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愣,没想到林榆雁会忽然发问,“我也不知道。”
“周管家跟在我们林家也有二十年了,跟在我奶奶身边时间更长,周管家的忠心耿耿,我自然明白,但是有时候还是需要摸清时势。”
周管家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夫人想要你和时小姐结婚。”
林榆雁看了一眼楼上对时苓格外热心的奶奶,俊朗的眉皱了起来。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奶奶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上曾孙,肯定恨不得让他随便跟个女人结婚生子。时苓站在房间里看着这个豪华的房间,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在房间发了会呆,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苏医生,请您务必照顾好我弟弟,身下的钱我一定会尽快转给你。这栋房子原先的主人林叔叔是父亲的战友,他们知道了自己的事情,愿意收留自己住一个月。一个月后,等筹集自己的学费就可以搬到学校去了,她实在不想麻烦他们,可是她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去给弟弟治眼睛了。之前好不容易筹集的学费也打进去了,所以她在这个暑假一定要把钱筹齐,不然会错过大学的报名时间。正在发呆,房门忽然被敲响,时苓一怔,过了一会才起身去开门。打开门就看见林榆雁冷着脸站在门外,因为以前在领养家庭产生的惯性,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会遭遇危险时,就本能的回避。她的回避的就是门刚打开,猛地又想关上,林榆雁立刻用手扶住门板,并没有用多少力,但是没想到时苓的劲这么大,用力一关。林榆雁闷哼了一声,疼的脸色都白了,都说十指连心。时苓一征,刚才自己是不是夹到他了。又把门打开,果然看见林榆雁脸色十分不好,紧紧地捂住自己的手。时苓看到他手指关节处显眼的红痕,立马就慌了神,“我夹到你了!”
林榆雁抬起头,冷冷的睨了一眼才反应过来的时苓。沉声道,“还不让我进去?”
时苓奇怪的看着他,“你进来干嘛?我房间里没有医疗箱。”
林榆雁看着时苓这在奶奶面前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愣了一会。“难道你想惊动家里人,让他们看到你刚住进来,就把我伤成这样,嗯?”
林榆雁举起自己被砸的已经开始红肿的手指。神色犹豫了一会,还是侧过身让男人走进去。林榆雁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就抬腿走了进去。时苓撇了撇嘴,站在门前,过了一会准备将门关上将听见男人寡淡的声音,“去找管家把医疗箱拿过来给我包扎。”
“为什么……”要我去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触到男人冰冷的带了一丝威胁的眸子,硬生生的将剩下三个字咽了下去。“好,我去。”
时苓郁闷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眼,就转身出去。林榆雁看着时苓离开的背影,微微思索,这女人看来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懦弱,刚刚朝他扬起爪子的那一刻,分明就是一直被惹急了的小狐狸。摇摇头,那这女人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在奶奶面前装乖,在他面前露出獠牙。想起时苓刚才郁闷纠结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不免有些好笑。过了好一会,时苓才拎了一个巨大的医疗箱走上来,偷偷摸摸的将门关上。林榆雁睨了一眼心虚的时苓,皱着眉,“你这么缩手缩脚的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我上药。”
“你懂什么,这医疗箱是我偷偷拿过来的,他们要是知道我让你受伤了,肯定会赶我出去的。”
男人冷哼了一声,讥诮道,“自己做的事,还怕别人发现。”
时苓抱着医疗箱在林榆雁面前坐下,幽幽的扫了面前人一眼,小声道,“谁让你大晚上的来我房间。”
“什么?”
女人的声音很小,但是脸上幽怨的神情,也猜到不是在说什么好话。“没什么,我是说,这伤到骨头没有,要是伤到骨头得去医院,我可包扎不好。”
时苓在当初的领养家庭呆了这么多年,已经练了一手甩锅的好本事,虽然这也没什么好自豪的,但是有时候是真的可以救自己一两次。“少废话,快给我包扎。”
林榆雁眉头一拧,不耐的说道。时苓从医疗箱里拿出替伤口消毒的药水倒在林榆雁的手指上,没有丝毫手软,一倒大半瓶消毒药水上去了。伤口上开始“滋滋”的冒着气泡膜,疼的林榆雁脸色发白,闷哼了几声。时苓看他脸色不太好,就问了句,“很疼吗?”
不小心又碰到他的伤口,惹得林榆雁顿时又闷哼了一声,“你说呢,要是换你来,你看疼不疼!”
“那,那我轻点好了,你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棉签占了药膏涂在上面又惹得林榆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轻点!”
“你个大男人,就不能忍着点吗?我一个女人都没有喊疼。”
“嗯……轻点。”
听了房间里的声音后,门外的林奶奶笑的嘴角都快够到耳朵后面了。怎么就听见她的孙子在在叫,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女孩子比较……算了,可能是时苓那孩子在床上表现的比较火热,毕竟是那个人的孩子,骨子里还是带了一丝野性的。想不到林榆雁那孩子看着冷漠,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比较热情的,看来她马上就可以抱曾孙了。想到这里老人的脸上泛起浓浓的笑意,对身后的管家嘱咐道,“明天给我去买最新鲜的食材,给我家苓苓补补,还有雁雁也一起补补,这种事情,男方也同样很重要。”
周管家恭敬地站在林奶奶身后,无奈的摇摇头,少爷,你自求多福吧。两人上完药都急出了一身汗,时苓都有些虚脱的坐在沙发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站起来拿起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低了一点。又折回来看着林榆雁的木头脸,举着自己被包扎成举个巨大的拳头的手,难得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到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