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在经历一番波折后拉开……山头一处用黄土堆起的衣冠冢,小鹅披着麻布,正往火盆里扔纸钱。想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她哭得悲痛欲绝,心仿佛被撕成碎片。“你这天杀的,为啥当初不肯带我走?只要能跟着你,要我吃啥苦都愿意!你知道我在这原上,都遭了啥罪?你走了,要我、要我咋活!”
小鹅望着火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目光悔恨:“我、我对不住你,可我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你的魂要是回来,就不要再进那窑了,那炕……已经脏了!”
她说着,扔出最后一把纸钱,自嘲地笑,目光中划过坚决。那白姓书生这时登场。小鹅瞥见他,又开始大哭大喊,还装作要轻生。书生连忙拉住她:“你这是做啥?”
小鹅奋力挣脱,一脸倔强:“不要碰我!我是妖孽,是骚货,你应该离我远点!”
书生一脸心痛:“小鹅,你、你不能这样想!”
小鹅擦掉眼泪,突然扑过去抱住他,手指在他脸颊轻抚,眼神妩媚。“哥呀,你在同情我?不如……你要了我!”
书生吓得坐在地上,紧紧后退,眼神闪躲:“不、不行!这不合礼教哩!”
小鹅突然坐在他身上,放肆地嘲讽地:“你都不敢看我,说什么礼仪廉耻!”
书生用力推开她,踉踉跄跄站起来:“我、我还要去学堂教书哩!”
小鹅从后来紧紧抱住他:“哥呀,找啥借口,你心里有我,我知道!是男人,就别藏藏躲躲。”
书生抓住她的手,本想拉开,最终却将她拉紧!帷幕关闭,远处传来喊声……“白族长家大儿子,跟村口窑里那货睡了!”
“施行族法,成年族人一人一刺鞭!”
帷幕再次拉开,书生趴在窑洞的炕上,头被小鹅紧紧搂在怀里。书生望着外面的阳光,伸出手……“多好,我终于、终于不用在家里憋气了!”
小鹅抚着他脸颊的手顿了顿,复杂地看他一眼:“你说这,不怕你爸生气?”
他闭着眼,自嘲地笑:“我爸这一辈子就活一口气,我给他泄气哩,被他赶出来哩,还怕个啥。”
小鹅愣了愣,随即又恢复麻木:“没啥,今后你就住下。”
他突然抬起身子,指了指桌上的油纸包:“是这,我娘拿的红糖,嘱咐我拿给你喝哩。”
小鹅疑惑地看着他:“你娘?”
“说是我爸默许的,谁知道哩!”
小鹅没再多想,很快拿了开水冲了喝,又递过去:“你也喝哩,被打成那样,该补补身子。”
他接过来喝了一小口,她却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他吓得下炕去抚,她却不停口吐鲜血,双目圆瞪!“你、你这是咋哩?”
小鹅紧紧抓着他手臂,目光含恨:“他们、他们是想毒……呵,毒死我哩!”
他红了眼眶:“小鹅,你不能……咳!”
看着吐了一口鲜血倒地的男人,小鹅也哭了,目光悲凉。“我、我报仇哩,让族长蒙了羞,可我、我一点都不、不开心!我、我终于可以、可以去见、见我男人……”帷幕再次合上,整部话剧已完,之后两位演员出来谢幕。等待评审时,简单依然捂着肚子,冯温煦不停在问。简单有气无力地:“疼啊,不过总算……圆满收场。”
冯温煦一脸无奈:“你也太拼了,这种情况可以弃权的。”
简单瞪他一眼:“要我弃权,还不如杀了我!”
冯温煦……焦灼的等待后,终于到了颁奖时刻!金奖银奖都被发了出去,简单越发紧张,这最后一个奖项,会是自己的吗?“铜奖获得者是……”简单握紧了双手,闭眼祈祷着,冯温煦替他打气。“简单饰演的《白鹿原》中田小鹅一角,恭喜!”
简单激动地抱住冯温煦,眼里泛起泪光:“师兄,我终于、终于凭实力获奖了!谢谢你,我好开心!”
冯温煦僵硬地抱住她:“你可以的,先、先放开!”
简单瞬间反应过来,尴尬地放手:“对、对不起,我开心过头了!”
“下面有请颁奖嘉宾,给获奖者颁发奖杯证书!”
“铜奖得主,截取了文学名著田小鹅一段故事,并进行了比较严谨的改编,运用两个人的矛盾与共同点,将受压迫后的反抗与扭曲,逃避与懦弱诠释得淋漓尽致。可以说,这部剧的成功在于内容的编排,冯温煦的表演值得肯定,简单饰演的小鹅,只做到了神似,所以演技方面还需提高,但这个有难度的角色掌握到这种程度,值得鼓励!”
简单上台接过奖杯,深鞠一弓,开心感激,也有一点失落。“我知道,我的实力还有待提高,今天这个奖不仅是肯定我的努力,也激励着我,继续努力!在这里,我要感谢一个人,就是我的师傅,卢裔前辈!谢谢您,让我知道了自己的不足,谢谢您,一次次陪着我排练!”
再次捧回奖杯,简单是开心的,比起上次的沉重,她心里多的是幸福,不过评委说自己还需要提高演技,多少有点失落。回家后,客厅里没有某人的身影,书房也没找到他,简单有些不爽,打算看见他,必须胖揍一顿消气!终于,简单在卧室看到了,答应等着自己,结果还在睡觉的严逸谨!她悄悄走过去,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嘿嘿坏笑。叫你食言不等我,憋死你!熟睡的男人皱了皱眉,然后抬起手,狠狠拍开那只,扰人清梦的爪子!简单……看着某人死猪一样的睡相,简单彻底火了!并且,她爬上床,骑在他身上,用力扯着他的脸。在某人的蹂躏下,严逸谨终于醒了,只是一副没睡饱的样,抬手就把她抱紧,按住她乱动的脑袋。简单想挣扎,他却凑过来亲她,并且警告道:“我夜里三点才到家,再不让我睡,就先吃了你!”
简单红着脸打他:“就知道威胁我!说好了等我,你又骗我!”
严逸谨无力地掀开眼皮,无奈道:“我错了女王,但能不能先让我睡会儿?”
简单乖巧地钻进他怀里,闭眼:“那我陪你睡好啦!”
严逸谨突然睁开眼,暧昧看着她:“你确定?”
“喂,我睡的是纯睡觉,你别瞎想!”
“嗯?我想什么了?”
简单……她吓得逃下床:“讨厌鬼,你自己睡吧!”
严逸谨对着她笑得春风荡漾,之后又闭上眼,睡了。简单小心翼翼凑过去,往他脸上轻轻吹气,见他彻底着了,扒下他身上的脏衣服,替他盖好被子,离开。严逸谨醒后就下楼去找简单,她正悠闲地看着电视,喝着牛奶,见他下来,屁颠颠地跑过去。她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睡好了吗?”
严逸谨一把抱起她,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让她坐自己的腿。“我衣服呐?”
简单一脸求表扬:“我帮你洗了,是不是很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