦檀重新冲了凉睡下。身旁的小女人睡得很安稳,一点也不知道不过是两个多小时间发生的与她有关的事情。其实,不知道才是福。知道了,从此都没办法心安。想到那纸结婚证,秋亦檀揉了揉额头,还不知明早要怎么哄她。说了喻小白一定不信,因为他手上没有结婚证。不说喻小白一定会心焦,似乎,他是怎么做都不对。轻轻搂过喻小白,沉沉睡去。这一夜,不管有多少的事情压在头顶,他也不管了。一天一夜未睡,再不睡,铁打的也受不了。“阿亦,你醒醒,醒醒。”
天已经亮了,晚睡的秋亦檀还没醒。喻小白却醒了。还是醒了很久了。她肚子疼。小手轻轻推着秋亦檀,想要他醒的同时,又有点不好意思弄醒他。“嗯?”
秋亦檀慵懒的睁开眸子,初醒的男人如同一头才睡醒的狮子,黑眸若幽潭般的看着面前脸颊上微染红晕的小女人。“醒了?”
突然间听到秋亦檀的声音,喻小白一怔,不过随即就垂下了眼睑,“我……我……”“怎么了?”
秋亦檀转头看了下床侧的尿袋,换了一个大号的尿袋,现在还没满,他不知道小女人大清早的把他吵醒要干什么。喻小白的小手落向了肚子,“我……我肚子疼。”
秋亦檀顿时了然,豹子一样的起身,落地,很快就拿了一个白色的盆过来,然后一只大手就扶向了喻小白,想要把盆垫到她的身下。这是医生交待的。在胎儿还没有确保无恙的前提下,喻小白大小便只能是在病床上。“不……不行,我想去洗手间。”
喻小白的脸涨得不能再红了。她何曾经历过这般呢。“不行。”
“我在床上解不出来的。”
想想,就觉得恶心。“每个人都不是圣人,每天都要经历这些,有什么可解不出来的,坦然面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