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这句话说的果断,干脆。他敢肯定,徐淮山从一开始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了。果然李子木说完这句话,徐淮山的脸部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我说,你是为了那只鬼来的吧?”
“没错。”
徐淮山笑道:“可我觉得,在我们徐家的层层包围之下,你没这个能力可以解除封印。徐家上一任老祖,可是耗尽了必生的心血才将这只鬼的封印牢牢压住。”
“你或许觉得我没能力,不过我今天既然来了,就会带走我想要的结果。”
猖狂!这是徐淮山从李子木身上感知到的信息。要说他并不介意和这样的人打一架,不过来的时候,爷爷说了今天晚上的主要目的!徐淮山提起手,随后他身后的徐家人排排两边站。“这边请。”
首先愣住的是徐刚。妈耶,咋回事?他们擅自闯入徐家墓地,这会还客气起来了?徐刚踌躇不前,李子木的胆量和魄力在他之上,越过他就朝着徐淮山过去了。徐刚本想叫住他,但是和徐淮山的眼神交错而过,他的心头抖了一下又没这个胆子了。徐家的墓地很大,李子木刚才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那边所埋葬的只是近代为徐家作出杰出贡献的后辈。而真正有年龄,徐家的大人物都统统都被另立了房间和香炉供奉!穿过长廊,徐淮山一路上闷不吭声。他就在前面带路,月光幽幽的拉长了他的影子,安静的氛围里,走廊上的脚步声尤其清楚。“我会带你进去,如果你是那个家伙一直在等待的人,你进去之后不会死。可如果不是的话,你一进去就会被他撕碎!”
脚步戛然而止,徐淮山站在一扇朱红色大门跟前面无表情的说道。转过身,他又说道:“如果你怕死的话,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开。我们徐家今天晚上破例,可是放你走。”
徐淮山的眼神有一种挑衅,很显然他就是看不起李子木的样子。又或者,这是激将法。“这只鬼给你们造成了不少的困扰吧?”
徐淮山脸色一变:“你倒是聪明。”
“如果不是,在困兽之斗的阵法中,你们不会故意把我放进来。我擅长你们徐家墓地,你们怎么可能又会这么好心带我到这来?”
如果李子木是那个可以帮他们解决麻烦的人,徐家很乐意推波助澜。也正是这个逻辑,李子木觉得自己站在徐淮山的跟前,他不需要低人一等,这时候他们是互惠互助的关系。良久,徐淮山没说什么。沉默,表明了一切。李子木的推断是争取的,徐淮山才不愿意解释。“李子木,能不能活着看你的命了。”
言罢,徐淮山带着人走,经过徐刚的时候冷冷说道:“舅舅跟我走一趟吧,爷爷想见你。”
徐刚抖索了一下,完了,真完了!“放心,只是请你去客厅喝茶,等到你的朋友从里面出来了,你就能或者离开了。”
“要是……”徐刚有一个大胆的推断,他怕死了:“李师傅出不来了呢?”
“爷爷说了,根据你的做法,把你剁碎了喂狗。”
两眼一闭,徐刚直接被吓昏了过去。徐淮山笑了一下,招招手就让身后的人把徐刚架走了。离开之前,又看了一眼李子木。活还是死,这个时候就在李子木的一念之间。这一扇门,仿佛有一股强大的魔力。李子木这时心里面情绪搅动着,复杂的感觉铺陈满地,可是片刻后他将这些情绪全部抛之脑后!这些日子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长久以来,埋藏在他心底的那些谜团,马上就可以揭开了。只要推开门,哪怕里面是一只百年厉鬼!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李子木伸手推门,伴随着‘咿呀’的声响,门渐渐往两边推开。这就是一个祠堂,位置摆设讲究阴阳两极,靠墙的红木长桌上方挂着一幅画像,此鬼身穿红袍,红发覆面,头生犄角,双眸猩红。房间无声,连根点燃的白色蜡烛却微微晃动了一下。画像在这时候疯狂的摆动了起来,穷凶极恶的画像忽然流动着妖冶的光!“小主人,我终于等到你了。”
在虎口煞听到的那个声音,这时候清楚的在房间内响动了起来。李子木的心震了一下:“你是谁?”
“无奈石琨,神相门人。”
神相!李子木脑子隐隐有什么东西要记起,此刻是一团模糊的感觉。提起神相,他总觉得有种熟悉感。“那你为什么会变成红发厉鬼?”
“吾愿永堕鬼道,杀之仇人以解心头之恨!”
一人一鬼就这样在房内进行交流对话,李子木暂缓了自己的心情,平静的问道:“你叫我小主人,你是不是知道关于我的事情?”
“我忘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可我记得主公吩咐,要护你几世平安。”
提及关键问题,李子木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他有预感,他马上就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了。“你说的主公,是谁?”
“主公,主公是,主公是……”石琨断断续续的说话,最后没声了。等了等,李子木没耐心了,他更加往前一步。催促道:“你快告诉我,你的主公是谁?”
画像没了动静,石琨也不说话。李子木情急之由就将画像摘了下来,要说石琨现在没法回答,他带走之后可以好好问问。不过这毕竟是徐家的所有物,为了避免引起麻烦,李子木就藏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好在是冬天,裹着羽绒服暂且也看不出来。往回走,李子木‘咿呀’一声打开门。就在这个时候,‘嗖嗖’几只箭弩迎面射来。如果不是李子木动作够快的话,肯定就会被这几支弩箭贯穿胸膛。黑漆漆的夜色里,李子木放眼望去,只能看到几道影子迅速的从假山上跳了下来。弩箭再一次朝着他这边齐齐发射而来,这是要他的命!“砰”的一声,李子木将门再次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