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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口真气(1 / 1)

第一次来瀑布练拳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他每天练破军拳法,累了就钻进溪水洗伐疲劳,然后又继续练拳。随着拳法的熟练,他的破军拳从当初的每天三十遍增加到了现在的每天五十遍。“破军破军,一拳轰破带甲之军,自当一拳轰出,锋利绝伦,如金枪击出,可破天地!”

方辰盘坐在巨石之上,面向瀑布,脑海之中一遍遍的演练着破军拳三招十八式。就在前两天,他练拳的时候,骤然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身体里头有一条小蛇要从拳头里头钻出来一般,正当他想要捉住这种感觉的时候,却蓦然发现,这种感觉已经消失无踪,当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方辰以为是幻觉,慌忙接着打了几十遍拳,那种奇妙的感觉却再没有出现。然而,就在昨天,正当他完全沉浸在破军拳的修炼之中时,那种感觉再度袭来。方辰凝神静气,想要抓住,却怎么也不得要领,最终消失无踪。这一次,方辰可以肯定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一种无以名状的东西。今天,他来到这里打了练了几遍拳,再回想起昨天产生那种感觉的情景,却始终没有发现,不由得眉头紧蹙。“这天拳法名为破军,估计是林爷爷从军时学来的军拳。沙场厮杀,当以简洁、直接、锐利为主,这也应当是破军拳的拳意。再来!”

方辰层层剖析破军拳法,一念至此,当即从地上蹦起。站在巨石之上,他却不急于练拳,而是努力地幻想成战场上的一个小兵。太平盛世,他虽然没有正式上过战场,但两军厮杀的电影小说看了不少,因而幻想战场上的情景对他来说比吃生菜还要容易。“杀!”

方辰两眼紧闭,突然猛地大喝一声,一拳轰出,想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敌方老将。“不对,拳法不应该是循规蹈矩的,把破军拳拆散来打。再来!”

一拳打出,方辰刚要打出第二拳,当即意识到不对,慌忙停下。破军拳起,方辰一拳一拳打出,这一次他打出的拳法再无规矩可循,仿佛疯了一般,独自一人在巨石之上手脚并用。然而,练着练着,他又突然间停了下来。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自己手臂的肌肉突然猛地急速跳动,前两天那种奇妙的感觉再度袭来,却始终仿佛隔着一层面纱一般,让他看不清也摸不着。“哈哈,对了!肯定是这样。刚才只顾着把拳法拆散来打,却忘了拳意。再来!”

领悟了这些,方辰再次闭眼幻想,这一次,一拳轰出,他身上当即生出了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仿佛在那一刻他真的成了一个征战沙场的士兵,一拳轰出,能破军甲杀敌。“成了!”

打完一套破军拳,方辰收拳之后,当即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当即眼睛一亮,心中大喜。就在他练拳的时候,一团微弱的气流在他腹部生出,不断随着他的动作在他的身上游动,但毫无章法,而且这股气流很虚弱,仿佛轻轻一个呼吸就会把它打散。方辰知道,这就是林教头跟他说的练气九重入门的那一口真气。因为是新生的,所以这口真气显得异常微弱,随时都有可能散去。方辰虽然心中喜悦,但他知道轻重,不敢有丝毫骄傲,再度缓缓练起拳法,壮大这一口好不容易才练出来的真气。一直练到太阳下山,方辰这才停了下来。如今他丹田之内的真气依然微弱,但却已经稳定下来。“明天就是大年夜了,该回家了。”

翻身钻进冰冷的溪水之中洗了个澡,又打了两遍拳,方辰便往镇子的方向奔去。龙山镇贫穷,因而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才舍得吃一顿好的饭菜,孩子们更是高兴,因为过年他们能吃饱饭的同时还能拿到一套父母给他们准备的新衣。方辰虽然有五兄妹,较镇子上的其他家庭要多了两三个孩子,可依然每个人都分得一套新衣服。新衣服对方辰来说并没有多大吸引力,对他来说,衣服能穿就行,新的旧的没有多大区别。他感兴趣的是,摆在他面前的饭菜。虽然方铁林每隔几天都能猎到一些野物,但很多时候,这些猎物都是用来换钱的,平时很少是自家吃的。“老三,吃慢点,别噎着了,锅里还有肉呢。”

方辰吃相惊人,特别是练拳之后,他的饭量变得越来越大,平时家里煮的饭少,他不敢放开来吃,几乎每天都是饿着肚子熬过来的,以前他那里受过这种苦头。今天过节,饭菜多,肉也多,他就再也忍不住放开了肚皮。不知不觉中,一大桌饭菜,被他这么一个瘦小的孩子横扫了一大半。“老三,你饭量怎么就变得这么大了。林教头吃的都没你多呢!”

大哥方阳也是被方辰吓着了,在他耳边嘀咕道。“是啊,老三你是不是肚子长虫了。能一下子吃这么多!”

大姐方月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鼓着嘴巴模糊不清的附和道。方辰的大姐方月比大哥方阳要小一岁,十四岁的姑娘便长得落水芙蓉一般,清新亮丽,完全没有农家孩子气息。被誉为龙山镇第一号大美人。可这大美人也是出了名的野性子,十分泼辣,只要你眼神稍稍不对,就会拿扫把打人。“你才肚子长虫呢!”

方辰反击。他可不怕方月,方月对镇子上所有人不好,可对家里人特别是最小的方辰可是宠爱有加的,平时饭菜都是她留给方辰的。“老二,你是不是也觉得老三肚子长虫了呢?”

方月瞪了一眼方辰,又对坐在方辰一旁的少年道。“嗯”这少年是方辰的二哥,名叫方木,小大哥方阳三岁,人如其名,为人呆板,老实,有如木头。也许就是看上他的老实,被龙江城的一个铁匠收了做徒弟。平时过年才得回家一趟。方辰还有个二姐,小大哥方阳五岁,名叫方草,号称龙山镇第二号大美人,性子与大姐方月的刚好相反,温存善良,十分典型的好姑娘。被方铁林送到龙江城一户大户人家那里做丫环,也是过年才得回家团聚一番。此时,这二号大美女正细嚼慢吞的吃着饭,说不出的贤惠。大哥方阳因为要参加入伍选拔,因而一直逗留在家习武。大姐方月因为性子野,方铁林怕她闹事,不敢送她出门,就让他留在家里帮忙干活。方辰年纪小,自然是要留家里。因而,五兄妹之中,方辰与大姐方月是最要好的,与大哥关系其次。至于二哥二姐自他们被送去城里打工之后,关系就淡了。这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一家子一直吃了将近一炷香时间才收了桌。方辰摸着滚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便在一旁静静消化,享受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安静。他的四个兄妹毕竟年纪还小,童心使然之下,纷纷换上了新衣服,在一旁嬉闹。“老三,又大一岁了,快去换衣服,让姐看看你有没有长歪了!”

大姐方月突然间跑过来一拍方辰的头,月牙似的笑眼望着他道。方辰瞪了她一眼,佯作生气:“你才长歪了!”

心中却暗中诽谤,这小妮子现在才是十四五岁就长的这么妖孽,真不知道还有那位高僧能降服他?当然,诽谤归诽谤,他还是很享受这种气氛的。十年了,该放开的也是时候放了,人活着,不能老沉浸在往事之中。……大年初一,天才濛濛亮。一队人马在山路上疾驰。“大当家的,前面就是龙山镇了!我们是直接杀进去,还是……”“我们是来求财的。”

“是!”

这一队人马很快就来到了龙山镇。“敲锣,把人都叫出来!”

队伍在镇头停下,领头的汉子便对身后的人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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