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倾拄稳了拐杖,示意张峰在身后再给自己一个支撑,正了正身体,看着这些指责她的记者们,凛冽道:“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我的伤势是否掺假,医院里的数据和检查都不会骗人,同时,我的一切行为与靳延东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大可以指责我,但不可以污蔑任何人。”
记者们听到洛南倾对他们的提问有了反应,更是一拥而上:“洛小姐,你这样急着和靳先生撇清关系,是不是他给你下了什么通碟?”
“洛小姐,你说你没有做任何问心无愧的事,那为什么狱中的嫌疑人突然死去?”
洛南倾没想到这些记者能这么的想象力丰富,他们的问题洛南倾也在纳闷为何加害她的人就死了,可现在却说是她动了手脚把人弄死了,天晓得洛南倾有多冤枉。“各位记者,与其在这里和我这个瘸腿的病人周折,我劝大家不如去多关注一些国家大事,洛南倾实在不才,没有各位所想象的那么神通广大,没有做过的事,恕我回答不了,警局里的事,相信警察会给大家一个真实的答复,再者我也不屑去动什么手脚。”
洛南倾实在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应付这些记者,此刻她只想赶紧回家,预备要让张峰和刘妈走的,洛南倾却在听到接下来的这个问题震惊地停住了脚步。一位西装革履样的女性记者,在混乱的人群中突然放大声音犀利逼问道:“洛小姐,几年前你从蒙特利尔监狱中回来,那么请问,洛小姐怎么解释既然自己没有做过不堪的事,又怎么会去了蒙特利尔?”
蒙特利尔,这个让洛南倾永远都摆脱不掉的标签,那里的三年是简直就是噩梦,她一点儿都不想再提起。洛南倾转头看着那位女记者,嘲笑道:“既然你那么感兴趣,那自己去查不是比听我这个当事人乏味地诉说来得更有意思?”
却不想这个女记者仍是不依不饶,没有丝毫被洛南倾震慑住的样子接着道:“洛小姐说笑了,当然是当事人的亲身体验更加吸引大家了,况且听说洛小姐会去蒙特利尔的原因竟是和自己的妹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那就是靳先生。”
刘妈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愤怒道:“你们这些记者,不要血口喷人,洛小姐才不是那样的人。”
记者们看刘妈的反应,又纷纷把话筒转向了刘妈道:“这位女士,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替洛小姐辩护,你知道洛小姐的许多事吗?可以给大家透露一些吗?”
刘妈被这场景吓住了,她只是不想洛南倾被人污蔑,她只知道和洛南倾相处的这些时日里,洛南倾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支支吾吾的刘妈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洛小姐……”进退两难的局面,洛南倾也被包围的水泄不通。这时候靳延东的到来,宛如观世音菩萨的降临,瞬间解救了手足无措的洛南倾和刘妈张峰。用脱下来的外套洛南倾披上,靳延东将洛南倾揽入怀里后朝着那群如豺狼虎豹看到食物时眼里放光的记者们轻描淡写道:“我可以不计较之前你们对我太太造成的精神损伤和污蔑我清誉犯下的过错,只不过从现在起,我会让你们在场的人为你们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付出相应的代价。”
说着靳延东脸上的轻描淡写变了,沉下了脸色道:“大家还有什么疑问想要问的?”
听了靳延东的“威胁”,刚刚还如菜市场一般喧闹的住院部门口顿时安静了下来,记者们看着彼此,都在等着如刚刚那位女记者一样大胆的人出现来反驳靳延东。可是,没有任何人,包括刚刚针对洛南倾的那位女记者也沉默了。见没有人回答,靳延东冰冷地道:“既然各位没有什么疑问了,那么也请给我们让条路,我太太刚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需要立刻回家休息。”
闻言,不知记者群里谁先有了动作,都纷纷给洛南倾和靳延东让开一条路来。洛南倾在靳延东的怀里躲过一场腥风血雨,想着往靳延东身上靠了靠,手缠住了靳延东的腰。挤出了人群,张峰首先因为没有照看好洛南倾和靳延东道歉:“先生对不起,我们没有根据你的吩咐……”还没等张峰把话说完,靳延东就开口道:“现在先不说这个,回靳宅。”
靳延东心里比谁都清楚洛南倾的性子,肯定是她耐不住医院的沉闷氛围想要早点回家,这事和张峰刘妈没有任何的关系。靳延东把洛南倾抱到了他车上的副驾驶位上,而张峰和刘妈也上了张峰开过来的车。四人两车目的地是靳家。副驾驶座上洛南倾把靳延东的外套往自己身上裹得更紧了些,刚刚听到张峰和靳延东道歉,她就知道,自己理亏了,乖乖地躲在位置上等着靳延东的数落。靳延东看洛南倾裹紧了他的外套,即便心里再有多的数落也都不忍心开口说洛南倾了。心疼道:“被吓到了吧,都让你乖乖等我来了也不听话,下次还敢擅自行动吗?”
“不会了,下次一定谨遵旨意。”
颇有宫廷戏的味道,洛南倾微微欠了欠身如同古装戏里的的妃子。靳延东见状崩不住脸上的严肃了,笑了出来:“好了,回家!”
说着靳延东启动了车子往靳家去。车里,靳延东播放着一些节奏缓慢的歌曲,洛南倾认真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想了好久,靳延东还是原本打算沉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这段时间,还是在家里好好休息,公司的事你暂时不要去管了。”
洛南倾丝毫不讶异靳延东的话:“为什么?”
即便心里知道靳延东是为了什么不想让她去工作的,她还是要问。没想过洛南倾会这么问的靳延东接着道:“因为你的伤势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况且眼下的局面那么混乱,今天的记者来势汹汹,恐怕这只是个开始而已,后面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我不想你去冒险。”
“所以你想我在家里好好待着,这样才是对我最安全的保障?”
洛南倾一语道破靳延东所想要表达的东西。“嗯。”
靳延东赞同了洛南倾的一语道破。洛南倾突然想笑,这靳延东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的。刚刚在医院不是还那么叱诧风云?现在怎么会有让她躲在家里避避风头的想法,这前后是同一个人?智商和谋略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