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曲,是一种在移动中利用脚步的缓急变化,从而造成残像来迷惑敌人的步法。 这是揍敌客家族成员必学的技巧。 更准确来说,是暗杀者最擅长的技巧之一。 不单单是揍敌客家族,位于世界各地的其他杀手家族也有类似的步法传承。 奇犽当然也会肢曲,只是并不熟练。 现在看到莫尤突然用出肢曲,奇犽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为什么莫尤也会肢曲…… 奇犽张着嘴巴,愕然看着擂台上的比试。 也在这时,那经由尼尔之手所交织出来的漫天鞭影终于是抽中了莫尤。 伴随着一声闷响,被一鞭抽中的莫尤顿足于原地。 从鞭子上传递而来的力道,打得他的身体向左歪斜。 与此同时,那漫天鞭影在击中目标之后,便是烟消云散。 “没……” 这一鞭中得很突然,尼尔心头一惊,下意识要开口询问莫尤是否受伤,但话刚出口便止住。 我竟然自大到以为一鞭子就能打伤大师! 简直愚不可及! 及时反应过来的尼尔在心里飞快的自我检讨一遍,旋即快速收回鞭子,蓄足力量,再次挥舞着鞭子招呼向莫尤。 已经清楚莫尤想要什么的他,自然要倾尽全力的去配合,由此展现出自身的价值。 这都是为了从莫尤那里得到珍贵的教导! 漫天鞭影再一次袭向莫尤。 “挺自觉的。”
眼看尼尔如此上道,莫尤微微一笑,主动迎向那当头而来的鞭子,再一次用出半吊子的肢曲。 霎那间—— 擂台上残影交织,气劲涌动。 莫尤被鞭子抽中的频率越来越高,只是他在鞭影中穿梭的距离,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远。 不再是一味的被动闪避,而是在闪避的同时,缩短距离对尼尔施压。 短短十几分钟的攻防。 莫尤的进步速度肉眼可见,对于肢曲的运用,也不似最初时的那般笨拙。 这就是陪练的意义所在,尼尔可以说是完美展现了自身的价值。 又是几分钟过去。 莫尤身形如鬼魅般穿过那愈发无力的鞭击。 在距离缩短的最后一瞬间,尼尔恍惚间看到了两个实打实的莫尤,顺手抽出的鞭子打在其中一个莫尤身上。 啪! 鞭子却是落空打在地上。 莫尤越过那最后一记鞭击,抬指抵在尼尔额头上。 这个举动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气喘吁吁的尼尔便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大师,我不行了……” 坐到地上后,尼尔干脆仰躺在擂台上,胸膛如风箱一般飞快鼓动。 这超高强度的攻防战,不仅榨干了他的所有气力,还让他的精神非常疲惫。 他还是第一次因为战斗而累成这样,感觉要是再硬撑半分钟的话,极有可能会当场猝死。 “半小时后继续。”
莫尤看了眼累瘫在地上的尼尔。 这家伙的甩鞭太适合拿来训练了,可惜鞭子的威力弱了点,总觉得压迫感不太足。 “莫尤,你怎么会肢曲……” 随着陪练结束,奇犽终于能有机会问出心中疑惑。 莫尤来到擂台边缘。 “前天晚上看伊尔迷用过,想说试着模仿一下,然后就使出来了。”
“啊?!”
奇犽闻言呆住了。 他在来天空竞技场之前,可是苦练了三个月的肢曲,然而到现在顶多是初窥门径的水平。 而莫尤只是看到伊尔迷大哥用过一次,竟然就这么简单的学会了肢曲。 不仅如此,还在这不到二十分钟内的陪练过程中愈发熟练,到最后甚至已经有了比他厉害的势头。 “好厉害……难怪能打败伊尔迷大哥。”
认识到莫尤的可怕天赋后,奇犽心中激起波澜,望过去的眼神中掺杂着崇拜之意。 一旁的门琪注意到了奇犽的神态变化,眼睛眯了眯,不着痕迹的挪动几步,横在奇犽身前,随即抬头看向站在擂台边缘的莫尤。 “师父,那叫什么肢来着,您教教我呗。”
门琪佯装着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莫尤白了她一眼,摇头道:“我才刚入门,拿什么来教你。”
“没事,只要是师父教的,不管什么我都愿意学!”
门琪咧嘴露出笑容。 莫尤闻言,看向门琪的眼神变得稍显怪异起来。 奇犽看了看挡在身前的门琪,朝着左边挪了一步。 然而门琪仿佛背后长眼睛一样,竟然也跟着向左挪了一步,继续挡在他和莫尤之间。 “?”
奇犽眼睛缓缓瞪大,旋即又朝右挪了一步。 却见门琪紧随其后的朝右挪了一步。 “这变脸女……!”
奇犽的眉眼不由自主纠了起来,有些气急,便准备用「肢曲」绕过去。 可他刚抬脚,又慢慢放了下来。 “……” 他微微仰头,沉默看着门琪那高出他很多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滋味。 绕过这堵墙又怎样呢。 又不能向莫尤撒娇,也不能向莫尤请教…… 总有一天,自己会离开天空竞技场,回到枯戮戮山。 而莫尤和变脸女也会离开天空竞技场,去往自己所不知晓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 尼尔恢复得差不多了。 “门琪,你去。”
莫尤却是下了擂台,转而让门琪去体验一下尼尔的陪练价值。 “嗯嗯。”
门琪眼中放光,毫不犹豫跳上擂台。 之前看到莫尤在鞭影中穿梭时的情景,她就有些跃跃欲试了。 见门琪上了擂台,尼尔有些迟疑的看向莫尤。 对阵大师时,他可以肆意进攻,可现在换成了门琪,反倒是把握不住一个度。 莫尤朝着尼尔点了下头,示意他不用留手。 尼尔见状,也就不客气了。 啪! 随着一声鞭响,训练再次展开。 而擂台之下。 莫尤来到奇犽身旁。 “奇犽。”
“嗯?”
心情有些失落的奇犽仰起头,看向身旁的莫尤。 莫尤笑着问道:“肢曲我刚学会,还不怎么熟练,这里面有什么诀窍吗?”
“有啊!”
奇犽眼眸中闪出些许光泽,语气稍显轻快的道:“我老爸说脚步不能抬得太高。”
“唔。”
莫尤抬手抵着下巴,回想着刚才使用肢曲时的动作,每一次抬脚都无法控制的抬高,是因为这样才会觉得肢体动作比较僵硬吗…… “这个诀窍对我来说很有用,谢谢你,奇犽。”
莫尤朝着奇犽笑了笑。 奇犽也不自觉间露出笑容。 “莫尤莫尤,除了肢曲,我还会这个!”
说着,他神情欢快的抬起右手。 然后在莫尤的注视之下,那稚嫩小手上筋络骤起,指节骨骼变得尖长,看上去跟爪子一样。 “厉害吧!”
奇犽看向莫尤,像极了一个正在炫耀玩具的小孩子。 莫尤竖起拇指,称赞道:“厉害。”
“那我教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