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在众人的注目下,沉默的往里走着,他们穿梭在老旧房子间的石子路上,不发一语。诺诺的母亲更是板着一张脸,透着冷疏之感。诺诺特意挑了一个离楚楚最远的位置,站在了朔尘的左侧。楚楚瞟了他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便不再看他。诺诺别了别嘴,面露嫌弃之色,也扭过了头。一路上的气氛可谓是尴尬到了极点。人们之间的冷战一直持续到他们来到一座歪斜的房子前。诺诺的家比较靠里,四周没有什么邻居,显得有些冷清。“这里就是我家。”
诺诺首先打破了寂静。他母亲斜了他一眼,从腰后掏出一长串的钥匙,走到了门前,打开了套在铁门上的沉重的大锁。门吱呀的一声开了,里面点了一盏灯,很是昏暗。房子很拥挤,各种家具乱堆一起,有些脏乱。房子有两层楼,但是楼梯看着是很不安全的。“本来我正在洗碗,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喊说一个天域人带着一个黑人小孩来到我们这里,我估摸着是你,居然真是你。”
他母亲从一个有些断裂了的架子下搬出了几把凳子,放在大家面前。“坐吧,手工自己做的,虽然质量不大好。”
他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半是说给朔尘听的。朔尘坐下,抚了抚凳沿,笑道,“手工制作的东西是能卖个好价钱的,为什么不把它当作一种赚钱的方式呢?”
“那要看是谁手工制作的了。”
他母亲冷冷说。诺诺左右看着,觉得气氛不大对,便道,“那我先介绍一下。”
他看向自己的母亲,道,“我妈妈叫做赫娜,我爸爸,”诺诺指了指,“拉巴斯特。她是……”诺诺转向楚楚,正准备讲名字,楚楚站直了身子,昂了脑袋,“我是楚楚。”
朔尘望着她,点头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是朔尘,是东域舞姬桑子小姐的贴身侍卫。”
他们听到桑子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反应。楚楚站在一旁笑着看着诺诺,“桑子的名字我们都有听过,不知她对你可好?”
“当然是好的!”
诺诺抬起了下巴,一脸的得意,“桑子姐姐和朔尘哥哥并不像其他天域人一般瞧不起我们黑人,桑子姐姐待我很好,她会给我夹菜,而且不准别人欺负我!她长得很漂亮,心又善良,她知道我的理想后,是鼓励我,给我忠告!”
“哼,所以说,都是一帮怪胎。”
楚楚冷笑一声,然后走进了一间屋子,不再出来。诺诺吐了吐舌头,看向自己的父母,拉巴斯特看向他的妻子。赫娜吸了一口气,定定的望着朔尘,“我的孩子一向叛逆调皮,并不好管。”
朔尘拍了拍诺诺的脑袋,笑着说,“不会,诺诺很讨人喜欢,桑子小姐尤其喜欢他的性格。”
诺诺拼命的点点头。诺诺的父母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互相看了一眼。“好吧……”赫娜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你和我们谈谈你们的计划。”
“我们会呆在东域的主殿群中,服侍桑子小姐。”
“这是你们所有的计划?”
赫娜皱了眉头,语气中满是怀疑。“若一定要说计划,”朔尘顿了顿,“如果诺诺参加,就有三个人知道计划。诺诺若离去,那么只有两个人才知道。”
赫娜眯了眼,道,“诺诺什么时候会回来。”
朔尘往窗外看了一眼。窗户和门外都挤满了人,大家都安静的望着朔尘他们。“不用理会,”赫娜摆摆手,“你说就是。”
朔尘换了个坐姿,认真地看着他们道,“诺诺在我们这会长大成人,成为一个男子汉,完成自己的梦想。所以,这需要许多时间。”
“我们要怎么相信你。”
赫娜望着朔尘,语气中透着戒备。“你若相信我,便把诺诺送到我的身边。不相信,那么诺诺一辈子就会是个平庸的人。你信或是不信,那是你们的事。”
赫娜向后靠了靠,吐了口气,然后看着诺诺,欲言又止。“妈妈?”
诺诺小声的唤道。赫娜闭了眼,然后睁开,沉声道,“我必须替大局着想。家里还有别的亲人,还有你的亲姐姐。你出去外面闯,可以说是凶多吉少,你若执意要出去,我不拦你,”赫娜顿了顿,“但如果因为你,我们家的人要受到伤害,那么我请你,不要说是我们家的人。”
“赫娜!”
拉巴斯特猛地站起来,看着她急急的叫道。赫娜并不理睬,继续道,“若他们找到了我们,我们死了,不知你过得是否会痛快。”
“赫娜!你住嘴!”
拉巴斯特握紧了拳头,颤抖的望着赫娜。诺诺看着他的母亲,眼中渐渐渗出了泪水。“你自己决定。”
诺诺低了头,拼命的忍住眼眶中即将溢出的泪水,身子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诺诺……”拉巴斯特忧伤的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朔尘淡淡的看着诺诺,等待着他挣扎后的回答。窗外的人么也并住呼吸,专注的望着他们。诺诺刷的抬起头,那手臂抹了把眼泪,抖着嘴唇,“这时我最后一次哭。我要走,如果我出意外了,我绝对不会说我是你们的孩子!”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钱袋轻轻放在桌上,“这是我们从卡布那里拿回的一部分钱,不多,他应该还会回来送钱的,朔尘给他施了咒。”
诺诺转身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然后又转回身,对朔尘做出了一个笑脸,道,“我们快些走吧,桑子小姐也许会找我们有事呢。”
朔尘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对他的父母点点头道,“我会照顾好他的。还有,刚才我给外面的人施了咒,他们没有听到诺诺的决定。你就说诺诺没有跟从我们,只是去外面闯荡了吧。还有,我会照顾好诺诺的。”
说完,拉着诺诺的手,向外走去。他们走到村口的时候,已接近了中午。“你还是个孩子,不需要那么坚强。”
朔尘望着远处无际的荒漠,淡淡地说。“我将来要干一番大事业,又怎么能够容忍自己软弱呢?”
诺诺弯了唇角,笑着看着朔尘一眼,“走吧,我的旅途才刚刚开始。”
他们没有去地下酒吧,卡布成了这一件事的转折点。倒是诺诺一事尘埃落定,桑子无需操劳太多。他们回到宫殿群,刚坐进了休息室的沙发,就听到了敲门声。朔尘退了推诺诺,打了个哈欠,“快去开门。”
“好!”
诺诺欢叫一声,蹦蹦跳跳的去开门了。朔尘的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的停住,吃惊的看着快活的诺诺。门开了,桑子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朔尘从沙发上坐起,把沙发上乱糟糟的东西往诺诺的床上飞去,“桑子,来坐。”
然后斜了一眼诺诺,“你是早知道桑子会来吧。”
诺诺调皮的一笑,然后摇着桑子柔细的胳膊,“桑子姐姐,刚才朔尘和我去我家了,我父母答应我跟着你们了。”
桑子瞪大了眼,望向朔尘,“真的?”
“是的,”可是朔尘却有点悲伤的看着诺诺,“它可以和我们一起战斗。诺诺,桑子,你们过来,现在我们开始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