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雅娴跟两老聊了好久,表面上严雅娴好像也挺开朗的,有什么说什么,可两老知道,其实她还是挺防备他们的。看着她脸色也好了很多,索性让她坐在院子里,她可以一边干活一边陪她聊天。看着老公公在地里干农活,而老婆婆就在家里做家事,虽然清贫,却也开心。“老婆婆,家里怎么就只有你跟爷爷两个人啊,你的孩子呢?”
严雅娴一边帮婆婆摘着菜,一边好奇问道。“死了。”
“……”严雅娴怔愣着,轻声道歉:“对不起”“嗨,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儿子是为了救人死的,虽然他不在了,不过我也不难过。”
老婆婆那满脸皱纹的脸上,并没有半点哀伤,反而更多的是自豪与荣耀。严雅娴看着她,微微有些出神。“福婆”一把如黄鹂般的清脆的声音传来,严雅娴闻声看去,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女生笑脸迎迎进来。福婆连忙起身,看着女生笑道:“月月,你来了呀,你的菜还没摘回来,你再等等啊。阿公已经下地了。”
弓月点头,转脸看向福婆身边的严雅娴,道:“福婆,这位是……你朋友啊。”
正当福婆想开口,不远处一把男声传来,严雅娴神精一紧,整个人瞬间紧绷。双手攥着拳头,心如擂鼓。“月月,你跑那么快干嘛,不就拿点菜嘛,衣服都不穿,你就不怕生病。”
乔枔进来,唤了一声福婆,便将手中的外套披在弓月的身上。严雅娴怔怔地在一边,看着乔枔满脸温柔,心如刀割,痛不欲生。温热的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弓月穿好衣服,继而又看向严雅娴,问道:“你是来旅行的吗?福婆人很好的,经常会让旅行的人留宿。”
旅行?听到弓月的话,乔枔转眼,就看到严雅娴站在那里。心头一紧,连带着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住一般,顿时失了反应。她瘦了……那张明明就只有巴掌大的脸,显得更小了。头发也长了,长的甚至有些凌乱。乔枔微怒,眸光带着怒气睨着她。他不在的时候,她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这几个月,她到底在做什么!怎么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这还是严氏的千金,是他乔枔的女人吗?严雅娴收回目光,看向弓月,淡淡一笑,道:“我不是来旅行的,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
弓月好奇,谁会找人找到这穷乡僻壤里来。“你找谁?”
“找……我丈夫!”
“你丈夫!”
弓月抿唇,目光侧侧打量着她,从头到脚,最后落在她的肚子上。疑惑问:“冒昧问一句,你……这是怀孕了吗?”
“我”正当严雅娴支支吾吾时,福婆立即道:“是啊,这姑娘刚刚晕倒在山上,是我跟老头载她回来的。医生说她疲劳过度,还有点营养不良,月月啊,你认识的人多,你帮帮她,这姑娘也怪可怜的。一个人怀着孩子,还跑到这里来找丈夫。”
福婆越说越觉得严雅娴可怜,就连弓月也起了恻隐之心。只是,谁都不知道,她想找的人就近在咫尺。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尽管这样,她却不能跟他相认。哪怕她现在有多抱着他,多想告诉他,她怀孕了,就在那一晚,他给了她一个孩子。泪水,最终还是忍不住地滑落下来。一滴滴温热的泪珠就如断线的珠子,怎么收都收不了。福婆搂着她,不停地安慰着,就连弓月也心疼地上前。看着严雅娴哭的泣不成声,乔枔心痛不已。双手紧紧了握紧拳头,极力克制着心底那股想要不顾一切将她拥入怀里,告诉所有人,他就是她的丈夫的想法。很快,严雅娴让自己稳定情绪,坚强地抹掉脸上的泪水,艰难地扯出一抹笑,道:“谢谢你们,我刚刚就是太难过了。我现在没事了,谢谢。”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丈夫的。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最好把他的照片给我,我派人去找,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弓月拍着胸脯保证,眸光坚定的像是找丈夫这件事就她包了一样。严雅娴一顿,眸光微微转动,看向站在那不为所动的乔枔。虽然五个月没见,可他依旧是那么迷人帅气,依旧那副能颠倒众生,又若即若离不羁的样子。而她呢?眸光低垂,看着自己一身脏兮兮,头发凌乱不堪,心底一片苦涩。“我丈夫叫小枔,今年三十二岁,身高体形跟那位先生差不多,至于照片……”严雅娴顿了顿,道:“我没有他的照片。”
“没有照片……”弓月怎么都没想到,如此痴情的老婆,身上居然没有自己丈夫的照片。那她这一路是怎么找来的。“没有照片也没关系啊,你放心,我回去就派人帮你找。你就先在福婆这住下,有消息我就来告诉你。”
严雅娴抬眸,回以一个‘感谢’的笑容。此时,阿公抱着菜回来,弓月拿着菜便挽着乔枔离开了。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严雅娴的胸口又泛起一阵阵酸涩。乔枔,你还记得我的,对不对!就算你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但从你的眼神里,我就知道,你肯定还记得我。只是,你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难道,就为了完成任务,为了帮你父亲报仇吗?弓月挽着乔枔,一边走一边想着严雅娴的事,嘴里还不停地念道:“乔枔,你有没有觉得她好可怜啊,自己大着肚子还到处去找丈夫,你说她能找到她丈夫吗?要是找不到,她跟孩子该怎么办啊?”
乔枔沉默不语,弓月越是这样说,乔枔的心就越是痛的厉害。“我觉得她也真够傻的,这人海茫茫的,她要去哪里找。照片也没有,就一个人跟盲头苍蝇一样,万一在半路有什么事该怎么办啊?要是我,我肯定不会找,至少等孩子生出来再说啊。可如果说她男人是死了,她还生这个孩子做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