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微红,这个浔一定不是她的对不对?尽管使劲的说服自己,可内心始却终存着一丝期待。不然还有谁呢,他认识的人里面,谁的名字里带着浔的。可是,想的越多,鼻头越酸,越有想哭的冲动。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不能再这样了,为他受的伤已经够多了,不要再浪费感情了。免得到时候,才发现是刺痛人的尴尬。那个浔怎么可能是她呢?我爱你,明明你也爱我,却背道而驰,彼此伤害,这就是错过。余浓浓搬来凳子,坐在窗口,倚在窗户上,眺望着外面属于她的青春。直到日落黄昏,疲惫的宫默才回到房间来。不过一个午后的时光,他看起来就像熬了几个通宵一般的憔悴。果然让余浓浓猜中了,面对亲人的离世,宫默没有像普通人那般,声嘶力竭的悲痛。仍旧秉持着一贯冷漠果决强大的作风。却不知这个样子的他多让人心疼。不是不痛,而是所有的痛都被藏起来了,不然,他就不再强大了。余浓浓站在夕阳的余晖里,看着宫默越靠越近。他的呼吸浅浅的,张开怀抱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怀抱的动作很轻很轻,怕弄疼她似的小心翼翼。良久,才听见宫默鼻间的抽泣声。他哭了。他竟然哭了。余浓浓震惊,他居然哭了。他这样高傲冷酷,残忍犹如烈狱里的恶鬼,可他竟然哭了。她还以为他是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的。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所错。这是她深爱过的男人。许久,又听见宫默,像个孩童般无助的在她耳边呢喃说:“我什么都没有了…”一瞬间,余浓浓心里像被什么击中,一下子生疼的厉害。“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余浓浓不理解,他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他拥有足够让人所有人都羡慕的东西。权力,金钱,地位。“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不断重复着,听的她同样心痛。权力,金钱,地位,这些冷冰冰的东西是没有温度的。有温度的东西,全部都离他而去了。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没有一个还在身边。这样想着,余浓浓本该是高兴的,可是却高兴不起来。看着自己曾经最爱最爱的人在面前流泪,她高兴不起来。她不能否认心里的疼痛,却也不想承认。他说他什么都没有了。那么她的,她还剩下什么呢?哭的久了,宫默将她抱紧了些。“我只有你!我只有你!”
余浓浓听了,眼泪汹涌而下。他凭什么这么说?他凭什么说他只有她?他有什么资格?可是胸口真的好疼好疼,他是宫默啊。她从五岁开始就疯狂爱着的人,她做梦都想要被他抱在怀里。能被他需要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她发誓,如果时光倒流,如果当年的他像这样抱着她,告诉她,他需要她,他只有她。她一定会披荆斩棘,哪怕死也要陪着他,她一定不会让他独自承受痛苦。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话,她一定会一如既往的爱他的。可是,没有如果,一切都回不去了。余浓浓用手撑着想要推开他。“让我抱一会儿,哪怕逢场作戏也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害怕,害怕面对这样脆弱的他。她好怕,她一心软就会对过往既往不咎了。意识告诉自己要推开他,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没有任何动作。“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即便哪天我死了,我都要爱你…”这样深刻的情话,她是听不得的,她听了会叛变的,会对自己叛变的。用力一推,挣脱出了宫默的怀抱,转身跑门口跑去。宫默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哭的像个小孩。走至窗口,不多久就看见了她的身影进了林荫道,然后再次消失不见。目光跟着那道人影,连魂都被勾走了一般。心里空落落的,在回眸的瞬间,彻底怔住。黑木窗框上,他亲手刻下的字,被划得面目全非。如同被他亲手毁掉的爱情。余浓浓一路向前,不曾回头。她好绝望,绝望自己经不起考验的立场。她曾经说,她爱他,所有才能说恨他。可是如果连爱都没有了,何来的恨。她恨他,所以,她爱他。她有对恨他,就有多爱他。现在她终于懂了。可是,却更加迷茫了,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包包里传来的手机铃声,让她回神。一看竟是路洵的。“喂,你在哪?”
路洵着急的问她。“在回家的路上。”
“没有跟宫默在一起吗?”
“没有。”
“那就好。”
路洵松了口气。“我,我家里已经没事了。”
这么快?余浓浓试探地问:“是宫默?”
“不是。”
她讶异,不是宫默?怎么会呢?“是余落生,是他帮的我。”
“余落生?为什么?他不是在美国吗?他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有他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可以毁掉宫默的东西。”
“什么?”
余浓浓还在惊讶中。那边的路浔接着说道:“这个东西可以让宫氏集团,以及它旗下所有的子公司面临破产。余落生这次去美国,就是为了解决宫家在美国所有的势力,这样,宫家就彻底起不来了。这样,你就不用再受他威胁了。”
余浓浓以为他在开玩笑,笑着说:“你没事吧,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怎么会有毁掉宫默的那种东西呢?”
“浓浓,你不要管了,只要你能脱离他的魔掌,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路洵好像是今天收了刺激,言行都有些失控了。“你快回家吧,不然我去接你?”
“不了,我已经到家了。”
“好,余落生明天就回国了,具体的他会告诉你。我只是想跟你说,你不要害怕,宫默很快就完蛋了,你不会有事的。”
余浓浓一下挂断了通话,纠结着路洵说的话。心里恨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