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杯酒的时候,高远阻止。闹腾了一阵子之后,这一次,是衡温暖妥协。酒吧里,放着轻柔的音乐,留着长发只露出高鼻梁的驻唱歌手,唱着一首煽情心痛的老歌: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往事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忘了我就没有痛,将往事留在风中!深情款款的歌声,诠释着这世上痴心男女们的得不到和已失去。“温暖,我送你回去。”
说着,高远起身,来拉衡温暖起来。“我不想回去。”
衡温暖趴在桌子上,将脸埋在臂弯里,黑缎子一样的头发,铺陈在桌子上,一只手还握住空酒杯。费了很大的劲道,高远才从衡温暖的手里取出那一只空杯子,将它放到一边,然后来扶摇摇晃晃的衡温暖回家。歌声里,他听到她的手包里传出了手机的响声。“温暖,电话。”
高远提醒。眯着半醉的眸子,衡温暖从手包里摸出了手机,手机上方显示,电量只剩百分之一,她还没看清楚是谁打来的,手机屏幕一黑,自动关机。罢了,关机就关机吧。她不想费神去想这件事,不想去想谁在这个时刻找她,是不是有要紧的事情。人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好不容易,高远才扶着衡温暖,回到了她的车子里。“高远,你去忙,我没事。我在车里睡会儿。”
衡温暖双手乱摇,眼角和眉稍,全部是酒意,连舌头都大,说话口齿不清。“不行。我送你回家。”
这个样子,他怎么放心得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她丢在马路上。“我不回别墅。我不回。”
衡温暖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双手乱摇。高远皱眉,她为什么不回别墅?是不是和贺尊闹矛盾了?“那去我家坐一会儿。”
高远问道。衡温暖还是摇头摇手,一股酒气:“我哪里也不想去。我就在车里待一会儿。你走吧。”
看着衡温暖的那副颓然模样,高远皱眉,沉默了十几秒,他拿出手机:“我给贺尊打一个电话,我让他过来照顾你回家。”
“不要。我现在不想要见到他,我见了他,心就更加的烦。”
衡温暖抱着头。“好。”
高远答应,放弃了给贺尊打电话的想法,可心里的疑云就更深了,衡温暖和贺尊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衡温暖这样伤心。想问,却知道衡温暖不会告诉他,他只有干着急,憋到内伤。总裁办公室内的贺尊,坐立难安。该死!这种感觉实在难受,像是一只猫在不停地抓绕着他的心,抓绕出一道道印痕。内线响起,传来了海伦的声音:“贺总,有位李菲小姐要见您。我对她说了,没有预约不能见,她说有重要的事情,是关于总裁夫人的。她还说,您不见会后悔。”
李菲?衡温暖的事情?贺尊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眸子里充满了一种冷气的精光。“让她进来。”
十几秒之后,贺尊眼里的精光消失,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好的。贺总。”
海伦挂断了内线之后,对着翘腿坐在对面等她回复的李菲说道,“李小姐,贺总请您进去,请跟我来。”
李菲愣了一下,她原本以为贺尊不会见她的,没想到,他竟然见她,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小惊喜。李菲跟着海伦往里面走,不忘打开坤包,从里面取出了气垫粉饼,一边往脸上扑粉,一边往里面走。李菲离贺尊越来越近,心却砰砰直跳。自从心里想着要挤掉衡温暖嫁给贺尊时,每次见到贺尊,心跳就会加速,莫名其妙的心动心悸,居然像极了初恋的那一种情愫。李菲抬头,远远看到贺尊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他面容俊朗,每一个角度都那么完美,脸上的神色淡然自若,给整个空间,提升了强大的气场。这样的贺尊,将李菲迷得一阵晕头转向,在她所有见过的豪门男子里面,贺尊总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贺总!”
李菲的声音娇滴滴的,听得一旁还没来得及退下的海伦一阵鸡皮疙瘩。如果不是刚挨了贺总的批评,差点要卷铺盖滚蛋,她肯定要设法和艾达联手,治治这个对贺总媚眼不止的女人。可是,她们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了,还是消停点。海伦退了出去,总裁办公室内,只剩下李菲和贺尊。“说。”
贺尊只吐出一个字,没有半丝多余的废话。“贺总。别板着脸,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我们曾经有那么多误会,如今也该消除了。贺总,您和我的干爹干妈关系那么亲,像是他们的孩子,这么说来,我们应该是一家人。”
李菲笑,眼波里全部是春色。贺尊的眸光一闪,表情不咸不淡:“你来这里,不会是扯一些无关紧要的吧?”
“是啊。有正事。”
李菲话题一转,忽然兴奋起来,拿出了手机。“贺总,我发一些东西给你。你看了,先不要太激动。贺总,你不能怪我,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你着想。”
说着,李菲低头,做了水晶美甲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贺尊眉心拧成了深浓的川字,心里滑过一丝的冷意。如今倾听人心的异能暂时消失,虽然不能知道李菲的真实内心,有一点可以确定,她绝非带着善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