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直播当然不能用笔记本。屏幕太小看不过瘾。正好病房里电视是100吋的，陈默就让值班的张医生把笔记本连上。“默神，你要看什么啊？”
张医生边连边问道。“飞碟。”
陈默随口回道。反正试飞之后就是登月，到时候全球直播，也没必要多瞒这一两天。更何况，军总医院的专家在政治上绝对可靠。“UFO？”
张医生笑着摇了摇头。喜欢UFO，默神还真是个孩子啊。他今年五十多快六十，叫陈默一声孩子并不为过。他没说出口，但陈默看出来了。“张医生，你这是什么表情？本来我还想让你跟着一起看呢，现在算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陈默本来就想着把大家叫来一起看空天飞机试飞直播。“默默别生气了，我陪你看。”
帮着陈默揉后背的柳盼儿，马上支持男友。张医生笑着摆了摆手。“我岁数大了，不喜欢这些东西，你们看吧。”
“行，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别后悔。”
陈默转头对身边的柳盼儿说道，“盼儿，你给郑院长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天没班的专家都过来看飞碟。还有咱爸咱妈们，全都叫过来。”
“好咧。”
柳盼儿答应一声，欢快地跑出去叫人。张医生在后面喊道：“盼儿你就别遛腿了，他们不会来的。”
“没事，我不累。”
陈爸陈妈，柳爸柳妈，全都来了。不过正如张医生所言，郑院长接到柳盼儿的电话就懵了。看飞碟？飞碟有什么好看的？有病人好看吗？不去！善良的柳盼儿帮他换了婉转的说法。“郑院长说，专家们都出诊了。”
“爱看不看，不看拉倒。反正我礼数到了，他们怪不着我。”
陈默也不当回事。“看你怎么说话呢？人家郑院长他们多忙啊，哪有工夫陪你看飞碟？”
陈母嗔怪地拍了下儿子。“我们都来了，你就赶快放片子吧。”
“别急，还没到时候呢。”
“什么到不到时候，就是放个片子，还来那么多讲究！”
陈母瞪了他一眼。跟你爸你妈卖关子就算了。老丈人丈母娘在这，你也卖关子。她担心亲家多想，还特意帮陈默找了个理由。“现在的孩子，都讲究什么仪式感，我是跟不上时代了。”
陈默忍不住大笑起来。“老妈你真牛，秦院长在你眼里都是孩子了。”
“和人家秦院长有什么关系，一天天净瞎说，嘴连个把门的都没有。”
陈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当然没有用力，但陈默还是很夸张地叫了一声。柳盼儿急忙去帮他揉，嘴里不停着问道：“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盼儿你别理他，这臭小子装呢。”
陈母伸出手指去怼陈默脑门。柳盼儿急忙拿手护住，小嘴撅得能挂上酱油瓶。“阿姨，默默伤还没好呢。”
“看到没有？这就护上了。新茹你得好好说说她，不然以后非得受小默欺负不可。”
陈母说的新茹就是柳母了，高新茹。柳母没说什么，老柳的眉头却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用力地咳了一声。柳盼儿太了解父亲了，急忙替陈默辩解。“才不会呢，默默才不会欺负我呢。”
“好了，年轻人的事咱们不掺和。”
柳母用胳膊捅了老公一下。“王姐咱们不看了，他们嫌咱们碍眼了。”
“阿姨你们别走，马上就开始了，还有……”陈默看了下表。“还有十分钟。”
“你高姨说的对，我们不碍你们的眼了。”
陈母过去拉起柳母就要往外走。“妈，你赶快坐下。”
陈默冲着母亲招了招手。“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看这个，以后绝对后悔！”
“不看了，就是个飞碟有什么好看的。”
陈母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就在这时，电视里出现了画面。一座宽阔的广场上，停放着一架极具科幻色彩的飞碟，流线形的身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飞碟下面，许多穿着工作服的人在忙碌地检查着。“已经开始了，妈你快坐下吧。”
陈默招呼道。“这就是你说的飞碟？别说，瞅着还挺像那么回事，既然开始了，咱们就看看再走。”
陈母在柳母身边坐下。张医生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电视里的画面楞了楞。“这道具做得还挺逼真的。盼儿，这是不是上次你那个电影用的？”
“不是啊，上次电影用的CG，飞碟没有道具。”
柳盼儿笑着摇了摇头。陈默则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这是道具？这是真的！”
“这是真的？”
房间里所有人全都楞住了。然后大家一起笑了。就连最相信陈默的柳盼儿，也不例外。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就在这时，画面切换，秦颂出现在视频里。“陈默，能听到吗？”
房间里的笑声戛然而止。六个人十二道震惊的目光，全都投到陈默身上。难道真是真的？陈默扬了扬下巴，轻轻推了下柳盼儿。“帮我把耳麦拿过来。”
“哦哦。”
柳盼儿急忙起身，把蓝牙耳麦拿了过来。陈默戴上耳麦。“可以听到，效果很好。”
“能听到就好，十分钟后正式试飞，由你来指挥。”
“没问题。”
声音从蓝牙耳机和电视里同时播出。小伙伴老伙伴们全都惊呆了。老陈看着儿子咽了下口水。“小默，那个飞碟是真的？”
“真的。”
“能飞？”
“能飞。”
“刚才秦院长是让你指挥？”
“对啊。”
“为什么让你指挥？”
“也许……是因为我长得帅？”
“你个臭小子，跟你爸也没个正形！”
陈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年头，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陈默嘻嘻一笑。没办法，他的身份是绝密。就算是家人也不能说。如果早知道秦颂让他指挥，他就不把大家叫来了。现在只能用这个借口。柳盼儿却是十分认可陈默的说法。“默默本来就帅嘛。”
两家老人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这姑娘是没救了！张医生倒没有掺和到他们的家务事里，而是默默拿出手机。“院长，快叫大家过来看飞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