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陈默不知道接了多少电话。打电话的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但所有电话的内容基本都一样。还有汤喝吗？华国科研界都知道陈默的研究速度。飞天一号那么大的工程，也不过只用了两个月。万一自己投入了大量的人才财力设立课题，最后发现已经连肉带汤都被陈默吃光了，那可就太受伤了。对于这些问题，陈默的回答只有一个。“不只有汤，还有肉！”
陈默的研究中心虽然科目齐备，但毕竟人力有限。而且他现在主要方向就是纳米机器人，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研究其他应用。不过还是有人不放心。就像姜德新，就再三询问。“默神，你给我交个实底，石墨烯你们都研究哪些应用领域，别到时候我和你们撞车了，就白忙活了。”
课题撞车是很正常的事情。姜德新不怕和其他单位撞车，反正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谁先有成果那是谁的本事。秦府科大材料学院在全国都是前三甲，他本身也是材料学的宗师，自信不会有人竞争过他们。可是面对陈默，他却不敢托大。这小子实在太妖孽了。“姜老，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这样吧，我让人把已经研究出来的成果，还有正在研究的内容，都在官网上公示出来，你自己看行不行？”
“太行了！不过你得和我保证，不能再增加其他研究课题。”
姜德新多少有些耍无赖了。但是面对这位老前辈，陈默只有哭笑不得地答应下来。“行行行，我不增加，就算增加了也不会和你们的课题撞车。”
研究中心的官网使用的是华科院的内网，外网无法访问，只要接入华科院肉网的机构都能查阅得到。姜德新松了口气，又想起一件事。“还有件事，你们的石墨烯不打算到国外发表吗？”
“为什么去国外发表？”
陈默奇怪地问道。“石墨烯可是诺奖级的成果！”
姜德新特意加重了语气。陈默嗤笑一声。“《未来》里都是诺奖级的成果。”
“好吧，你赢了。”
姜德新一阵无语。但是他还是认为陈默不应该失去这个机会。“我打算把石墨烯的论文整理成综述发表出去，石墨烯不应该被埋没。”
石墨烯发表了论文，就说明不在保密之列，姜德新整理成综述发表出去，成果依然属于陈默研究中心。“姜老你不嫌麻烦就发吧，我没有意见。”
陈默无所谓道。姜德新得到陈默首肯，迅速把论文内容整理成综述。发表到哪呢？当然是《自然》！但不是正刊，而是子刊《自然评论材料》。影响因子高达66以上，比正刊的49要高得多。《自然评论材料》编辑部。学术编辑威尔逊打开姜德新的邮件。“华国的姜教授写的综述，这个要好好看一下。”
可是看完之后，他整个人都懵逼了。一维材料？姜教授你在逗我？如果换成其他人的投稿，威尔逊肯定会把它丢进垃圾箱，再给发件人拽进黑名单。但是投稿人是姜德新，让他不得不慎重起来。姜德新不只在华国材料界属于宗师级人物，在全世界范围内也属于顶尖的专家，还是许多期刊的审稿人，其中也包括《自然评论材料》。以他的学术地位，不可能写出这种不着边际的综述。对了，综述！这是姜教授根据其他论文整理出来的。原论文发表在哪里？威尔逊翻到前面，看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未来》？没听说过这个期刊。他登上SCI检索了一下。别说作者和论文了，就连期刊的名字都找不到。SCI都没有收入？PASS掉吧。威尔逊把综述拖进回收站。但是出于对姜德新的尊重，他还是给姜德新回了封邮件。邮件的大意是，姜教授，你的综述我收到了，但是因为论文发刊载的期刊不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不能刊登之类云云。姜教授应该会知难而退了吧。威尔逊如是想道。然而没有想到，姜德新把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姜教授，你的那篇综述……”威尔逊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德新打断。“你先听我说威尔逊，你不知道《未来》很正常，它确实也没有被SCI收录，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是我国的陈默刚刚创办的学刊，上面刊载的都是他的研究中心的成果论文，石墨烯只是其中一篇。”
“陈默？那个飞天一号的陈默？”
威尔逊惊呼一声。“对，就是他！”
姜德新知道威尔逊担心什么，解释道。“我已经根据论文做过了实验，所有数据完全属实，所以你不用担心论文的真伪。我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才投稿给你，如果你不刊登，那么我就投给其他家了。”
威尔逊本来就被陈默的名号震住了，又听说姜德新做过验证实验，心中已经信了七八成。但他还是谨慎地问道：“姜教授，我想请问一下，有论文的原稿吗？”
“有你也看不懂，别误会，我没有质疑你的学术水平，只是因为《未来》只有华语版，上面的论文全都是华语。”
“华语，卖糕的！”
威尔逊打了个寒战，他对华语一窍不通。“这样吧姜教授，我把你的综述提交上去，让总编来决定吧。”
威尔逊话虽这么说，但并不认为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新上任的总编邓洛普对华国向来没有好感。“可以，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不刊登就告诉我一声，我投给别家。但是我保证，你们会后悔的。”
“我知道了，姜教授，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威尔逊跑到总编室，和总编邓洛普详细说了一遍。“邓洛普先生，我应该怎么答复姜教授？”
“既然姜教授愿意押上他的学术声誉，那我们刊登就是了。”
邓洛普答应得如此之快，让威尔逊都感到意外。“把这篇综述安排在这一期上面，写个编写按语，不保证其真实性，刊登只是出于对姜教授的尊重，最后出了事被笑话的也不是我们。”
威尔逊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姜德新和华国丢个大脸。“不过安排到这一期，只有三天时间了，会不会太急了？”
“姜教授不是着急吗，我们当然要满足他。”
邓洛普不怀好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