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眼了吧?所以我说你就是这么冲动莽撞,只要是跟小柔有关你就失去了辨别能力,简直就是个愣头青!”
曹正抓到机会,狠狠的教训了我一顿,其实也没什么花样,无非就是平时我和方舟,村长说他的那些话。“是,我是没考虑周到,我刚才一心只想回去跟小柔说一说这个情况,让她抓紧时间跟李大壮联系,我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跳火坑不是?”
我低着头,还是很服气的接受了曹正的批评,尽管他也有很大一部分私心在里面,训我的时候训得那叫一个神采飞扬,兴高采烈,抓住了我的小辫子似的。“你这个认错态度还是挺好的!所以我就不多说你什么了,但是你也要冷静一下,听听别人的看法,我说的别人其实就是指的我,你明白吗?”
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这样说话的,虽然有点想笑,可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明白了。”
“额,那就好!”
曹正推了我一下:“继续朝前骑着走啊,你一路上听我仔细的给你说道说道。”
“哎,我听着。”
我又开始蹬车,这一次曹正就坐在我身后好像我的人生导师一样给我讲了不少乱七八糟的道理,我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嗯嗯啊啊的答应着,因为没什么用,跟我们要说的事情沾不到边儿。“现在呢,我算是把你的思想工作做好了,接下来我们说张小毛!那个小子从一开始回来就做出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尤其是他那辆车,每次开到我们村里的时候就跟他妈自己家的路一样,谁都不看!”
曹正说着说着就变了味道,我知道他一定会这样,所以也没有插嘴,就让他说下去。“大奔算个屁啊,老子看温如玉的宝马都比他那个顺眼!哦,对了,宝马是不是还停在村委会啊?温如玉是啥时候来?还有两天对不对?那我们……”曹正扯远了,我不得不回头提醒了他一句:“你先说张小毛,再说温如玉怎么样?”
“哦,对对对,先说张小毛!他不是冒充了这块工地的投资商吗?就算他是冒充,因为我们没有证据。”
“是,你说得没错,然后呢?”
我怕曹正又跑偏,所以赶紧给他拉着点。“然后,我们就得找证据啊!可是你说的那些文件啥的没用,他不可能会承认的!”
“他不可能会承认!”
我这样认真的重复着曹正的话,让他很是满意,还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听得挺仔细!”
“仔细仔细,谁让你字字珠玑句句玉润呢?”
结果我弄巧成拙,曹正根本就听不懂,还叫我马上给他解释一下,又耽搁了不少时间。“我说到哪儿了?”
“说到我们没有证据。”
曹正深吸一口气:“对的,我们没有证据,所以就拿他没办法不是?村长都没办法!”
这是真的,村长那里我也打听过了,可是他说张小毛越过了他,跟乡长谈过,而且还保密。我不知道是张小毛用了什么手段,但是真的很厉害,居然可以让乡长都听信。不过我觉得一个好的领导,只要发现这件事情对自己的村民有好处,都会先入为主的。“所以我们就得另外走条路,找一个能够镇得住他,并且还真的是掌握了这个投资的人。”
我笑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曹正:“你的意思是说去找找六爷?问问他旗下有没有这样一号人物?”
“对啊,六爷不是总承包商吗?他肯定可以查得出来,只是需要点时间,不过也都不是事儿!”
曹正很崇拜六爷,只要是说到他就满脸的兴奋,那种由衷的钦佩也表现得淋漓尽致。我很是理解,因为曹正跟六爷的接触确实很亲密,不打不相识嘛,后来又跟他打了很多的交道。细了不说,为人总是可以察觉到一二的,加上方舟也对六爷很是推崇,所以我不会怀疑他的威信和能力。“最关键的一点,是李大壮有没有给钱,那钱给的可否有依据,不然到时张小毛就算是被我们拿住了,可是却打死不承认那也白搭,总不能把他揍一顿让他吐出钱来吧?”
曹正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但愿他李大壮只是跟小柔说了自己的意向,还没有真的实施行动。”
他说得对,我也这样希望,可到底怎么样还得经过小柔跟李大壮联系才能知道。“这样吧,一方面你去求一求六爷,拜托他帮个忙,另一方面我还是尽快回去找小柔。”
“行,你这样说就比较符合逻辑了!年轻人,遇到事情可千万不要乱了阵脚,只有清醒的分析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曹正显得那么语重心长,我也没有不服气的意思,今天他确实比我做得好。不过我也知道,那是因为我太担心小柔,太担心她未来的生活,所以才会这样。“你下车吧,去找六爷,我去找方舟和田寡妇,给了钱我就自己回去,到晚上我们再碰头。”
到了十字路口,我就让曹正下来了,他去找六爷也是轻车熟路,也没有一点犹豫。我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很感动的,其实李大壮会不会受骗,曹正的利益丝毫都不会受到影响,他也是为了我,为了小柔才会厚着脸皮又去登门。反正最后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很感谢曹正。来到田寡妇家,我把卖东西的钱拿了出来,她看了之后很是惊喜,说根本没想到会这么多。“其实也不多,田嫂子你的那些工具都很新,老板只给了四成的价格,算是给低了。”
“哪儿啊,比我想象的好得多!崔俊兄弟,麻烦了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哎,曹正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田寡妇收了钱,还要留我们吃晚饭。“他还有点事,我也要回去了,改天吧,改天我们一定会再来的,你做的饭菜谁不吃谁是傻子!”
我正跟田寡妇说话呢,就看到方舟急匆匆的从铺子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