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墨纪年发现一个女人居然能轻成这个样子,跟他们男人相比还真是神奇得不行。也是第一次,跟一个柔软的女人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着,看到她白皙如雪的肌,肤,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这女人跟了他一路,一路上默不作声,可他却透过无数的后车镜看到她辛苦的模样,他在等。等着她什么时候开口求饶,可是她居然一声不吭,后来看到她突然蹲下来了,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不过……他又生起了一股邪恶之心。这个女人怀孕了,如果把她累坏了,是不是也会顺便流产了?如果让陆晋深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那他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啊?呵呵,一定很有趣。可是,他却在看到她昏倒过去的时候,心里一阵紧张,大脑还没有作出想法之时,身体就已经先大脑一步做出了行动。他扶住了她。然后……把虚弱的她给抱了起来,此时墨纪年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何等滋味,但一定是五味杂陈的,一定是苦不堪言的。他想利用这个女人来报复陆晋深,可他现在却起了怜悯之心,这难道不可悲么?他不想被这个女人操控。他应该把她扔在这里的,直到她流血!直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然后再给陆晋深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失去亲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可是他却没有,他居然下不去手,他对这个女人该死的心软了。墨纪年心里纠结万分,大脑想控制着自己,可脚步已经往前迈着了,最后他拦了一辆计程车,去了最近的医院。正好是乔桑白天去的那家医院,接待她们的医生正好是替乔桑检查的那一位,看到乔桑的时候还有些诧异:“这不是白天才来过吗?怎么晚上又来……”不过在看到乔桑那苍白虚弱的脸色之后,医生立即明了,看了墨纪年一眼,问:“她丈夫?”
听言,墨纪年身体一僵,薄唇抿了一下张口想否认。医生却打断他的话。“先把人送进来吧,看看怎么了?”
“嗯。”
墨纪年这才抱着乔桑走进去,医生替她作了检查以后,才语重心长地叹气:“你这太太怎么回事,白天来检查拿药的时候我还说了要好好休息的,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我说这位先生啊,你太太的胎儿很不稳,有流产的前兆,如果你们再不注意的话,到时候孩子保不住可不要怪我啊。”
“流产前兆?什么意思?”
墨纪年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这都听不懂?你太太没告诉你她小便出血吗?这是胎儿不稳的表现,况且她还经常小腹作疼,稍不注意很容易流产的。”
“……”墨纪年脸色变了变,眯起眼睛看着处于昏迷中的乔桑,这个女人居然有流产的前兆?为什么?莫名的,墨纪年想到了之前在飞机上的那一幕险境,当时她整个人就不对劲起来,难道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想到这里,墨纪年不作声,医生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了半天的话,无外都是让他要尽好一个丈夫的责任,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儿什么的。说到最后,墨纪年才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我不是她丈夫、”听言,医生愣了一下:“你不是?”
“不是。”
“那你要早说呀,你是病人什么人?能办理住院手续吗?”
“可以。”
墨纪年拿出钱包:“我是她朋友,可以办理。”
“哦,那你跟护士去前台办理一下吧,真是的,不是人家丈夫也不早说,害我说了那么久的话。”
“……”墨纪年一脸黑线,明明就是她自己给他定了身份。办理好了住院手续,墨纪年便拿着单子回来了,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乔桑一个人躺在那里。墨纪年心里烦闷,直接将单子扔在桌面上,想离开这里,却又有些担心这个女人。只好守在窗边等了一下。一直等到后半夜,护士进来换吊瓶,墨纪年才忍不住问:“她什么时候会醒?”
“这个不确定哦。”
护士也不清楚。听言,墨纪年更加烦闷了,看着护士给她换完点滴以后出去了,然后墨纪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来,那是白天从乔桑手中抢过来的手机。他开了机,一堆未接来电瞬间就窜了出来,还有无数的短信,备注名为容北。可不就是在飞机上碰到的那一个么?思及此,墨纪年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墨纪年按了容北的名字,主动把电话拨了过去。虽然已经是深夜,可是电话响了几秒居然就立马有人接了,而且对方的声音听起还很是急躁。“嫂子?”
“你好。”
墨纪年淡淡地开口。“你是谁?”
好不容易嫂子主动打电话过来了,可听到的声音却是一个陌生的男音,虽然有点熟悉。“乔小姐昏倒了,现在在医院。”
“什么?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墨纪年报了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后,便挂了电话。容北来得很快,二十分钟就窜到了她们病房里,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风尘仆仆的,而且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是跑了一天了。大概是下午乔桑那个时候挂了电话以后,这个容北就一直在找她吧?容北跑进来的时候,直接扑到了病床前:“嫂子?怎么了?”
他喊了几声,可乔桑一直处于昏迷之中,没有回答他的话。“不用喊了,她还在昏迷当中,可能要等明天才会醒过来。”
墨纪年开口让容北注意到自己。听言,容北这才朝他看去,当看到墨纪年的时候,容北有些诧异了:“是你。”
“嗯。”
墨纪年点头:“我在路边看到她一个人乱走,后来昏倒了,所以就带她过来医院了。”
“原来是这样。”
容北点头,“怪不得我一直都找不到她,原来是昏倒了,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是怎么昏倒的?还有她……”“你不是医生吗?想知道她什么情况,自己检查一下不就行了?”
墨纪年提醒道。容北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医生,他家老爷子是中医,所以也学了把脉,听到这句话他赶紧上前拉过乔桑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然后轻捏着听了一会脉。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事,只不过心脉很乱。”
“心脉很乱?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墨纪年问:“还是在飞机上那场事故还没有让她缓过神来?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路上乱走?”
听言,容北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深哥的手机突然就打不通了,一直都没有消息。嫂子又跑出去,让她回来她又不回来,容北肯定,嫂子是生深哥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