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叮嘱了几句后,卢父就挂断了电话,作为父亲他能理解此时卢静潇的感情,可是也同样作为父亲,他不希望女儿再次受伤。火热的太阳继续在高空悬照着,卢静潇很久没有享受这么惬意的午后了,给父亲打完电话,伸了个懒腰,没有什么言语可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轻松?愉悦?都有吧,想着刚才父亲的话,卢静潇现在已经完全放下了心结,将过去的在心底里缅藏,敞开胸襟拥抱更美好的。司南渊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最近真的很累,剧烈的情绪起伏让司南渊几乎透支了体力,舒服的一觉过后,司南渊很留恋现在的时刻,外面虽然骄阳似火,但独有一片风景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水,冰镇的液体顺着滚动的喉结一直流进肺腑,把刚才起床的烦躁全都冲刷的无影无踪,司南渊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将杯子放回原处后,司南渊转身回到客厅,深邃的眼神里露出久违的惬意,眼波深处闪现着浓浓的笑意,这样的午后实在是难得,难得的舒适难得的温暖和幸福。如果不是一通电话的话,这样的下午简直堪称完美,可惜,总是可惜。看了一眼檀木桌子上振动不停的手机,一丝不悦从司南渊眼底滑过,但他还是从落地窗前转身,拿起手机,熟悉的号码让司南渊本能的料想到一个人,难道这么快就行动了?略一犹豫后,司南渊手指滑动屏幕接听了电话。“喂?也么样?”
司南渊慵懒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威严,令电话那头的人顿时紧张起来。“司总,戚雨柔死了。”
那边的人尽量调整好自己的声音,不想在大总裁面前失了大雅。“死了?你确定?”
司南渊蹙眉,以以往的经验看来,戚雨柔古灵精怪,诈死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听司南渊不信,那边人的说话语气有些着急,噼里啪啦的说道,“司总,千真万确,昨天接到的消息说戚雨柔在精神病院去世,我们还专门去求证了里面的工作人员。”
死了,怎么会这么突然,戚雨柔不是只是精神病吗,司南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下达什么指示了,只听到大脑嗡的一声停机声音。虽然戚雨柔和怀瑾的死脱不了干系,但死亡毕竟太过沉重,却也不适合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司总?司总?”
那边的人听不见回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或是信号不好来着,连忙在电话里喊了几声。司南渊被那沙哑的嗓音又拽回现实,才反应过来,有事情要自己解决,忙镇定下来,说道,“还有吗?”
那边的人听到司南渊的声音后,欣慰了一下,毕竟打一个越洋电话不便宜,于是赶紧说道,“恩,戚少威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物都全权交给了乔正槿负责,就在这几天,要办理董事会会议,那个时候把乔正槿推上台。”
信息量太大了,司南渊的手握了握手机,刚才才激退下去的燥热又顺着血流重重堆积在司南渊的脑子里,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司南渊知道了这绝对是乔正槿的报复。“司总?司总?”
那边的人又急忙问道,大总裁就是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这要是耽搁两三分钟自己今天的饭就不用吃了。“恩,乔正槿还有什么消息?”
司南渊回过神来,问道。那边的人略有思索,很快答道,“乔正槿来到这边后,确实是去过医院,不过待在家里的时间多些,有时候甚至一个星期都不会出门。”
司南渊听到这消息后,更加费解,难道说乔正槿有在外面的眼线,专门为他跑腿?杨惠珍非常宝贝这个儿子,司南渊知道,难道另一种可能是杨惠珍在戚少威耳边吹枕旁风,所以才有了狸猫换太子?“恩,我知道了,现在你就紧盯着乔正槿就好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报告。”
司南渊说道。挂断电话后,司南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着,在脑子里谋划着策略,现在这个情况看来,既然乔正槿能坐上戚少威公司的总裁,以后的能力一定不容小觑,也必定是司南渊前进道路上的巨大阻碍,不管是生意上的道路,还是关于卢静潇。手指敲打着面前的大理石桌面,金色的阳光在司南渊脸上投下一丝阴影,屋子里的景色也都染上了一层黯淡,接下来在司南渊心里估计要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喂,司默,你给我去仔细查查杨惠珍母子的背景。”
司南渊脸色沉重,他不信乔正槿没有一丝把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查杨惠珍,不过多年的经验告诉司默多问无益,还是领了差办事要紧,于是答道,“好,我这就去。”
窗外的金色太阳现在已经偃旗息鼓了,蔫蔫的耷拉下去脑袋,只留下还有些金色光辉的余韵。“阿南,你在干什么呢?”
卢静潇打了个哈欠,休息了一下午使她现在的精力十分充沛,纤细的手指搭在楼梯扶手上,随意的将长发挽成一个发髻,刚睡醒的眼睛里还有一丝未曾散去的水雾。被后面的声音吓了一跳,司南渊被迫打断了思路,转过头去看着卢静潇,笑了笑,将刚才的沉思掩盖在眼底。“醒了啊。”
司南渊那样子感觉就像是在问一句稀松平常的话一样,所以卢静潇并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卢静潇什么都没有问,司南渊刚才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是完全放下来,他不能让卢静潇知道乔正槿还有可能回来,并不是不相信卢静潇,只是司南渊想的是要永远在卢静潇的记忆力清除这个人。“张妈呢?”
卢静潇环顾着四周,刚才她被热醒了,还想喝一碗绿豆汤。司南渊笑了笑,尽量不露出什么局促的表情,说道,“怎么,离了张妈还不行了,啊?”
卢静潇笑了笑,挽了挽耳边的碎发,问道,“刚才你干嘛呢?后背绷得那么紧。”
“啊,是吗?我们怎么没感觉到?”
司南渊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不能让卢静潇察觉到什么,只是眼神一直在乱瞟,神情极度不自然。卢静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