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机:“村长,我刚刚录了一些东西,你去跟上头反映的时候可以当成证据!”
“真的?你还真是机智!”
曹正一咕噜从推车上爬了起来:“我现在总可以自己走了吧?其实躺在这玩意儿上面也不是很好受,跟一头被拉去宰的猪一样!”
“你还知道你是猪啊?真可恨!”
王娇娇还有些不甘心,气呼呼的看着曹正。“可恨?那我真的七窍流血你就高兴了?小丫头你就盼着点我好不行吗?你曹正哥不聪明的话,你和你的安琪拉说不定都要被那帮人扣留住!”
曹正笑嘻嘻的跳下地,揉了揉王娇娇的头顶:“要是你觉得不爽,就跟安琪拉一起上车,我来推你当成赔礼道歉怎么样?”
“上就上,你以为我不敢?”
王娇娇说完就拉着安琪拉跳到了推车上,曹正当真抓住了车把手开始推。“你看,这会儿还有说有笑的,刚才真是吓得不轻!”
村长叹了一口气,给我和蔡二狗一人递了一支烟,他的手还在轻轻的颤抖着。“是啊,尤其是小柔,一定......”蔡二狗看了一眼小柔,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谁敢仔细询问在屋子里发生的事情?我想象得到小柔当时有多么愤怒,多么无助,她的亲妈居然想要把她推到张小毛的陷阱里!所以,还是不要让她再一次伤心,有什么事情她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的。“小柔,李大壮没事,你不要担心,我相信很快就可以让他得到解救的!”
我轻轻的拍了拍小柔的肩膀。“嗯,我现在只想让他回家,不然的话也太可怜了,被人卖了还帮着张小毛数钱!”
小柔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运渣车,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是啊,只不过到时候你弟弟可能也跑不掉,你妈也是糊涂,怎么会跟着相信张小毛?”
村长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其实不只是小柔的妈,整个张家湾村谁人不相信张小毛?他用那一身奢华的包装赢得了众人的盲目迷信。“这个张小毛,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而且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敢做出这么大的阵仗?”
村长气得直咬牙。“利益,每个人都是被利益俘获的,他们都想着从张小毛身上分一杯羹,加上又没有什么判断能力,所以就以为他真的是从大地方来投资的,那个工程又被他包装得那么神秘,唬得人一愣一愣的,听着都觉得宏伟。”
我摇着头,事到如今可能只有警方才有办法让村民们醒过来,但愿一切都能顺利。“我说那群人也是活该,被骗了钱还帮着张小毛作恶,不但要留下小柔姐,还想打我们!”
王娇娇还是很生气的板着脸,安琪拉温顺的依偎着她,这才让她露出情不自禁的浅笑。“他们也是被蒙蔽了心智,到底都是小老百姓,哪儿见过张小毛这样的大老板啊?别说村里的留守人员了,即便是出去打工见识过世面的,也会被他做的那些假文件给吓到。”
村长对这方面的事情还是有认识的,毕竟他时常都会去镇上,乡上开会,也得到了一些经验。“所以说啊,我们还得找那些大人物来镇场子,比如说六爷,他就可以......”曹正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他尴尬的笑着挠了挠头,虽然没有再说下去,我也知道他的意思。跟飒飒闹得那么不愉快不说,还间接的让方老爷子都不痛快了,还敢找六爷说啥?“崔俊,明天温老板不是要来我们村跟你商量养猪场的事情吗?他也算是镇上,不,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了,认识的人也多,可能会帮得上忙呢!”
村长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就说了那一番话。“也许吧。”
我不置可否,目前我们还没有见到温老板,也没有见到温如玉,他们是个什么态度也不敢肯定。“还是跟他说说,他对你还是很欣赏的,可能会愿意伸手拉我们一把。”
村长说得那么诚恳,他明明就是为了小柔,为了李大壮,也是为了我,却没有点明,就是给我们面子,让我们不至于羞愧到下不了台,很是体贴。“嗯,我会告诉他的,到时候看他怎么说吧,如果愿意帮我们找人,那当然最好,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得太死。“如今能多找几个人最好,六爷那边我还是会尽量去斡旋一下,崔俊你别那么看我。”
曹正用了一个非常外交官方的词语,我都有点吃惊了,他小子是不是跟着蒋婷学了些文化啊?“我哪儿看你了,我才懒得看你!你今天这一出真的是闹剧,又是吐血又是流鼻血,而且还是吃了鹿茸,真是说出去都嫌丢人,你给我闭嘴吧!”
我是故意这样说的,曹正听了之后也能轻松点,我怎么会介意他得罪了六爷呢?他也是不得已。待会儿回到了村里,我觉得还是找个机会给飒飒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们也没见过几次面,可还算是认识的吧?而且我跟方舟,曹正也都有些关系,她应该不会太抵触。要是可以说服她不再纠缠曹正,那也算是我的功德,毕竟曹正现在真的在跟蒋婷交往,何必让他们的感情受到影响呢?我也不想因为这事儿让曹正和六爷交恶,之前他们已经是不打不相识了,这种亲近感被破坏了很可惜。只是不知道飒飒能不能听得进去,方老爷子给了我电话号码也是希望我能够用得上,我不能辜负了他。正想着呢,我们就走到了村口,没想到那么长的路程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呼,好歹是囫囵回来了,我都没想到那些吃鹿茸流出来的血可以派上大用场,歪打正着,歪打正着哦!”
曹正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牵着王娇娇的手把她请下了车,安琪拉也跟着跳了下来。这时候,村主任突然从李大壮的板房边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