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亲见到郑氏的掌舵人,郑向薇的爷爷郑煜,当然,之前在电视报刊杂志上也有见过,可是,这样面对面,手握手的相见,却是第一次。郑煜身形不高,与高高大大的穆辰风握手,那刚毅的脸颊扬起来,皮肤是古铜色的,没有一点的老气感,相反,倒有一种健康的,神采奕奕的感觉,尤其是一对眼睛,精明锐利的,那般炯炯有神的望住了穆辰风。“想不到,穆林还有你这样的好儿子!”
他开口的第一句。穆辰风轻轻笑下,毕恭毕敬的叫了声“郑老,您好!”
郑煜这句话,并不生分,好似他与穆林是好朋友一样。其实,两个人是常常有见过,但只是点头之交,不过,郑煜这样说,自也有他的心思。郑煜七十多岁,快八十岁的老人,他身后,诺大一个郑氏,是他的荣誉也是他此后的包袱,若他的儿子还在,那自不是有什么可说的,许是早就一份身家全交付出去,自己乐得安享晚年,可是,十多年前的一场车祸,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欲绝之际,还不能倒下去,好在,他的孙儿郑向薇,虽不是男子,却比个男子都中用,近年来,生意交到她的手上去,竟比着当年她的父亲,还要上手,也更为凌厉些,颇有女中丈夫的气势。然,再厉害的女人,没有个象样的男子帮衬,在郑煜心里,还似放心不下。早几年开始,他就已经为着孙儿物色未来的夫婿人选,这不单单是挑个孙儿女婿那般的简单了,因为,郑向薇必是之后郑氏的老板,那她的丈夫,也一定要是个商界精英,才可以完全的盛任,甚至,若才干超过郑向薇,那才更好,郑向薇再厉害,不过是一介女流,在郑煜眼中,是一定要有个能干精明,且忠心耿耿的孙儿女婿的。他在适龄的未婚男子,城中的豪门阔少间寻觅了许久,却没有太相中的人选,而穆家的老二穆辰昊,则一早的淘汰了下去,而对于行为低调的穆辰风,他是只闻其闻不见其人,而对于穆辰风所从事的事业,他也是与着当年的章子安一样,认定那不是一份正经的生意,不过是哄着一些富太名媛开心,赚些小钱罢了。而他注意到穆辰风,也是最近几天,穆家的传闻日甚,他一日在家里,竟听到郑向薇在电话中向别人打探着穆家之事,言语之中竟颇为帮衬着穆辰风,他由此才注意到穆辰风,并注意到穆家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不想,这一天,爷孙两个在沙发上闲坐,郑煜看着一个老戏,郑向薇盘腿坐在一边,膝上放着一本电影杂志。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郑向薇似无意的问着她的爷爷:“爷爷,如果我们肯帮穆氏,你说,能不能助他们脱难?”
郑煜并没有回她的话,也并没有去想孙女的问题,只是反问道:“向薇,我们为什么帮穆氏呢?”
“爷爷,我只说如果吗?”
郑向薇脸有些红,爷爷那样的精明为人,她怕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爷爷摸得清清的。“没有这种如果,没有利益的生意,你认为有去做的必要吗?”
郑煜说道,他继而说道:“除非,有别的可以让我动心的好处……”郑向薇知道爷爷的脾气,他的答案也差不多在她的预想中,郑煜看到她脸上的失望。他之前也有听到手下说,孙女最近与个男人走得近些,还传了些桃色新闻出来,他并没有太在意,现在,一联系之下,那个男人,就是这个穆家的三太子穆辰风呢。“向薇,你对这个穆辰风真的有意?”
郑煜看着孙女脸上的失望,就试问道。“没有,我就随便问问罢了!”
郑向薇一边说,一边继续翻着她的杂志,但郑煜从她翻着书页的快速上,知道她的心思根本没有在那上面,他便笑着说:“要是单从生意的角度来说,我是绝不会出手的,这样的事,没多少利润可拿,而且,一旦失手,还有赔上自己的可能,这样的赔本买卖,谁会做呢,现在,市面上都在观望,看吧,不出一个月,穆氏就撑不下了。我打赌,这样下去,他们不出一个月,就要去申请那个破产保护的。”
“爷爷,你好像巴不得穆家倒下去似的!”
郑向薇有些恨恨的说道。郑煜笑了,一张脸笑得那样的开心,孙女的维护之情,被他可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了,现在,不是我一个人想看这样的局面,中国人,谁个不是,嫉人好,笑人无,不止我是坐壁上观,你没看到,那些所谓的穆家世交,都没有伸出援助吗,我就是有些奇怪这个穆三少,平日对穆家企业一副不理不彩的样子,现在,这样的时候,他却要一肩挑,我,很好奇!”
“爷爷,你也知道穆辰风吗?”
郑向薇听到最后一句,一直不屑的表情才有些生动起来,漂亮的脸庞露出兴奋之色。“没办法,我得知道我最疼爱的孙女在想些什么,只得去注意他了!”
郑煜做出一副没办法的样子来,眉头皱着紧紧的。郑向薇此时才知道爷爷话中有话,一直在打探着她,她的脸,又一次红了,娇羞的,有些笨拙的紧张。她争辩道:“我才没有想他呢,谁说我注意他了!”
在爷爷的笑声中,郑向薇匆忙的扔下杂志跑上楼去了。郑煜脸上笑得更加开心了,但心上却凝重起来,因为,孙女这一恼一嗔,却正是说明了,她的心思,已经全然的栓到了那穆三少的身上去了。每每女子的心思,仿若海底针,外人道不明,自己却是尖锐着呢,一旦付出,往往就钻了死牛角尖去了。郑煜知道孙女走南闯北,遇到与结交的男子,都是人中之龙,却从不见她有对哪一个有侧目,多一点别样的心思,这些年来,这倒是第一次,她会为一个男人脸红焦躁。为此,郑煜开始多了个心思,细细的调查穆家的事,并观注起这个穆辰风来。郑煜一细调查之后,对着穆辰风就十足的关切起来,相比于穆家的临阵脱逃的大公子,和无所事事的二公子相比,这穆家三少爷就太人让奇怪与尊敬了。且不说,他能否力挽狂澜,一转败局,单说他勇于此刻站出来,接过那些烂摊子,就已经有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大丈夫气概。于此,就有了此一会,此时,这样近距离的接近了穆辰风,并与之相谈,见到穆辰风,不卑不亢,谈吐得当。虽然是有求于自己,但却一点拘泥胆怯之色都没有,相反落落大方,这样,就让郑煜太过喜欢这个晚辈了。细看穆辰风,除却了天生的五官英俊相貌堂堂,而在一举手一投足间,却有着无懈可击的气势凛人,这样的气派,似有着种种经历之后的一种沉淀。郑煜真是太喜欢这样的一个年轻人了,并对着孙女的眼光不再怀疑了。所以,才用了这样一句“穆林还有你这样的好儿子!”
做了开场白,其实是他真的没有料想过,自己也有漏看的时候。起初还要张总在中间,略为引见与寒喧,但几翻谈话下来,已经不用张总再说什么,穆辰风话语不多,却言简意骇,郑煜最喜欢与这样的人交锋,实力相当,才不至于辱没了自己。“谢谢郑老现在还能与晚辈一叙!”
穆辰风说道。“在商言商,恕我直言,我也是有所求,才会想与你见上一面的!”
郑煜说道。“穆氏现今的局面,想必郑老也是有所了解,不然,想来郑老也不会贸然出手。我不怕郑老会有所求,能帮晚辈这样一个大忙,不论郑老求什么,晚辈定当竭力成全。”
穆辰风笑道,他所想的,郑煜所求,怕就是穆氏上的一些东西,断想不到是自己身上的。商人,商人,向来都是铢毫必计,穆辰风从没有想过,有人会毫无计较的帮自己,穆氏要渡过难关,所付出的代价,必也是惨重与巨大的。但穆辰风现今想的,也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即使付出穆氏一些东西,也要保住这根基。最基本的,不立时倒下去,不至于满盘皆输。郑煜也笑了,两人打了几杆,那张总见机使舵,郑老的心思已经早就透给他了,他现今便笑着说道:“郑老之所以会注意到穆氏这些事情,还是向薇小姐的功劳,穆少也是知道向薇小姐的,呵呵,你和她也算缘份不浅,前两日,还有二人的消息在报上,让我读到了,向薇小姐,我是看着长大的,年轻漂亮不说,还精明能干,穆少能得此红颜知己,是穆少的福份呢,你们两个也不必这样的客气了,呵呵,若真是成了好事,这些事还不是你们自己的事,翁帮婿,还不是顺理成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