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他染指了,她就当自己是颗清清白白的大白菜被猪拱了,这一次他故技重施,她也只能当自己这残花败柳又被辣手摧花了。惹不起,还是只能躲得起的。躲得越远越好,才能安全点。现在顾锦年最心痛的就是花了一千来块钱给慕流光找了两个美女,人家不接受,钱也打了水漂,真是想着都肉疼。“你爱什么时候滚就什么时候滚,没必要跟我说,我又无所谓。”
慕流光霍然起身,语气也透着十分的不屑,“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就行了,不论怎么说,你都是轩轩的亲生母亲,一天还是可以给你的。反正你又不会带走他,像你这种自私的女人,跟男人约会的时候肯定不想带个拖油瓶。”
顾锦年被他一句话给呛得不行。早上慕流光怒极对她咆哮的话依然在耳,他说,要滚,就滚得彻底点。不仅如此,他还说一辈子都不要她出现在他眼前了。顾锦年开心坏了,看慕流光那意思还真挺希望她赶紧滚的,于是她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被慕流光践踏了一夜尊严了,愉快地笑起来:“你放心,我会赶紧滚的,而且滚得很彻底,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慕流光暗自咬牙。没接话。他载她回慕家。一路上慕流光沉默开车。顾锦年则坐在后座。慕流光的目光始终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而顾锦年蜷缩在后座抱着一个缎面的抱枕。他始终不想看她一眼,因为看见她,他就觉得痛不欲生。这种感觉很磨人。以前他疯了似的想要把她找回来,可真的找回来了,他才知道一切都变了。他落实了心中的感情,明白他是真的爱她的没错,若是真的爱她真的为她好,便应该放手让她走。除此之外,他又能给她什么呢?她注定不是他的,而且顾锦年走得越远,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福气。至少,她不会看到即将发生的一切。慕流光内心不自觉又烦躁了起来,很想抽烟。他懒得问后座的她是否对此有意见了,干脆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打开了窗子,然后拿了一根烟出来塞进嘴里点燃。烟雾很快充斥着整个车内,后座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我抽完就会关窗子的。”
慕流光单手扶着方向盘,一边向窗外掸烟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很快。”
顾锦年没理他。他亦没有回头看她。殊不知后视镜内,她的脸色十分不对。顾锦年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双眼,面色如纸,原本娇柔红润的唇瓣也失去了颜色,透着病态的白,不仅如此,她的额头上也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她只觉得自己很难受,整个人就像是掉入了火的地狱中,连灵魂都被炙烤得快要融化了。慕流光在说着什么,她听不清。她只觉得难受,只想闭着眼睛好好睡一会儿。慕流光将车开到慕家前方路口的时候,才在转弯处时顺便回了一下头。脸色难看极了的顾锦年把他吓了一跳。他因此分神,车子差点撞上了一条正准备过马路的小泰迪犬。火速把车停在了路边,慕流光下了车拉开了后门,弯腰探身去查看顾锦年的情况。她整个人已经歪倒在了后座,陷入了昏睡状态,连车停下了都不知道。“顾锦年,你怎么了你?”
他捏了捏她的小脸。没有反应。“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才问完,慕流光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都傻了,她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不舒服,有问的时间还不如赶紧往医院送。慕流光眉心微蹙,他迅速就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爸,小锦不舒服,我送她去医院,等下看是什么情况再跟您回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迅速探了探顾锦年的体温,这就把她抱了出来。她这几年瘦了不少,整个人轻飘飘的,让慕流光怀疑她这么一个身高一米六五的人可能连一百斤的体重都没有,简直抱在手里都能让人由衷的感觉心疼。用安全带把她固定在了副驾驶座位上后,慕流光上了车就一路风驰电掣,赶去了附近的医院。他心中暗骂自己无数次。这一路上,他们之间没有交谈,他也没有看她一眼,她病了睡着了他都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在生闷气所以不肯说话。怪不得方才在酒店时他就看着顾锦年的脸色很难看,他还以为顾锦年只是因为不喜欢被许致远纠缠所以不开心而已。一到医院,慕流光就打横抱着顾锦年往里冲。顾锦年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只知道身边的环境好像变得十分嘈杂,不时有慕流光那讨人厌的声音传来。等过了好久顾锦年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输液室里。输液室内有十几张床位,还有一些座椅,形形色色的人都在这儿打吊针,空气中泛着消毒水的味道,白墙明晃晃的,墙上超大的液晶电视里播着时下最火爆的喜剧类综艺节目,引得患者们不时爆笑,一片欢乐。顾锦年头疼欲裂,眼睛也酸胀痛,看什么东西都很刺痛。她索性闭上眼睛,脑袋很迟钝地思考起了她是谁她在哪里她在干什么这种复杂的问题。察觉到身边有人在动的时候,顾锦年才睁眼。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小护士正在给她换吊瓶,看她睁眼了,立即问:“你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我浑身都好痛,还好渴……”说话的时候,顾锦年的嗓子都很沙哑。“你发烧了,烧得还挺高的,送来的时候一直在昏睡呢。”
小护士戴着口罩,表情不真切,只看得口罩上的一双眼睛笑眯眯的,透着几分羡慕:“你男朋友可吓坏了,把你送来的时候非要医生给你安排全套检查呢,生怕你得了什么大病,真逗啊,不过,能这么做说明他一定很在乎你。”
“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
顾锦年实话实说。她确实没有。顶多有一个退婚多次未遂的未婚夫,以及一个根本扯淡的孩子他爸。“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一米八几的身高,很帅气,那个不是男朋友吗?我看他抱你来的。”
“哦,那个,那是我哥。”
“啊?你们长得不是很像啊?”
“是不太像,大家都这么说……对了,他人呢?”
小护士抬手指了不远处的门,对顾锦年说:“刚才他让我先照看下你,他出去一下,那边是吸烟室,可能是去抽烟去了。”
顾锦年长叹一声。她现在浑身就像是被一列超长火车给碾过了一样,疼得简直痛不欲生,而且头疼得像是要爆炸了,所以她什么都不想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