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的四月十八日。静歌在市立医院,诞下一子。小名在孩子还未出生之前,两人就想好了。叫暖暖。静歌希望,孩子长大后,做一个温暖的人。傅言深则附议。做完月子的静歌,就像是冬眠后的小动物,整个人精神抖擞。怀胎十月,她大概有六七个月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徐茯苓忙着筹备两人的婚礼。傅言深也将公司的事情都集中处理,留下假期陪老婆和孩子。晚上见儿子小腿蹬着被子,傅言深就觉得神奇。儿子的小脚丫不过一点大,他握在手里,软绵绵的。静歌一开门进来,就见男人猫着腰,大手握着婴儿床里孩子的小脚丫,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静歌也知道,那分明是宠溺的。她笑了下,傅言深忽然起身,转过身来,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过了几秒,静歌就忽然觉得,傅言深变了。她怀孕的时候规规矩矩的,可是现在就不同了。在她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傅言深已经将她压在了床上,高大的身形欺了上来。“现在你躲不掉了。”
他笑了下,声音低沉又性感。静歌嗓子咕咚了下,有些紧张。耳朵根到脸颊都红了个透,傅言深摸了摸她的脸,“把你交给我。”
静歌:“……”她觉得心上火烧火燎的。“不愿意?”
察觉到她的停顿,傅言深定定的看着她。静歌抿了下唇,仰起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微微起身凑近他的耳廓,吐气如丝,“我愿意。”
声音很轻,像是猫爪一样。她咧嘴笑的好看。傅言深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往脑袋上冲。四肢百骸都是热的。他吻住的唇,静歌缓缓闭上眼睛,手因为紧张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衫。“别紧张。”
他俯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说完,静歌就觉得脸上更烧的慌了。傅言深的手抓住她的睡衣带子,轻松的就扯了下来。咚咚咚。门被敲响了,傅言深的动作顿了下。静歌像是受惊了的猫一样的将衣服拢紧,缩着身子钻进了被窝里。“静丫头啊,言深,我刚熬了银耳粥你俩喝不喝?”
门外响起徐茯苓热情的声音。傅言深咬牙,单手撑在床侧,一脸的不悦。静歌看见他这没消火的样,扑哧一声叫笑出了声。“妈,我们喝。”
静歌边笑边说。傅言深可笑不出来。他握住静歌的手,摇头。静歌却已经穿好了睡意,坐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走啊,出去喝粥。”
去他的粥……傅言深觉得头疼,头特别的疼。你见过晚上九点来叫喝粥的吗?这绝对是来砸场子的,这可真是亲妈。他这忍了都一年了,好不容易捞到了机会,就这么没了!没了!静歌凑近他的俊脸,亲了他一下,这下不仅没缓解傅言深的脸色,反而更沉的跟锅底似的。听着她拉开没出去的声音,傅言深抓住被子扔向一侧,心里一股子火气,想要发。可是又不知道发给谁。静歌刚下去大概一分钟,傅言深便从卧室里出来了。一脸面无表情的走下来。浑身都是低气压。徐茯苓优雅的用勺子喝着粥,小指翘起,问坐在对面安静喝粥的当妈少女。“他怎么了?”
声音不大不小,傅言深刚好能听到。他薄唇紧紧的抿紧,轮廓紧紧的绷着。“可能,遇上什么让他心情不好的事了。”
静歌笑眯眯的。傅言深直接拖开椅子在她的身旁坐下,双手抱臂,看向徐茯苓,“妈,过两天我和静歌准备回去住。”
徐茯苓愣了下,“回去啊。”
傅言深点头。徐茯苓点点头,她表示理解。现在的新婚小两口,都喜欢单独住。她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当初让两人过来住,是因为静歌怀孕了,他一个大男人一点经验都没有,她担心他照顾不好静歌才让两人过来的。“也别走的那么急,先将需要拿的东西先送过去,等婚礼那天你们直接回去就好了。”
徐茯苓放下汤匙,双手交叉,提议道。傅言深点头,表示同意。傅言深是一点粥都没喝,蹬蹬蹬的又上了楼。徐茯苓将粥喝完,拽住要走的静歌的手腕,低声而又神秘的说道:“刚才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好事了?”
静歌脸轰的一下红了个透。徐茯苓见静歌羞涩还不反驳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怪不得自己这大儿子急着回去住呢。气血方刚的年纪啊。第二天一早,徐茯苓表示要和傅言深的舅妈一起出去旅游几天,反正婚礼已经筹备齐全了。正好赶在两人婚礼前出去玩一波。静歌一直安静的不说话,怎么会突然就决定出去呢。随后,傅言深的一句话彻底的解开了她的疑问。“妈这是再给我俩留空间呢。”
静歌耳朵根很快就烧了起来。“不好意思了?”
傅言深温暖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垂,看着她红脸的模样就觉得分外的喜欢。静歌恼怒的推了傅言深一把,刚走了两步,就被傅言深拦腰给抱了起来。“去哪?”
“不用你管。”
“好,我不管,我们去床上好好研究研究。”
“流氓。”
“合法流氓。”
“你!”
随后静歌的声音被男人一并堵在了嘴里。……小镇的诊所里,女人脸色苍白,脸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掉。“深呼吸,使劲儿.”女医生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似的,女人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疼。”
她脸色痛苦,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字一样,“啊!”
“集中注意力,用力!”
女医生的声音很镇定,床单上都染了血。女人浑身已经湿透了,支起的大腿已经没了力气。她胸膛上下起伏的吸着气,痛的要死,有那么一瞬间都想要放弃了。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偌大的诊所内,只能听得见她的痛呼声,和医生冷静平淡的声音。静漫实在没了力气,她哽咽着,身下的床单都被她抓的皱皱巴巴的,手心都是汗。那么一瞬间,脑袋里都是母亲和那人的面孔。肚子痛的时候,出门一时拦不到车的时候,静漫当时有种特别无助的感觉。好在碰上一个好心的司机,将她送来了医院。静漫已经疼了十几个小时了,可是孩子迟迟就是生不下来。她的力气已经慢慢的用光了。疼的几乎要晕过去。“我们再试两次。”
医生见状,耐心的伸出两支并拢起来的手指头。“我是不是要死了。”
静歌的心里开始涌起猛烈的无助。季乾,季乾啊。“不会,你这是头一胎,在稍稍用用力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