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如今没有戏约没有广告没有节目,导演经纪人一众放弃了自己,想扭转自己在观众心目中的形象,成功率几乎为零!第二,如果听严逸谨的暂避风头,将来复出,首先她还是人人厌恶的结巴,其次,到时候的娱乐市场,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怎么办简单?无论进退,这似乎都是看不到光明的死路!真的要……放弃吗?手机铃声唤回简单的思绪,她拿起来看,没想到是佩姐……“简单,听说你的遭遇了,我很抱歉,没能为你做点什么。”
简单勉强笑笑,佩姐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不想她担心:“没事佩姐,我、我活着,总、总有翻、翻身的机会!”
佩姐却突然笑了,欣慰却又无奈地道:“知道么,你一直在底层混,除了时运不济,你的自身条件外,还缺了一样什么东西?”
简单一愣:“啊?是什、什么?”
佩姐顿了顿,正色道:“是野心!想成功的人不可无野心,缺了这样,就像要死不活的花,给它浇点水就活,少管一天它就死,毫无生机毫无斗志!简单,佩姐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但光有这些不够!中国大了,你以为和你同等水平的,努力的人少吗?”
简单摇头:“中国最不、不缺的就、就是人!”
佩姐笑了笑:“嗯,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就近了一步!记住,脚踏实地是为人处世的本分,但有些事还要看机遇、人和!有了野心,才利于你今后的发展,做事情能够考虑得更加全面,而不是傻乎乎的,就知道拼命演戏,而不去理会人脉、资源以及媒体。”
简单似懂非懂:“可是佩姐,我、现在被抛、抛弃,该怎、怎么办?”
“这些事情,等你复出我再慢慢教你,那阵子你被绯闻困扰,却还肯费心思帮我,这份情义,佩姐不敢忘!简妹子,以后咱们就是亲姐妹了!这样,我给你一个朋友的电话,她可以帮助你!”
当晚,简单鼓足勇气,拨打佩姐给自己的号码,而那边有些耳熟的声音,令简单惊讶。那端,张婉茹也有些吃惊:“没想到阿佩口中的妹子,还真是你!自从在剧院见过一面,倒是记住你那双眼睛了,在电视上看到,还为你庆幸呐,没想到……”简单有些难受,张婉茹似乎察觉到,连忙转移话题:“这样吧,我要去美国进修,听说你也是学舞蹈出身,感兴趣来这里和我一起排练,我还认识一位名医,可以帮助你矫正口吃。”
简单愣住:“矫、矫正?”
“对的,口吃是可以治疗矫正的,你听说过相声名家李金斗吗?他就是自幼口吃,为了学相声,也吃了不少苦,后来不也克服了口吃!”
张婉茹的提议,令简单再次看到希望!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就是口吃!而且,阻碍自己梦想的,也是口吃!如果真的可以矫正,她不知道该有多幸福!10月11日,简单以出国旅游散心为由,告别简跃,在机场与张婉茹汇合。当然,简跃不放心妹妹,打电话核实过,被张婉茹联合唬弄过去,相信妹妹真的只是去散心了!机场,张婉茹笑着拥抱了简单:“又见面了!”
简单微微笑着:“张老师,我很、喜欢你、的舞蹈!”
“叫我婉茹姐吧,阿佩认你做了妹子,不能跟我这么生分啊!”
简单很开心:“嗯,婉茹姐!”
张婉茹拉着简单往安检口走,突然停住:“等会儿上飞机要调成飞行模式,你需要打电话跟朋友告别吗?毕竟要去至少半年。”
简单一愣:“这么久?”
除了哥哥和嘉南,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出国,还是有必要道别的。给冯温煦和成美媛打电话告别完,简单犹豫了半晌,没有拨严逸谨的号码。他应该很忙吧,而且也不一定希望自己打扰,所以就发短信道别吧!寰宇,严逸谨正在开会,结束后才发现简单发来的短信。笨女简单:我出国学习去了,严总要遵守约定,在寰宇给我留着位置,等着我华丽回归!严逸谨笑笑,回复:回来还是笨女人一个,不过你放心,答应你的不食言。好久,严逸谨没有等到回信,心底竟有些失落,或许她走了,他才意识到,她在自己心中已经占有一席之地,并不是偶然滋生的感情,而是正在生根发芽……加利福尼亚,朗尼华人剧院,张婉茹作为特邀专家来此授课,简单也被安排进rose舞蹈团,成为一名见习舞蹈演员。简单被安排给现代舞领舞凯琳娜带,和她同住宿舍,从头开始学习舞蹈基本功,每天都筋疲力尽,因为凯琳娜是一个要求严格的老师,简单必须小心配合。然而更加烦恼的是,凯琳娜不会中文,简单因为口吃,英语口语经验几乎为零,两人的沟通很有问题!一周的磨合时间,凯琳娜第一个向张婉茹提出,要简单滚出她的宿舍!张婉茹故意给简单找一个陌生环境适应,当然不能半途而废,只能软磨硬泡,劝说凯琳娜。但凯琳娜很坚决:“Idon'twanttobewiththedumb(哑巴),noway!”
简单听到凯琳娜讽刺自己是哑巴,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爱、爱母闹、闹特但、但母(I'mnotdumb)!”
简单的杀马特式口语,令凯琳娜崩溃,一脸生无可恋看着张婉茹:“Understandmyanguish(明白我的苦衷了吗)?”
张婉茹……第二天,简单被张婉茹带到丹尼斯教授的办公室,对方是一个和蔼的白胡子金发老爷子,听说简单的遭遇,用流利的中文与她沟通。“简小姐,可以请你用英文做一段自我介绍吗?”
简单愣了愣,看向张婉茹鼓励的眼神,不安地攥紧双手,吞吞吐吐开口:“Myna、nameisji……jiandan,Ifo、form……”丹尼斯教授皱了皱眉,可惜地摇摇头:“张女士,这位简小姐的情况比较严重,可能错过了矫正的最佳时期。”
这句话,成功令两个女士脸色煞白,犹如晴天霹雳!不能治了?她们越洋而来,难道不是为了改变口吃带给简单的所有痛苦?真的,只能认命了?丹尼斯教授高深莫测地打量着简单,后者却自卑地低下头,坚持不到半分钟,激动地从椅子上弹起,扭头离开!“婉茹姐,我、不治、不治了!”
那带着轻蔑的眼神,像在赏玩一只‘妙’不可言的鹦鹉,简单那尚存的自尊与骄傲,令她无法接受这样的问诊方式!张婉茹看着简单慌乱跑开,摇头叹息,抱歉地看一眼丹尼斯教授,简单这姑娘还是太敏感,太沉不住气!异国他乡的街头,陌生感尤甚,找不到归属,简单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荡游荡,最终只能在街角的咖啡店门口台阶,坐下。美国的夕阳也是红彤彤的一轮,并没有比中国的温暖明亮,反而带着一种萧条,像极了她此刻的落寞!“Excuseme,pleasetellmehowtogettotheWallHospit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