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汐刚吃进口中的瓜子,差点一口全部吐了出来,她刚才只是让顾云琛教育一下陆泽臣,有这么硬核教育的么?什么叫他同意这门婚事?人家顾灵儿现在压根儿就不喜欢陆泽臣啊喂!钢铁直男的对白总是这么让人忍不住想哭……就他们两个这样的,也想追到顾灵儿?她还是在心里默默为陆泽臣点个蜡吧……陆泽臣很显然也没料到他家老板突然这么超纲的一句话,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然后一脸懵逼的盯着顾云琛,“BOSS大人,你说的是真的?”
“你不想是真的?”
“想的!”
陆泽臣立即点头如捣蒜,求生欲爆表,“可是灵儿她……她现在还不喜欢我,这个……谈婚论嫁的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沈瑾汐一脸“呵呵哒”的神情,一个什么话都敢说,一个还真的什么都敢接,你两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啊喂!“给你半年时间,不行就不准再来往。”
顾云琛开口,摆出了一个封建式大家长的架势。陆泽臣彻底傻眼了,他家老板这到底是什么优秀的操作?这话题跳度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啊!“不是,BOSS大人,这个……我跟灵儿现在才刚刚开始,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看这个半年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陆泽臣试探着开口。换做是其他事情,他倒还可以厚颜无耻的先答应下来,可这事关系到顾灵儿,他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半年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少了一点,他在心里,早已经跟顾灵儿过完了这一辈子。“5个月。”
陆泽臣:“……”他就知道,他家老板这个神坑从来都不会按照套路出牌的!陆泽臣赶忙摆了摆手,“好好好,半年就半年,那我这半年可以不加班吗?我要去追妻的。”
沈瑾汐摸着瓜子仁的手抖了抖,这货老婆没追到,居然就开始飘了。“半年后,无偿加班1年。”
陆泽臣哭丧这个脸,果然啊,他家老板这个禽兽……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也很绝望嗷~陆泽臣又暗搓搓的看了沈瑾汐一眼,然后扣扣搜搜的开口:“那我能让嫂子给我当军师么?”
陆泽臣这么多年一直是一条单身狗,也没什么谈恋爱的经验,要真的让他去追顾灵儿,估计会直接把人给吓跑,毕竟他这种钢铁般的直男,谁都不知道他会想出什么硬核的追妻方式来。顾云琛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蹙了几分,棱角分明的脸颊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寒霜,几秒钟之后,顾云琛冷沉着脸开口:“无偿加班2年。”
陆泽臣欲哭无泪,没办法,谁让他碰到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老板啊,而且,他还知道,如果他讨价还价的话,他家老板只增不减。陆泽臣十分夸张的按着心口,撇着嘴:“成交。”
要不是为了追老婆,打死他都不会无偿加班2年好么,心好累,感觉身体被掏空~“那个什么,陆爷,虽然我也很想帮你,但我菜园子的杂草时不时的也要长出来的,我怕到时候太忙,压根儿没时间来帮你啊,你说是吧?”
沈瑾汐笑眯眯的趁火打劫。“我帮你除杂草!保证一根都不剩!你要是能帮我追到灵儿,别说是杂草,你后半生的幸福……”陆泽臣后背突然一寒,他一个急刹,赶忙道:“这个只能靠BOSS大人了,但我可以承包你后半生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我不缺钱。”
顾云琛凉凉的眼神横了过来,声音不自觉的冷了下来。陆泽臣额头浮出几丝小青筋,干笑了一声,“我当个狗腿子行么?”
沈瑾汐立即拍板,“行!你跟我讲一下顾灵儿的具体情况,比如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事无巨细你都跟我说清楚,我们对症下药。”
顿了顿,她又扭头看向顾云琛,“心肝儿啊,瓜子仁吃多了容易上火,我现在想吃点水果,你去帮我切点水果好不好?”
顾云琛眉眼瞬间冷了下来,老婆又双叒叕为了另一个男人抛弃他!几秒钟之后,顾云琛从沙发上站起来,真的去厨房切水果了,陆泽臣瞪大狗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顾云琛背影,他家高贵冷艳得一批的老板,居然这么乖巧听话?!他一定是看到一个假顾云琛!“那个……嫂子啊,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
陆泽臣咽了下口水,暗搓搓的开口。“你说。”
“你到底是怎么让我们家BOSS大人这么听话的,我跟你说,我们家BOSS大人以前那可是……”陆泽臣话说到这里,然后又求生欲爆表的停了下来,“我们家BOSS大人以前也很好,真的,BOSS大人万岁,嫂子万岁!”
沈瑾汐一脸同情的看了陆泽臣一眼,这娃的求生欲真的是很强了……“他对我好,只是因为他喜欢我而已,就好像你对顾灵儿好,也从来都是不计回报的,”沈瑾汐话音一顿,身体略微朝后靠了靠,“一个人真正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是愿意放下所有身段和骄傲,真心实意的对这个人好的,哪怕是要搭上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陆泽臣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他沉默了两秒,“嫂子,答应我,不要再喂我狗粮了行不行?”
他真的要被狗粮撑死了……沈瑾汐眉头轻轻一挑,笑眯眯的盯着陆泽臣,“习惯了就好。”
陆泽臣:“……”这是什么优秀的操作?他留在这里,好像是有正事要跟沈瑾汐谈的吧喂,再这么耗下去,他老婆都成了别人家的狗了好吗?……M市,荣和医院。VIP病房。顾灵儿半躺在床上,视线透过窗子,看向窗外,脑子里不断回荡着陆泽臣今天说的那些话。原来这15年来,她以为那个一直守着自己的人是萧镇,但是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那个人从头到尾都不是萧镇,就好像她跟萧镇之间,从头到尾都只能像两条无限靠近,却又仿佛永远都无法相交的平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