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流露出乞求的神色来。她实在是害怕……“静歌。”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静歌认命的垂下眼睑,闭了闭眼,心如死灰,“好。”
……静歌醒来的时候,身侧空空如也,连带着他的温度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昨晚,只是一场幻梦。她动了动身子,忽然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样,仰头,无奈的笑,这又怎么可能是梦呢。张耀客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外,静歌出门后,看着静歌有些红的脸蛋。关切道:“是不是哪里难受?”
静歌摇头,扯了扯唇。张耀客大步走到静歌身前,拦住她,犹豫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一样。红着脸说道:“待会会面结束,我们先别着急回去,一起吃个晚饭吧。”
……和张耀客一起去见得是个深受失眠困扰的患者。是个女人,头发乌黑,却稀薄,头顶上还有几个彻底没了头发的小圆形。女人的精神很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见静歌和张耀客来了,还热情的招呼着他们坐,沏了茶,洗了水果。脸上是一种不正常的苍白和疲惫,似乎是许久没睡。“我已经失眠两年了。”
本来还很平静的失眠患者,说着说着突然情绪失控,眼中是洗也洗不去的无望,“我实在是太痛苦了,有时候想想,干脆死了算了,就能好好的睡一觉。”
女人双手颤抖的捂住眼睛,突然就哽咽了。静歌静静地听着,人失眠,大多是有缘由的,可能是工作压力,可能是家庭变故,也可能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静歌蹲下身子来,握住女人的手,许久后,女人终于镇静了下来。从女人的话中得知,她的丈夫在两年前突发车祸去世。那时候,只剩下她和不到一岁半的孩子相依为命。肇事者赔给了家里60万,可是这钱,她一分也没拿到手,全在公公婆婆那里。原本公婆儿媳一家人,这是没问题的。可是问题就出在了那对公婆身上,拿了赔偿之后,就搬出了原来住的地方,和眼前的女人断了联系。如今孩子还小,女人又没有基本的工作技能。这两年一直靠娘家救济着,可是娘家人情况也不好,孩子在一天一天的长大。需要用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头发上秃的地方,都是她觉得难受的时候,和睡不着的时候一根一根揪下来的。这次请他们来,其实不是这女人的主意,是女人的母亲看不下去女儿这样了。想她早日能从压力中走出来。静歌觉得,想要去病,就要找源头。这源头显然就是钱,再细分点就是女人的那对公婆。劝说了女人一会之后,静歌一行三人去了法院,依法对女人的公婆提起了民事诉讼。通过短暂的沟通,静歌发现,眼前的女人不仅自卑而且软弱。这次能来法院作出决定,也是被静歌戳了心窝子。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听说法院那边会安排专人去找女人公婆的行踪,女人的脸色才好了一些。趁着女人和律师谈话的时候,静歌去见了女人的父母。原来呀,父母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还以为她是因为丈夫的死才走不出来的,平时是见不到女人的公爹娘,女儿却从未提起,公爹娘拿了赔偿款消失的事情。父母给钱,完全是因为之前了解公爹娘的性子,担心他们会冷待女儿,才经常偷偷的给女儿钱。女人憋在心里的郁闷父母知道了后,静歌明显发现,女人的神色好像又活了起来。……本来约好和张耀客一起去吃晚饭,可是静歌刚到酒店,就被傅言深带走了。男人坐在车后座,侧轮廓棱角分明,气质冷硬。“傅言深,我约了同事一起吃饭。”
静歌坐在他的身侧,焦急不安的向外张望。“和那个小白脸?”
傅言深敛眉,皱眉盯着她。静歌嘴角嗫喏了两下,小白脸怎么了?小白脸比他年轻,比他好说话。瞧她有想说的,傅言深目光沉了沉,一把将她捞进怀里,低头,嗓音沉沉,“有什么想说的,不妨大声说出来。”
静歌抿紧嘴唇,干脆一声不吭了。开玩笑,当着他面说他不好,她不是找死呢嘛。傅言深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没过多的追求,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复又捏了捏。大手又在她腰间捏了几把后。他说了这么一句,“缺肉,抱着不舒服。”
静歌身子向后缩了缩。带着她回了景城的别墅之后,正巧张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少爷回来了。”
张妈慈祥的看着傅言深。静歌被傅言深紧搂在身侧,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躲什么躲?”
傅言深皱眉,察觉到她挣扎的动作,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静歌瞬间不敢动了。张妈见状,解了围裙,说道:“少爷,我家那口子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今天得回去了,明天后天也得请个假。”
“好。”
傅言深深眸几许,点了点头。张妈走后,就剩下了傅言深和静歌两个人,傅言深扯开了身旁的椅子,盯着静歌站在那里局促的身影,说道,“坐过来。”
“吃不完三碗饭不许下桌。”
静歌刚坐下,傅言深的话就压下来了。静歌抿唇,皱着眉显然不乐意。傅言深瞪着她,“不愿意?”
“愿意,愿意。”
静歌现在学乖了,没事可不能招惹他,于是低头扒着饭。可是吃了一碗就再也吃不下去了,静歌不敢抬头,因为有一尊大佛沉沉的视线正压着她。“吃不下去了?”
傅言深冷声道,静歌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半晌,头上没声音,静歌正想去看傅言深的时候,男人有力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腰,毫不费力的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身上。静歌低呼一声,下意识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唇不经意的滑过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