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法正献策,刘备亦是毫不犹豫的选择采纳。 决议全军先集中军力北上对付刘、张联军。 毕竟,西凉锦马超声名在外,此人不可小觑! 况且,目前葭萌关还是己军地处益州的大本营,此地不容有失! 刘备对此,自然也无比重视。 郑重思索了一番,即便目前雒城守军已经失去反扑的可能,但他还是依旧任命老将黄忠亲提一军留驻于此,继续防范雒城。 以免出现差池。 现在还没到大局已定的时候,所谓小心无大错,诸将自然亦是纷纷欣然接令。 待诸将一一退散,各自前去准备后。 谋士法正刻意走在众人最后方,待帐间无其余人后,方才再度折返。 见状,刘备似乎早已与法正心有灵犀般,抬首便道:“孝直似是还有何等破敌妙策没有道出吧?”
“主公英明!”
闻言,法正拱手恭维一句,遂在缓缓坐定,直言道:“主公,据当日李正方等人举城归附时,正就隐约间心下有些许不详之感。”
“不过也没想到,士元与赵副统领也猜测到了刘、张会重修联盟。”
一席话落。 法正沉吟半响,再度说着:“主公,虽然目前看似局面一切大好,但我军主力一旦北上葭萌前去抵御联军攻势。”
“那我军便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局面。”
“正思虑许久,希望主公加急下达调令至荆州,再度征调部分军力入川,以期从东部寇开益州防线。”
话至此处,法正面上神色亦是越发轻快,遂道:“目前益州军基本已被我军锁在此地,若是令诸葛军师领一军入川,则必将会势如破竹,直取成都矣!”
“到那时,待我军平定了刘、张联军,刘璋自然也就大势已去,主公必将拥有益州全境。”
一记记的话音相继落下,法正的每一句言语几乎都对刘备的内心充斥着总总诱惑,瞧其现今的神情,似乎早已是垂涎三尺般! 迫切想全据益州,当然是刘备梦寐以求所渴望的! 想他起兵以来,已经颠沛流离了数十载,当年的隆中对,好不容易为他设计了这么一块天府之国以为根基。 刘备如何能不渴求得到呢? 听闻了法正的计划,刘备一时先行陷入了沉思间,并未急忙拍案决定。 对于他而言,虽然他内心深处早已渴求拥有益州,可荆州的战略地位依旧极其重要,调兵一事还是应当极为慎重考虑。 他现在所在思虑的也是风险问题。 再度调离一支军力,荆州安危是否妥当? 沉思了良久,刘备心下亦是忽然坚定了起来,决议调兵入川。 即便荆州没有了诸葛亮,还有关羽,想来亦不会有何大碍! 此事法正与刘备达成共识后,调兵指令也是在当日就秘密发往了荆州方面。 待各部集结完毕后。 刘备携诸将亲提主力迅速往北行军而去。 而雒城方面,接下来将只余有黄忠所部以及在绵竹总揽大局的庞统所部。 这一战,也将决定着川蜀的归属。 若是无法抵御刘、张联军,导致葭萌城破,那恐怕等不到荆州援军的到来,可能瞬间就会陷入败亡。 击败联军,那自然就大局已定。 …… 葭萌关下。 此时,汉中军尚且还没有抵足。 但由向存、扶禁所率的万余益州军众已经径直到来。 关城上,此刻一身披坚甲,腰悬利剑,面上浮现出数分冷峻,神情瞩目的中年将领目光中透着紧绷感,正徐徐巡视着城墙一线。 此人也正是目前的葭萌守将霍峻。 巡视一周,瞧见并未有何处透着防御漏洞以后,他方才抬首俯视着关下的一座座敌军营垒。 面上的忧虑之色愈发凝重。 关下便是万余益州军,而他麾下不过数百余众。 此战,显而易见是一场苦战。 “据闻目前汉中军也在马超的率领下快速逼近,却不知主公收到军报以后,援军究竟多久会到达?”
不过,霍峻想归想,左手亦是不自觉间捏紧了剑柄,面上透着一丝丝的决绝之色。 他已经抱了必死之心。 誓与关城共存亡! “呜呜……” 良久,关下似是号角声响彻。 便见一队队的益州兵士列阵往关城攻来。 刀盾阵,弓弩手,以及推着云梯车、攻城车,井阑等攻城器械一齐往关城攻来。 只不过。 葭萌本就是从两山之间所开凿而出的一道险关,关下地势险要,道路越靠近关卡也就愈发狭窄。 这也就导致攻城方每一波攻击都只能容纳不过数百余人。 只能一波又一波的添加人数攻城。 这也就令关上守军的防守压力大大减小。 霍峻眼瞧敌军已经发起攻击,亦是大手一挥,示意麾下部众严阵以待。 不过,当他抬首观察到敌军阵势后,心下却是大松一口气,随即高声鼓舞道: “将士们,敌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尔,不必担忧!”
“只要我等同心协力,纵然敌众我寡,亦无法攻破葭萌。”
霍峻平日严格军纪,又与士卒同住,兼这支部曲还是跟随多年的忠实队伍。 此番话刚一落罢,城墙一线守军顿时间纷纷便士气高昂起来,面对着关下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身影,亦是丝毫不惧! 因为,不仅霍峻觉察到,就连普通军士也相继看出了益州军阵间的散漫。 即便是组织了攻击阵型,却也无法给人一种紧迫感。 关上守军连丝毫的压迫都感觉不到。 “放箭,射杀敌军。”
不过,蔑视归蔑视,霍峻却不会因此而轻视敌军,他眼神紧紧的凝视着关下,估摸着距离。 眼瞧敌军踏入射程的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下发了指令。 指令传下。 守军士卒不做含糊,纷纷将举起的弓弩往下方抛射箭矢。 一时间,一支支的箭矢宛若形成了箭雨般,从天而降。 径直落入益州军阵间。 “啊,啊……” 一些躲闪不及的益州军卒,在绝望中发出了最后的哀嚎、呐喊,遂不甘地倒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