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别动,我们要勾住您的手将您拉上来!可能会有点疼,您忍住!”
宋如初仰头看了眼,果然看见一个巨大的钩索朝她而来。“你们别管我,你们先救萧宸风,我没事!”
她喊道,同时紧张的看着另一头的男人。萧宸风的手已经被磨出血了,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脸上,但他的心思全在那个小女人那儿,听她喊,也对绫罗喊道:“别听她的,你们赶紧先把她弄上去!”
钩索慢慢靠近宋如初的手,但是没办法勾住,绫罗急的直流汗,忍不住对宋如初再次喊道:“少夫人,您试试能不能拉住钩子,我们没办法勾住您!您放心,将您拉上来,我们马上也能救下萧总的!”
宋如初看了眼离自己与大楼有好几米的男人,知道现在若是不先上去的话,两个人只能再继续吊下去,她越早上去,萧宸风也才能越早得救。她仰头,比她脑袋还大的钩子在她的手边晃悠。她的手腕被绑住,但是手还可以动。“宸风,抓紧,我要换一个角度!”
她对萧宸风喊,因为不动的话,抓不到钩子。“好!你小心点儿!”
楼下动静越来越大,又有一辆消防车赶来了。宋如初使劲的摆摆腿,上半身随着绳子的晃悠往钩索靠近,最后紧紧握住那个大大的钩子。“我抓住了!绫罗,我抓住了!”
她开心地大喊。绫罗和另外两个感受到她的重量,赶紧往上拉钩索。冉诗诗见她竟然被拉上来了,不停地挣扎尖叫:“贱人,不!贱人,你不能上来,你快去死啊!”
“老实点!”
警察加了两分力,牢牢抓住她。楼边的三个男人用力,几分钟后终于将宋如初拉上来,她的婚纱已经有些磨破了脏兮兮的。绳索被解开的时候,她的手腕已经青紫,根本不能动弹。但是她顾不上许多,对拉着绳索以保证那边的萧宸风不会掉下去的绫罗慌张的道:“快,用力拉住!别让他掉下去了,消防员马上就能救下他了。”
下面的消防员果然已经开始动起来。男人的手几乎已经麻木了,血不停地滴出来又不停地结痂,伤口又会被粗糙的绳子磨开。他看见牵挂的女人已经被拉了上去,一直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手上的力道渐小,整个人往下滑了几分!这一幕吓坏了宋如初。“萧宸风!握紧啊,马上就有人救你上来了,你千万不能放弃啊!”
她哭喊着,“我跟你说,你如果敢放弃的话,我马上就从这里跳下去,我是说真的!”
男人下意识抓紧两分,他还不想死,更加不想她陪着一起死。宋如初再也不敢离开大楼边,一直和那三个男人趴在一起紧紧盯着下面吊着的男人。她怕,怕她一离开,他就会永远消失。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从纽约之后,她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萧宸风,我好像看见妈和笑颜了!你坚持住啊,一定要坚持住!”
绫罗看她手腕处发黑,心中不忍,小声的道:“少夫人,您要不要先去楼下让急救看看手腕?万一手出问题了……”“不!不用!”
女人牢牢锁住空中的身影,眼泪不停地往下滑落,“我没事,你抓紧绳子,马上就好了!”
“你怎么不去死啊!宋如初,贱人!阿野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怎么不去死!”
冉诗诗在她身后叫嚷着。宋如初根本懒得搭理她,只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男人。萧宸风悬在半空中,消防员没办法搭救,目前最好的情况还是要转动那台机器,将他往下放放,距离低了落在充气垫上会更安全。有人拿着扩音器在下面喊,将打算说了。萧宸风做好准备,手虽然疼的厉害,还是忍着抓紧了绳索。机器开始动起来,绳子在空中一荡一荡的,宋如初伸手握紧绳子:“绫罗,抓紧了,小心别掉下去。”
刚才萧宸风因为救她,就是这样被甩出去的,她有些害怕,既担心绫罗他们被拽出去,又担心摆动幅度太大,萧宸风抓不住绳子。她全神贯注地盯着,抓着冉诗诗的那个警察也有些紧张,咽了口口水,盯着趴在大楼边的三男一女。冉诗诗猩红眼,死死盯着宋如初的背影。这个贱人,明明该死的是她才对,如果不是因为她,阿野不可能现在生死难料,都是因为她!她怎么还不死,她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早知道在车上就该直接弄死她的!这个贱人,这个贱人!她满心满眼都被仇恨塞满,眼里只能看到宋如初,看着她趴在大楼边的背影。都是这个贱人,自己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她害的!冉诗诗抬了抬手,双手已被拷住,动弹不得。都是因为她,自己才要进监狱,才要从一个本该有幸福前程的人变成一个阶下囚,而她,她马上就要和阿野团聚,马上就要穿着洁白的婚纱和他步入礼堂了。啊!不甘心啊!凭什么这个贱人在做了这一切之后还能得到阿野,得到幸福,凭什么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要去牢里待着,不公平啊!如果她死了,如果刚才她就死了……冉诗诗失去了理智,忘记了下面吊着的那个男人正是曾经她心心念念,是她即便冒着溺死的危险也要救上来的男人。她忘了,她现在什么都忘了,眼里只有宋如初的背影。她该死!刚才就该死的!既然刚才错了,那现在……冉诗诗怒意满腹,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抓着她的警察,朝趴在大楼边的宋如初冲过去。“贱人!你去死啊,去死!”
警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跑了过去,伸脚踢上宋如初的小腹,她被踢的向楼外窜去。宋如初的手腕失去活动能力,根本无法反抗,大楼边又没有东西可以挡住她下落的趋势。绫罗和另外两个抓着绳子的兄弟见她就要滑下去了,三个人下意识地都伸出一只手来抓她,绳索失去部分拉力,往下猛地一坠,那头抓住绳子的男人被绳子的下坠力一甩,本就酸麻疼痛失去知觉的手顿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