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举手之劳天剑说:“师兄。”
墨科勒说:“清风蓝,要杀你只是举手之劳。”
“待我回复元气,便送你跟柱铁上路。”
目睹墨科勒凶威,鬼铳胆怯心寒,失去夺取帕虎的信心。心想:墨科勒得到帕虎,战力太可怕了,飞龙道江山非他莫属。除非取得灭绝剑,否则天皇要雄霸天下,难呀。喔了一声。就在此时,战虎竟从隐秘之处扑出,果如墨科勒所料,洞中妖气隔绝了灭绝剑绿珠灵气。战虎肯定安全才现身,悄悄逃离。健步如飞,直至奔出洞口,墨科勒才猛然察觉。墨科勒说:“畜生。”
“哪里走。”
灭绝剑绿珠远比天剑重要,墨科勒急起直追,伤重亦无暇理会。战虎刚逃出龙潭,却不知将走进另一个狼穴。一人拦截前方,似与妖气互相融合,浑然天成。妖兵恶地狱,正在等候战虎自投刀口。天剑说:“师兄。”
“你拼死相博,可恨未能击杀那该死的墨科勒。”
“墨科云,天下苍生祸福,倥恫派的兴衰,你仙刀师父的血仇,全靠你啦。”
仙刀惨死一刻,身在另一方的墨科云,突然生出心惊肉颤的感觉。与此同时,通灵神兵竟相应发出悲鸣之声。神武通说:“血光,凶兆。”
仙刀一双怒目,竟透现灭绝剑之上,也许是师徒情深,纵使阴阳相隔,仍凭着神兵交感相见。墨科云说:“仙刀师父死了。”
神武通说:“你说什么?仙刀死了?”
不祥噩兆,传达仙刀死讯,微妙而无法解释的感觉,令墨科云肯定敬爱的恩师已遭不幸。又一次失去至亲的惨痛,比死更难受十倍,百倍,墨科云黯然落泪。血泪,墨科云说:“我若听从教诲,拿起灭绝剑杀敌,仙刀师父便不会遇害。”
“仙刀师父是因我而死,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充满人性悲伤情感的一滴血泪,落到灭绝剑上。墨科云的泪,不单融入剑身,还引出灭绝剑中的精华元素。灭绝剑精华元素,投进墨科云眉心。五彩晶灵终于聚集一身,墨科云双瞳变得冰蓝,混乱的思绪顿即一片澄明。仙刀之死,激发墨科云颓废的心情重新振作,还令灭绝剑再现灵气,人兵一洗颓风。神武通说:“龙爷,拿起灭绝剑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雄鹰自有我照料。”
墨科云沉默半响,凑近雄鹰。情深一吻,无声告别。悲伤,默默埋于心底,如何依依不舍,也要孤身上路。墨科云心想:仙刀师父,不肖徒儿墨科云立誓,师仇不报,决不为人。师仇不报不为人,报仇便是兄弟相残,同样难以做人,命运似乎一直在作弄墨科云,教他左右做人难。八千岁吸去圣帝部分功力,登时扭转形势,反客为主。圣帝说:“他妈的,杀。”
八千岁沉身避过邪皇回劈,顺势抢入下路。连中三指,圣帝仍能随机反击,腿劲烈如钢刀,但八千岁得手即退,毫不贪功。要对付圣帝这头老狐狸,八千岁心知绝不可操之过急。圣帝突感五内如焚,侵入体内的三道乾阳指劲这才发作,火劲从伤处钻出,加倍受创。罗刹教主落井下石,妖兵以横扫千军之势拦腰狠劈,教圣帝伤上加伤。圣帝提气吐纳,竟以妖兵作媒,强行吸夺罗刹教主功力。罗刹教主心想:抽不回,邪门。奇特的吸力,借物传劲,令罗刹教主无法撤手弃兵,毕生修为将要被圣帝掠夺。八千岁说:“老鬼想填补功力?没那么容易。”
八千岁当然不会让圣帝如愿,把心一横,直接毁去罗刹教主双臂,截断内力流送。罗刹教主说:“八格耶鲁,八千岁你。”
圣帝说:“狗咬狗骨,你们自相残杀最好。”
剑快,八千岁出手更快,牢牢擒扣圣帝左腕。八千岁说:“无谓夜长梦多,干脆给你一个解脱。”
使出吸精神功。八千岁食髓之味,有机会再向圣帝讨便宜,大吸特吸。圣帝说:“糟。”
八千岁说:“嘿,如今警觉已太迟了。”
圣帝体内空出的气穴,本应用作储存罗刹教主的功力,如今反被八千岁乘虚而入。更要命的,是乾阳指遗留的血洞,成为内力加速外泄的缺口。圣帝内力再次如江河缺堤,无法自控,兼且独臂受制,更难摆脱危机。圣帝说:“老子便一口气全送给你,且看你这杂种如何消受得起?”
圣帝倒行逆施,一股脑儿逼出毕生功力,好教八千岁消化不良,随时爆体而亡。圣帝说:“不懂收放自如,等于自杀。”
“给你一个建议,让我吸回功力,直至见好即收,你便可从中偷师了,呵呵。”
八千岁心想:反过来把功力送给老鬼,只可暂解燃眉之急,形势逆转,本座肯定死得更惨。老鬼既然来一着背城借一,本座也可以。成大事当然要冒上风险,纵使失败也要老鬼一无所有。八千岁决定赌命,带动圣帝团团疾转。两人原地自转,形成一股猛烈的龙卷暴风,卷刮得沙石飞扬,断去双臂的罗刹教主,亦被强大引力牵扯带动,失形盘旋。圣帝说:“杂种你倒聪明,想借助消耗来宣泄过量的内力,可惜供过于求。”
“只可令你死迟半刻而已,哈哈。”
八千岁心想:气穴快胀爆,天亡我也。喔,是罗刹教主,本座未必绝望啊。八千岁灵机一触,拔身跃起,一头撞向罗刹教主。无心插柳,八千岁把罗刹教主卷入旋风之中,此刻正好把过量的内力转嫁到这个第三者身上,压力得以舒缓,难怪生出绝处逢生的希望。圣帝心想:竟被这杂种误打误撞找上替死鬼,岂有此理。以罗刹教主的能耐,本可受惠获益,不幸是断臂新伤形同缺口,得来的功力连同鲜血狂泻,是祸非福。八千岁把取自圣帝的六成功力保留下来,消化不来的四成功力排走,气穴达至充盈饱满的容纳极限。囤积的内力等同千斤火药,得不到正确引导,最终只会。罗刹教主爆体而亡,成了八千岁的代罪羔羊。恶绝一生的圣帝,功力尽失,全身筋脉枯萎,经脉断绝,奄奄一息。圣帝说:“杂种。”
圣帝说:“老鬼你千算万算,也算不过老天也会帮上本座一把。”
八千岁说:“死老鬼,认命吧,想找本座报仇,恐怕投胎几世也办不到啊。”
八千岁,三十岁许,宽额方面,轮廓充满男儿气概的强悍魅力,眼窝深深,目光神采灵动,鼻梁笔挺,俊逸不凡中带着几分邪气,自有一股不可一世,激越天下的狂傲气派。八千岁说:“嘿嘿,好戏在后头。”
八千岁掌中生出一股柔劲,摄起软瘫地上的圣帝。八千岁说:“要本座生不如死,现在你也休想得到好活了。”
八千岁说:“别囵色,借邪皇一用吧。”
残酷的八千岁,手段凶狠毒辣,硬生生坳断圣帝食指。圣帝说:“啊,杂种,要杀便杀吧。”
八千岁说:“别说本座不给你机会。”
“还想报仇便挺下去,不要让自己死啊。”
“说句实话,本座倒忌惮你这老鬼几分,把你弄成一只没爪老虎较稳当,哈哈。”
圣帝惨被斩去四肢,痛不欲生,但教他最难堪的,是任由宰割的奇耻大辱。肆虐过后,八千岁顺手取去另一战利品。罗刹教的镇教妖兵。权杖令盾。八千岁心想:体内多了老鬼六成多的雄厚内力,必须尽快运功融合吸纳,否则有害无益。八千岁高举令盾解除妖障,准备离开这个血腥屠场。可是在八千岁面前。尚有更可怕的难关,一个矢志为爱女复仇的父亲。一个曾令飞龙道闻风丧胆的大魔头。神武通说:“好啊,你竟对付得了妖帝。”
八千岁说:“嘿,神武通,连你也急着走来送死吗?”
冤家路窄,功力与圣帝不相伯仲的神武通竟在妖障外恭候,八千岁还未有机会消化得来的一身雄厚内力,即要面对另一次严峻考验,闯不过将得不偿失。阴山另一方。一道五彩灵光穿梭于荒野林间,所过之处,妖气即回涌四散。墨科云心想:仙刀师父定很恼我这个不长进的弟子。不肖弟子墨科云万死难赎罪过,只待手刃仇人,便会返回师门请罪。仙刀之死,墨科云深感内疚,师徒之情令他重新振作,化悲愤为力量。仁爱为本的灭绝剑深受感动而灵动生辉,灵能与墨科云身上五彩精华元素互动交流,不知不觉间令他体内积存的旧患新伤迅速痊愈过来,力量更胜从前。这边厢,战虎的碧眼绿珠,五彩灵动,似乎感应到灭绝剑的存在。史上能驾驭妖兵恶地狱的只有墨科勒,他集合妖魔一身,截住战虎试刀。战虎身怀古岗赐予的神能,兼且灭绝剑绿珠灵力,怒吼一声,逼出一股凛然正气挡下妖兵的凌厉一击。正邪较量,不相伯仲。墨科勒说:“可恶的畜生。”
一身功力修为,加上恶地狱妖能,墨科勒功力变种,亦正亦邪,堪称绝配。墨科勒能驾驭恶地狱,亦从妖兵邪能上学懂了极度暴戾凶狠的刀招,糅合刀法使出,威力倍增。卦劲和妖气纷呈,萦绕交错,组成缠困之势。战虎欲硬闯逃出,可惜事与愿违。正邪卦劲,紧紧扭缠虎躯。战虎挣脱不得,浑身绞痛欲裂,眼看将要毙于恶地狱下。危急存亡之际,灭绝剑灵气乍现,妖邪辟易,缠困战虎的卦劲登时崩分离析,溃不成型。墨科勒说:“二弟。”
战虎是心开的坐骑,而绿珠亦与灭绝剑生出互动交流,墨科云赶至即出手相救。墨科云说:“大哥。”
墨科勒心想:五色晶石已合一。恶地狱感应灭绝剑敌对灵力,妖气大盛,震动不休。墨科云说:“恶地狱,大哥,你的手怎会,”墨科勒说:“别过来,我不愿这样,别逼我。”
墨科云说:“大哥,你的野心我知道,但不惜为妖道驱使,只会沉沦万劫不复的绝路啊。”
墨科勒说:“我选择这样,没有对错之分。”
墨科云说:“在你心中只有疯狂的欲望,何时有念过亲情。”
灭绝剑灵力突然暴绽,如向墨科云示警。一股逼近的气势,令墨科云蓬然心动,不得不小心戒备,手上灭绝剑亦因受到强烈敌意调人,不断自行催发灵力,蓄劲以待。墨科云说:“谁?”
战虎自危生怯,不敢峦盏惊逃。原来是墨科勒。墨科勒伤重,但帕虎精华元素却因灭绝剑而凝聚出从未有过的实在,遇强越强。墨科云说:“大哥,你变得越来越令人心寒,你有了恶地狱,你手上的还有什么?”
墨科勒说:“你是我墨科勒的兄弟,身上流着我们练家的血。”
“天下人可逆我墨科勒,惟独你,你就只得顺从。”
“为兄已得帕虎,兼有恶地狱,足以称皇飞龙道,顺者昌,逆者亡。”
墨科云说:“大哥,为了一己霸念,涂炭生灵,终必没好结果的啊。”
墨科勒说:“荒缪。”
“你冥顽不灵,可恶,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