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娘呢?没什么话传过来?”
周公子还不死心。“令堂并无消息传讯。”
肥胖的钱庄掌柜缩头缩脑的,诺诺道。“几个意思?今天你是没银子给我了?”
搞下言这一看,不乐意了,一把揪着周文若就大力摇晃。“不是我不给啊,你也看到了,我本来还有几千两私房银子的,现在不是给封了嘛,我也没想到他们做得这么绝啊!”
周文若顿时给摇晃得肠胃翻腾,好不难受,连连解释。“我不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说了今天给,就必须今天给,晚一天晚一个时辰都不行。”
搞小言继续揪扯,死不松手。他都想好了怎么花这笔银子了,现在倒好,银子没有拿到手,自己的所有设想顿时成空,这如何不令人抓狂?不只是搞小言自己,大水牛还等着好好吃一顿呢。“你别急你别急,我就算是现在没银子,我堂堂周家少爷,从小就经商天赋异禀,赚你这点银子也就是稍做筹谋的事情,你给我一点点时间行不行?我保证一赚到银子,再多出两百两给你当做补偿。”
周文若肥胖的身体给这一顿摇晃,肠胃里是翻江倒海一般难受,这搞小言看上去身板不怎么高大,但是力气确实异于常人,直把对比肥胖很多的周文若摇成了不倒翁一般。“一点点时间是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搞小言暂停摇晃的动作,无比的祈期待道。“你以为银子满大街的树叶子那么好捡啊?就算是捡,一个时辰能捡这么多叶子?七天,七天时间如何?我保证,这绝对是我最快的可能了。”
周文若稍加思索,赶忙想给搞小言吃个定心丸。“掌柜的,问您老个事儿,两千二百两银子,按照贵行的规矩,七天的话,利息有多少?”
搞小言送手,转身询问被这二人的状况搞得明显很懵的肥胖装柜。“这个......这个我得算算。”
掌柜的回神明白了搞小言的意思以后,转身就要去抓柜台上的算盘,可是猛然一想,自己帮周家少爷的对家算账,岂不是跟周家少爷作对?手里捏着的算盘又赶紧放下了,拿眼神试探地询问周文若。“你小子这都还给我算利息?”
胖公子周文若压根没看肥胖掌柜,瞪大眼睛朝搞小言质问道。“我跟你很熟吗?既不是亲戚也不是血脉兄弟的,我凭什么白花花的银子被你拖欠七天不给?掌柜的,赶紧给我算算,等我拿了银子,请您老人家茶水。”
搞小言怼回周文若,继续催促钱庄掌柜道,还无比友好的陪上自认很真诚的笑容。“都一起睡过了,还不算是兄弟?同吃同睡,这是多大的缘分?我拿你当兄弟当朋友,你居然仅仅是拿我当个外人?搞小言,你真令我失望。”
周文若气愤道,说罢,扭转一身胖肉做生气状。“少来,是我睡了你吗?明明是你没去处,我好心收留你,还倒贴陪你睡,我没收你银子就已经很仁至义尽了,怎么?你还想我赔了身体,还要亏银子?说我让你失望,不如说你比我无耻。”
搞小言据理力争。要讲这些歪理,他搞小言几时怕过?“谁睡你了?搞清楚,是你非要喊我一起睡的,我完全可以不跟你一起睡的,哼,真是为了这么点银子,人性都不要了,算我白瞎了眼看错了人。”
周文若说完,作势就朝钱庄大门外走。“你确定?你是不是忘了没有我,你怕是活不久?”
搞小言明显是看穿了周文若的小心思,这丫居然想丢下一句话溜之大吉。“你以为我是要跑?笑话!周家人,言出必行,行走天下的商人,讲的就是信誉,小爷这就去给你赚银子去,你拿了银子赶紧离开本少爷的视线,像你这么惟利是图不讲情义毫无人味的家伙,本少爷嫌弃!”
周文若迈动双腿,一边走,一边恨恨道。“空手套白狼?还是说你要点石成金?说得你多么高尚,没本钱,加上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最快的速度赚银子来还我。”
搞小言不紧不慢,跟着走出了乌衣镇这唯一的钱庄。“哼!”
周文若气愤难平,没有减慢步伐的意思,独自走远。“这个家伙......有什么鬼名堂?”
搞小言继续悠哉朝着周文若走远的方向溜达,一边思索这胖子到底怎么赚这笔银子。折腾小半天,银子是没拿到,胖公子也独自走了,搞小言没跟着去,不是他就完全不担心周文若真的就一走了之,他是对自己的下毒功夫很自信。他没那么轻易相信人,他只是很相信自己。至于周文若?周家?口口声声的重视信誉,看上去是个不错的保证,但是在搞小言看来,银子没到手之前,说得再好听都是白瞎扯淡。甚至,这个周文若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富甲天下的周家少爷都还无法考证不是?搞小言一路胡思乱想,走回了客栈。大水牛还栓在人家这里呢,这可不能就这么丢了不是?反正左右无事,索性就等个七天,搞小言好奇,这小子既然绝无可能解毒跑掉,那么小命在自己手上,他只有赚来银子一途,七天,两千两百两银子,在这个小镇,真那么容易赚?寻常人家一年花销都才几两银子罢了,这不是什么富足之地,哪里去赚?这就不得不让搞小言都耐住性子好奇了,如果真如胖公子所言,那么这七天,值得一等。回了客栈,搞小言无所事事了,下午时分,牵了大水牛出去溜达,顺带吃吃草什么的,傍晚时分回客栈休息。胖公子周文若还没有回来。倒是搞下言接到了一个邀请。邀请函来自乌衣镇首富王思东,言辞之间,说是欣赏搞小言诗才,希望能在方便的时候赏光一起谈诗饮茶赏月。落款,正是王思东本人。送来邀请帖的,不是被人,正是王首富的管家,黄管家。也正是上次举办赛诗会的主持司仪。“公子,上次赛诗会匆匆而去,我家主子欣赏公子才学,自公子离去后几经打听,得知公子落脚此处,特地前来相邀,不知公子可否赏面儿?”
黄管家须发有些花白,年纪不小,脸上带着谦和慈爱的笑意,站在客房门口,静待搞小言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