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任谁也没想到叶凡竟然如此大胆,一拳轰碎济世堂匾,这不仅仅是砸别人家招牌,过来踢馆这么简单,这是要灭济世堂。叶凡这种行为形同生死大仇,甭说济世堂是百年老字号,在上京城颇受敬仰,可以说根深蒂固,动一发则迁动千钧。就算普通医馆被人当众砸了牌匾,也不会视而不见。叶凡此举顿时把杜生等人引出,只见杜生脸色铁青,目光之中带着骇人的杀气。“竖子,你好大的胆,知道你砸的这块额匾何等价值,这可是乾隆爷御赐亲封,相传几百年,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人呐快把这狂妄的竖子给我拿下,绝不能让他跑了。”
要知道叶凡不是简简单单的砸一块额匾,这济世堂额匾不仅仅是牌匾,更是传承和文物,是乾隆御笔亲封,御赐之物,不仅仅代表着济世堂的荣耀,还代表着历史和文化。叶凡就这么一拳把这么一块文化珍宝给轰成两半,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历史文化的罪人,他已经触犯了刑法,触犯了历史文物保护法,这可以进行法律诉讼,让他牢底坐穿。新仇旧恨,杜生绝不能容。随着杜生一声断喝,呼啦的一声,济世堂大小伙计十几个围上来,他们身上虽然没有地痞流氓那种横行霸气,不过每一个人周身环绕着骇人的怒意。叶凡不仅仅是过来砸场子,同时砸他们的饭碗。济世堂这块额匾已经屹立在大殿中央几百年,这么一块御赐金字招牌竟然毁在一个毛还没长齐的颓废青年手中,季天笙老爷子还不得被气死。咳咳,一阵轻咳声过后,众人的脸色顿时大变,这是师傅他老人家受到惊扰,到前堂大殿巡视。“师傅。”
杜生在叶凡面前作威作福,一副俯瞰视角轻蔑的看着叶凡,把他视作死人,可是当他看到季天笙之后,他的膝盖再也支撑不住肥胖的体重,“扑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倒。大师兄都已跪下,大殿之中的大小伙计哪个敢站着,他们也顾不得抓叶凡,扑通、扑通、扑通,就跟下饺子一般。大殿之中跪倒一片。“师傅。”
“师爷。”
“师太爷。”
济世堂已师徒四代,徒弟的徒弟都收了徒弟,可以说人丁兴旺,世代传承。叶凡负手而立,双眼半眯半合,嘴角似笑非笑,似乎根本没把碎裂在大堂中央的那块额匾放在心上,似乎根本没意识到他已经惹祸,做了犯法的事。而是看他那一副神情,就仿佛替天行道,做了一件无上荣耀的事。叶凡这副表情,与空气中的压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想冲上去揍他的冲动。似乎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着一种冲到叶凡身前,给他一顿大嘴巴,扇得他认不出娘,然后告诉他:“小子,你犯法了,你暴遣天物,破坏国家文物,你注定将成为历史罪人。”
现场一片死寂。每个人都板住呼吸,怒目而视,齐刷刷的看向叶凡,似乎在等着这个历史罪人被宣判。几声轻咳之后,终于看到季老先生的庐山真面目。季老年过七旬,刚一出场,就给人一种老态龙钟,一副做学问,拥有着极深的文化底蕴和传承的姿态。他身形清瘦,一身唐装,袍袖飘飘,给人的感觉就仿佛前朝太医院的大御医一般。“咳咳,杜生,为师把前堂大殿的事都交给你,你是怎么管理的,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静,要给他们一个祥和的环境,可你管理的一直在吵吵闹闹。”
季老一出场便训斥首席大弟子,而不是像杜生出场那会,一张嘴,不分青红皂白,便是怼叶凡。“师傅。”
杜生脸色吓得一阵青一阵白,没了人色,跪着爬几步,道:“师傅,这小子一拳轰碎咱们的额匾。”
“啊!”
即使季老德高望重,几十年的城府,闻讯,他还是噔噔噔的后退几步,险些栽倒。“什么,砸了额匾?”
济世堂大殿中央这块额匾传承了几百年,是每一代季家子孙都是视为珍宝,看得比命还重要。传承了18代,即使百年前大华夏遭受战乱的时候,岛国军队侵略上京,对中医世家进行迫害,季家子孙誓死捍卫,曾经几度把峨额匾藏起来,与侵略者周旋,也没将这快额匾付之一炬。任谁也没想到战火连天的时候这块额匾都逃过劫难,到了季天笙这一代,竟然被一个黄嘴丫未褪尽的年轻人一拳轰成两半!竖子可恶、竖子可恶啊!“你你你,你……”“噗”的一声,季天笙怒火攻心,血气上涌,直接喷出一口老血,脸色煞白,若不是身边药童扶着他,恐怕一头栽倒,不省人事。缓了几口气之后,季天笙才颤抖着声音说道:“小先生,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踢馆,砸我金字招牌,欺我济世堂门墙?”
季老怒发冲冠,怒气上浮,动了真火。他每说一句话,脚下颤颤巍巍的迈出一步,似乎他要亲手抽叶凡一巴掌,这样才能平息心中的怨念。“哦?”
叶凡负手而立,依旧双眼半眯半合,嘴角似笑非笑,仿佛刚才的所作所为,一拳轰碎额匾与他无关,他只不过是过来看热闹。或者说,他实在是看济世堂所作所为不入眼,无法忍受,才替天行道,砸了济世堂的额匾。他这种行为完全是正义之师,完全是造福人类。不过整个大殿之中没有一人站在他这一边,就算排队等号的患者,以及病患家属,他们同样是天怒人怨,无比愤怒的看着叶凡。若不是季老先生出场,震惊四方,恐怕在场的大爷大妈同样会把叶凡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他今天甭想逃出济世堂。咳咳,轻咳了两声,叶凡才淡然的说话。“季老先生,何谓医德,何为济世救人?”
叶凡一张嘴,身上气势便开始暴涨,释放着无比强大的压势,反扑济世堂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