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敲击着膝盖,发出稍稍沉闷的声响来。这点,他自然是知道的。威廉先生和江舒夏母亲是那样的关系,怎么会做出伤害江舒夏的事情来?但是让他介怀的是过去的那段纠葛。他微启了薄唇,朝着威廉先生看去,“这点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威廉先生,您和我岳母认识?”
威廉先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很显然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凌旭尧看着威tang廉先生变得深沉又复杂的神色,心里大致地有了数,不但是有关系怕是关系应该还不简单吧!“那威廉先生,您认识一个叫景郁的女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威廉先生明显地愣了一下,面上稍稍着有些不大自然,是和谈到慕雪时候不一样的神情。少了一丝的遗憾,多的是一种震惊。“你怎么会知道阿景的?”
凌旭尧稍稍地垂眸,薄唇一弯,“她是我的母亲——”“你是阿景的儿子?”
威廉先生身子晃了晃,还有些无法消化掉这个消息。看着凌旭尧点了下头,威廉先生有些难以置信,颓败地捏了捏眉心。孽缘——“你母亲她还好吗?”
半晌,缓过神来的威廉先生颇有些复杂的问道。“她很好——”凌旭尧回答。沉睡着有时候何尝算不得是一件幸事呢?威廉先生下车时,面色难看得很,灰败可能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他现在的神情。慕雪的女儿到后来竟然嫁给了景郁的儿子,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说不是孽缘呢?而他,连慕雪的消息都不曾知道,甚至连当初慕雪离开的原因都不曾探究过。他到底是活得是如何的失职。这么多年了——直到现在才发现慕雪给他生了个女儿留下了一个念想,只是他们却是再也无法相见了。现实的确有些太过的残酷。跟他随行的秘书忙走了过来,搀扶住了他的手臂,有些担心着问。“先生——您没事吧?”
秘书跟了他这么多年,的确是没见过他这么颓然的模样,不免着担心。“没事!”
威廉先生摆摆手,示意自己是真的没什么事。沉沉浮浮那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更何况是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秘书见状还是有些不大放心,搀扶着威廉先生上了后面他们自己的那辆车。威廉先生靠在车窗上,抬手摁着额头,垂着的眸不知道事在想些什么。坐上副驾驶座的秘书朝着后面卡看了眼,问道,“先生,是直接去公馆吗?”
后面的男人不咸不淡地恩了声,足以见到他的心情会是有多差了。秘书吩咐了司机开车。黑色的奔驰车开了出去,后面随即紧跟上几辆黑色的商务车。凌旭尧并没有立马吩咐人开车,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威廉先生离开的背影,削薄的唇微微弯着,他的眸光又深又沉。等到后面威廉先生的车开走,凌旭尧才淡淡着吩咐开车。等驶入市中心时,男人微阖着的眸稍稍睁开些许,他抿了薄唇。冲着前面的人说,“去医院——”齐放透过后视镜朝着凌旭尧看了眼,不但是威廉先生下车的时候显得及其的疲惫,现在连总裁也是一样。看上去状态并不是很好的样子。手机短信的提示音进来,凌旭尧淡淡着垂眸看了眼,是江舒夏发来的短信。长指轻点了几下,打开了短信。上面的内容很简单,让他注意休息,早点回家吃饭!有惊喜。附加上一个可爱的笑脸的表情。看着短信仿佛像是能看到她发这条短信时候的模样,他的小妻子,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扰着他的心情。但是他却是乐在其中。至于这个有惊喜,他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期待她所谓的惊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条短信瞬间着让男人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他拿着手机回复她,男人的唇角连带着眉梢都开始愉悦了起来。因为她喜欢,所以他也喜欢上了发短信这种事情。很多的很多,多的是因为她的喜欢所以去做的,时间一久,便成了习惯到了后来是完全戒不掉的样子。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去适应她的生活方式,喜欢她喜欢的事情。男人简短的回复发了过去。收了手机,他将视线转向窗外。他的薄唇始终上扬着,即使知道了那些事情,能如何?他和江舒夏现在的这个状态无疑是最好的。因为足够的相爱,所以足以面对着所有未知的风浪,他的太太和他会这样一直下去。他始终都相信着他们之间足够承受得住那些未知名的风浪。凌旭尧来到病房门前,狭长的眸往着门上的小窗看去。窗明几净的病房内。景郁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距离隔着有些远,他看不到她此时的模样。男人的视线渐渐着下移,看了眼门的把手,抬手拧开门把,推门而入。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的声响。缕缕的阳光洒落进来,留下的是斑驳的光影。床头柜上放着一束郁金香,空气里略微地发散着淡淡的清香。是粉色的郁金香,不过看上去稍稍着有些焉了,是放了有几天的。凌旭尧坐在病床边上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女人。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面容苍白,白色的枕头白色的床单衬得她很赢弱,面上甚至没有半点的血色。她的样子是长期输营养液的关系。只不过也因为被照顾得很好,让她即使是陷入了昏迷之中,只会让人觉得是睡着了的模样。景郁长得好看,即使是这样的时候蛇也不会让人觉得难看几分。凌旭尧眸色稍沉着,让人有些看不透他此时的想法。他沉声着问床上的女人,“阿景,你到底打算睡多久呢?”
只不过这个问题却是始终都没有人能回答,床上的女人更不可能会回答。他紧抿了薄唇,光线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表情显得有些落寞了起来。等到看护进来,凌旭尧才稍稍着回神。看护拿着郁金香进来,见到凌旭尧在有些意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凌旭尧过来了,距离上次见面可能还是在大半个月前。而凌旭尧走后,她的工资的确是翻了一倍。对这个雇主,她真的是三生有幸,才能遇到这个大方的人。看护热络着说,“凌先生,你来了啊?”
“过来看看——”凌旭尧的视线掠过了看护手里拿着的郁金香,这次是黄色的,几支但是却是支支娇艳,开得很好。看护注意到男人的视线,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花,解释道,“上次见凌先生带郁金香过来,就想着夫人可能是喜欢郁金香的,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买些郁金香过来换。这些夫人喜欢的东西很有可能会将夫人唤醒,这些都是医生说的。所以都想试试看。”
“有心了!”
凌旭尧薄唇微掀,不再看看护手里的郁金香。看护拿了花瓶过去将花换掉。凌旭尧抬手捏了捏眉心,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便其身离开。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是司机开的车,大概是因为江舒夏多少还有些担心,他回来的路上她也不敢打电话过来。路过一旁的汤包店的时候,男人叫司机停了车,买了她喜欢的汤包回去。这是她上次说喜欢的那家店,他一直都记得。开门进去,凌旭尧将买来的汤包放在桌上,便去找江舒夏的身影。听到儿童房里传来的小孩子的糯音,他稍稍着蹙了眉,哪里来的孩子?开门,男人朝着里面看去。儿童房是前些日子让人设计的,等他们的孩子出生,里面的设计是偏女孩子喜欢的,到处都是毛绒玩具。对带她和孩子这样的事情上男人显得尤为积极。才刚检查出来,他就开始着手准备起来了。当初这个儿童房装修完,江舒夏见了还笑着说,若是个儿子住在这样的地方,没准会被他养残。因为他期待的那个孩子是个女孩——门被打开,里面的人却丝毫没有被惊动。江舒夏背对着他席地而坐,她身上穿着宽松的棉质裙,粉色的款,显得她很粉嫩很青春,长发绑着,稍稍着有些松动。几缕发丝调皮地散落在她的肩头。杨小贝趴在地上玩着遥控汽车,他的屁股高高翘起,看样子是玩得不亦乐乎。站在门口的男人皱眉,难道这就是这丫头说的惊喜?不过貌似只有惊没有喜,有个小电灯泡,他的确是有些不大高兴的。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凌旭尧见着她的背影,有些不爽地从她的身后拥住了她。温暖的怀抱从她的后面环住了她的身子。江舒夏吓了一跳,朝着身后的人看去,发现是他,她转过头看他,小声着询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出声?”
男人沉眸看了眼杨小贝的身影,薄唇微抿,有些不大的开心,“这小子就是你所谓的惊喜?”
他刻意着指了指杨小贝。江舒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红唇轻勾,看来这男人这是误会了。小宝只是杨雨刚带过来要她帮忙照顾半天的,晚上就接回去。而她的惊喜,今天怕是给不了了。她挽唇,小手伸过去圈住男人的脖子,眨眨眼故意着说,“是的呀!够惊喜吧?”
她得意的样子很欠收拾。凌旭尧薄唇上染着的笑意有些痞气,他抬眼看了眼那不远处完全被遥控汽车吸引了的小子,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吻了上去。江舒夏轻哼了一声,有些不满地瞪他,这个男人太不正经。孩子在,虽然说没有看他们,但这个样子万一被看到总归是不好的吧!会教坏小孩子的,现在小宝那么大了,被看到该怎么解释?面对她的瞪视,凌旭尧却全然当作不知道,越吻越深。男人的吻强势而霸道,根本让她无从拒绝。她来了感觉,男人便撤了唇舌。虽然他随性,但也知道这样少儿不宜的画面被孩子见到是不好的。江舒夏有些疑惑地睁眼,颇有些的不满,对上男人那双幽深的眸,他的眸里带着狭促的笑意。俯下身,男人的声音轻轻着在她的耳边响起,“宝贝儿,有孩子在呢!想要我们回房,你要什么老公都满足你!”
江舒夏暗骂了一声流氓,红着脸从他的怀里出来。她抬手捂着面颊,有些担惊受怕地朝着小宝的方向看去。却不想,小宝正朝着他们这边看来。那小帅哥黑葡萄似的大眼眨啊眨的,看到江舒夏的样子时候,小宝笑了起来。“干妈,我刚才看到你们在亲亲了——”“……”江舒夏恼羞成怒地瞪了凌旭尧一眼,她的面颊滚烫得如火在烧的那般。亲亲——凌旭尧面对着她的目光,耸肩,大掌伸手捞住了她的柳腰,笑得实在是有些得意。小帅哥抱起一旁的遥控汽车,下意识着说,软软的童声还好听得很,只是这话可不怎么好听。“麻麻和爸爸也一样,爸爸偷偷亲麻麻,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看到好几次了!”
……江舒夏和凌旭尧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下江舒夏的面颊更烫了,这熊孩子——以前怎么看怎么喜欢,现在怎么看怎么欠扁。她微恼的样子,看着有些可爱,脸上很红看上去不知是被羞的还是被气的。凌旭尧搂了搂小娇妻的肩膀,沙哑着声说,“太太,你害羞的样子很迷人——”“……”江舒夏干脆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