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权威递烟说:“神界之中,尚有一柄极具无上权威,统领众神,主宰灭亡与再生,掌控循环的神兵,同样可引控宇宙之力,就是我手上的递烟剑。”
神妖一体的兵刃,在递烟转念之间,已化为尊贵神圣的递烟剑。八千岁说:“神兵?那又如何?本座也有一柄。”
递烟说:“拔旱和龙鹰,为封印递烟剑而生。”
“本应有一拼之力。”
递烟说:“但这双兵器的力量根源来自情。”
“你有吗?”
八千岁说:“本座只求无敌,何须有情?”
递烟说“可笑,忘情弃爱之辈,无法发挥拔旱与龙鹰的威力,人兵相冲,你得来何用?”
八千岁说:“刀剑在握,能把你斩杀便够。”
递烟说:“连系两兵之间的铁锁亦毁掉,已注定。”
递烟说:“你不配使用它们。”
八千岁说:“我力量在你之上,本身已是一件无坚不摧的武器。”
递烟说:“嘿,手无寸铁的你。”
“甚至连接近本帝的资格也没有。”
素养说:“心开,你干嘛?”
心开说:“杀。”
头患影响,心开仿佛失去理智,疯狂加入战团。八千岁心想:帕虎。说:“来得正好。”
心开盲目冲杀,攻势全无章法,被八千岁夺刀击退。递烟说:“聪明。”
“倒算你还未败得方寸大乱。”
八千岁说:“帕虎的终极力量,正好匹配我凌驾万物的欲望。”
递烟说:“败军之将,我会勾起你的记忆。”
八千岁未及吐劲,已被递烟的分身化解。八千岁心想:我的功力今非昔比,为何结果仍是一样?递烟说:“如今你记清楚了吗?”
八千岁心想:当日。好快,根本来不及重聚内力招架。八千岁重滔覆撤,上次惨败尚可卷土重来,但今次颈项一凉,剑锋划过,当场身首异处。八千岁心想:我,我死了吗?说:“不。”
八千岁从震惊中定过神来,发觉递烟剑只搁在颈项,刚才一斩纯粹是杀招余威,虚生死亡幻觉。递烟说:“由巅峰跌下来,方有绝对的挫败感。”
递烟说:“当你的力量取不了压倒性优势,便毫无胜算。”
邪王心想:出乎意料,圣主竟反胜为败。玄姬心想:递烟早有后着。心程心想:强如八千岁也不敌,那二公子。八千岁说:“可恶。”
递烟说:“还不服吗?”
八千岁说:“我仍未败。”
八千岁身形疾展,游鱼般避开剑锋。递烟说:“蠢材。”
玄姬说:“小心,圣主他懂得吸功啊。”
邪王说:“玄姬。”
八千岁说:“嘿嘿,太迟了。”
八千岁使出吸精神功。说:“你越强本座越高兴,吸尽你毕生修为,当世还有谁可与我匹敌?”
递烟说:“施展这些下三滥伎俩,你已承认自己失败。”
八千岁心想:什么?怎会吸取不到他半点功力?八千岁感到宇宙之气充盈体内,早就填满饱和,再无任何空间储存多一分力量。心想:本座所练就了无字真经,获取穹苍之力,但此刻的我原来已达至极限,难望再有进境。递烟嘿了一声,说:“当日你说过尚有时间提升武学,而本帝却到了尽头。”
“这番说话如今应验在你身上,换言之,你永世再无胜我的可能。”
“本帝刻意示弱,让你占尽先机发挥至极限,才击败最强的你,就是要你清楚一个事实。”
“你永远也只是飞龙道第二。”
心开心想:这该死的头痛恶患,简直是活受罪。素养心想:这递烟根本不是人,力量已超脱凡世。八千岁说:“我妄想与神为敌。”
“我不是飞龙道第二。”
“本座曾扬言杀不了你,甘为猪狗。”
“时至今日,从没有人能令我八千岁下跪,以后也不会,唯独是你。”
八千岁下跪说:“神。”
八千岁说:“从没有人能令我下跪,唯独是你,神。”
递烟说:“当你彻彻底底明白失败,永远屈居飞龙道第二,再无能力争逐最强者的资格时。”
“你便只能沦为一个奴仆。哈哈哈。”
递烟纵声狂笑,回响不绝,令人闻之心寒,毛骨悚然。递烟说:“本帝终于知道降临这个世代,是为了什么?”
“无止境的杀戮,只是毫无意义。”
“我真正追求的,再非这些无聊的快感。”
递烟说:“既然本帝逆天改命。”
“当日我不能为皇,今日在这世上是唯一的神,众生皆奉我为尊,任由劳役。”
递烟说:“递烟剑,你很不满吗?”
“我绝不会把你封印回剑内,并给你机会好好尽展锋芒。”
素养心想:啊,他称皇的野心,昭然若揭。八千岁说:“八千岁甘愿为臣。”
递烟嘿了一声。盟圣之主,叱咤风云,何曾遭受如此冷落对待?递烟对心开说:“三星争皇,你也是其中一颗。”
“本帝要你变得更强,但同样臣服我掌控之下。”
对八千岁说:“千岁狗。”
递烟说:“你进境已达极限,却绝不甘心,坚信无字真经这套绝学本可胜我。”
“这个帕虎之主,或有机会把无字真经发挥至另一境界。”
“本帝要你授他无字真经,你的人生才有一个希望,我不需要一头丧失希望的狗。”
“你唯一目的,就是令他变得更强,去挑战我这皇者。”
“一个没有挑战的皇者,实在太乏味了。”
斯兰说:“既然你可放过心开。”
“亦能取消与龙哥的生死约战啊。”
递烟说:“不,因为灭绝剑真主,一定要死。”
斯兰啊了一声。素养心想:心开巧获机缘提升,还有转圜余地。这递烟虽心思慎密,但追求为皇,亦有嚣张跋扈的时候,心开未必全无机会。素养说:“你既想寻求挑战,何不把炎武论一并教给心开。”
邪王心想:这家伙倒懂得顺水推舟。素养说:“还不快起来拜师?”
递烟说:“嘿,你似乎仍未明白这小子的恶患根源。”
“若想他再次失心疯,人为刀役,我可以教他。”
“炎武论是为克制刀术而创。”
“他身为帕虎之主,观战时不自觉地随我招意而动,已导致刀气逆乱气脉,引发头患。”
心程心想:喔,炎武论是针对刀术而创?递烟说:“你们对神话知道多少?”
白云说:“天神是你宿敌,为争中土,不惜展开大战。”
递烟说:“这并非神话的全部。”
“古道派满目疮痍,不能再搁下去,我们立即赶路,途中本帝将诉说一个埋没于历史中的失落神话。”
众人登船离开古道派,聚集于甲板之上。递烟说:“你们大家也有兴趣来听这段神话?”
邪王心想:不是真的要说故事吧?圣主。递烟说:“我与天神本为战友,被大神派遣共同征讨为祸大地的古岗。”
“可是古岗骁勇善战,多番围剿仍未能降服他,其后更被他墨科勒神兵帕虎,占得上风。”
“经历百年战役,我与天神意见渐生分歧,各找对付古岗之法。”
“天神决心铸练一柄匹敌帕虎的神兵。”
“而我则研创一套更胜刀术的武学。”
“但要创出比刀术更强的力量,根本绝无可能。”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
“出现了一位决意拜我为师的人,无双蝶。”
“回想起来,本帝也不明白这女子为何要当我徒弟?”
斯兰说:“能够得到一个女子认同,相信她是崇拜着你。”
递烟说:“或许应说她崇拜我的强大和武学天分。”
玄姬心想:崇拜?我对圣主的爱慕。也可能是出于对强者的崇拜。递烟说:“无双蝶天资聪颖,我俩论尽天下武学,综合一切技巧创招。”
黄非说:“刀术以攻为主,你俩却反行其道,创出破招为主的炎武论?”
递烟说:“对,包罗疾,杂,力,柔的首四论终告圆功,一切恍如天成,各擅胜长。”
“能够创出炎武论,除了我的武学本能,还有她的启发。”
斯兰说:“相信她在你心中份量不轻。”
递烟说:“何出此言?”
斯兰说:“因为你如今的样子,正如龙哥在我心中一样,令我感到快乐。”
递烟说:“快乐?原来那次我并非只因神功初成,还有她带给我这种感觉。”
“可惜,一切被一个执着和一个真相所掩盖。”
紫和说:“执着?真相?”
递烟说:“连你也对为师的过去有兴趣?”
紫和与众妹虽不咬弦,也静心细听未完的故事。递烟说:“正如紫和你被仇恨蒙蔽,而我不单执着于击败古岗,更要胜过天神。”
“首四论只为破敌,而非杀敌,所以我放弃快乐,独自沉思以杀戮的第五论。”
“但令我震惊的是,蝶儿终于道出真相。”
“她竟是天神之女,奉命来助我圆功。”
黄非心想:这个无双蝶果然对递烟动情,不忍相欺。递烟说:“更教我愤怒的是,大神早已选定天神属中原之主。”
“我只是辅助他称帝的工具,我不甘心,绝不甘心。”
递烟说:“其时,天神已墨科勒神兵宝钛,再战古岗,而我。”
斯兰说:“根据神话,你并未参战?”
白云说:“以你的个性,单凭首四论亦势必赴战?”
递烟说:“紫和,你知道为什么吗?”
紫和说:“若我没猜错,你与无双蝶一同避战。”
递烟说:“对,她毫不掩饰对我的爱。”
“天神足可控制大局,她劝我别参与此役。”
“她想以爱去感化我的恨。”
“蝶儿带我前往她的居所,无双城。”
“那是一处充满和谐,欢欣,宁静及美丽的乐土,她希望借此洗涤我的心灵,净化所有怨恨。”
“可惜我已不再相信任何人,我随她而来,并非因为爱,而是利用她。”
“阴阳交泰,我吸取她身上的龙气。”
“借此进入炼石之门,逆天改命,我要成为另一颗帝星。”
无双蝶说:“不,我不可让你这样做。”
“逆转乾坤,只会祸害凡尘,涂炭生灵。”
“历史的定数因而改变,我早就该死。”
“就算赔上性命,也要不惜一切阻止你。”
递烟说:“蝶儿与我以炎武论对决,彼此同为创招者,斗个不分上下。”
“胜负之分,就在我独创的一式,以杀歼敌,不灭为绝。”
“深爱我的人。”
“最终死于我的剑下。”
心开说:“不惜杀绝深爱自己的人,逆天改命,值得吗?”
递烟说:“这个问题我没资格去想。”
“因为穿越炼石之门的我,已化为晶石之躯。”
递烟说:“失去流泪的资格。”
“晶莹璀璨的身躯之中,只带着浓重怨气。”
“这股摧毁真爱,舍弃快乐的怨气,足以令大地动容。”
“沙飞石捲,狂风怒刮,仿佛也为蝶儿的不幸而悲号咆哮,整座宏伟的无双城,顷刻活埋于黄土之中。”
斯兰心想:唉,结局竟是如此。黄非心想:最终仍悲剧收场。白云心想:情何以堪?紫和心想:无双蝶为爱而死。玄姬心想:令人惋惜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