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感怀这种事,宁川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知道孰重孰轻,现在终究还不是伤感的时候。而所谓的人生也无时无刻不像一场博弈。当棋子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必须要考虑好每一步的走法。因为走了千步万步,他最终的得失也在一步之间。如果这一步走得好,便有可能出奇制胜,而如果走的不好,则会得失转换,瞬间溃败。在这场豪赌上,宁川已经下了重注,所以他不愿输,也不敢输。宋集的寿辰,在宁川看来,既是一个机会也同样是一个挑战。如果自己处理恰当,就可以拉拢宋家未来的家主,而如果处理不妥,这就极有可能将他推向自己的对立面。所以宁川权衡二者利弊,不敢掉以轻。不过寿辰还有一两日的时间才会举行,所以这也给宁川留下了一定缓冲的时间,让他好有准备。寿辰的事情姑且不提,宁川回过神来看着张美琪和周灵儿,脑瓜子不由得一疼,这算哪门子事情嘛?!这下好了家里一下子又多了一个祖宗,既说不得,也骂不得。而且还会处处受制于她,一想到这里,宁川脸上的神情就多姿多彩了起来。可很快他也意识到了如此做法的不妥,于是就将自己的神情收敛了起来。天色本就不早了,再加宁川已经操劳了一整天,再加上他伤势未愈,所以就打算早早休息去了。“美琪,我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咱们先去歇息?”
宁川向张美琪询问道。张美琪点了点头,她也看出来了,宁川是有些疲乏了。其实她本就不愿意宁川过度操劳,所以看着他这疲倦的神情,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心痛了起来。“好嘞,是要睡觉吗?姐姐,今晚我和你睡吧,可以吗?”
周灵儿一副乖巧的模样,她睁大眼睛,看着张美琪娇滴滴的说道。张美琪本就不善于拒绝人,再加上她对周灵儿也没有什么恶感可言,所以一时间,竟然难以拒绝周灵儿的这个请求。“嗯,那好吧,今晚你就和我睡吧。”
张美琪笑着说道。宁川一直是很喜欢张美琪的笑容,纯洁无瑕,而又透着一股子明媚可爱。但是听到她今天晚上要和周灵儿一起睡的时候。宁川心里就不由得有些犯嘀咕了。他一脸幽怨的看着周灵儿,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的愤懑,已经到了无以附加的地步了。周灵儿才不会理会这么多,她看见宁川这副表情,不无得意的挑衅一笑,就好似张美琪以是我的囊中之物,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而身在其中的当事人,也是事件的导火索张美琪,此时似乎显得有些迟钝,她也好像没有发现出两人之间的矛盾一样,但其实只是她对这件事不为所动罢了。因为这毕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所以也没有必要去各打五十大板了,如果天天都是这么严谨认真,那未免活得太累了。夏季本就多雷雨,虽说有一丝燥热,但雨水过后,总会显得阵阵清凉。宁川躺下入睡不久后,就听到了雨水滴滴嗒嗒的响声,这响声起初并不是很大,但逐渐变大。就如同蛟龙跃海,玉珠坠盘一般,密集而又繁杂又像战鼓隆隆一般,轰鸣响彻不停,像是在万军丛中厮杀呐喊,也像是在花丛醉卧巧弹琵琶。屋外虽然喧杂,但不影响屋内人有着良好的睡眠,尤其是在这下雨天时,更加适宜人睡觉了。宁川睡这一觉,也是近些日子以来少有的安逸。躺下没有多久,便传来了轻微的鼾声。鼾声此起彼伏,映衬着窗外的雨声,二者显得更加微妙而又有趣了。不同于宁川的倒头就睡,张美琪和周凌儿,他们两人躺在床上,则是只顾着聊着天,别看这二人平时并没有什么交集。但还是天南地北谈得着实有趣,两人的兴致也越来越高涨了,所以到了半夜也睡不着觉。这很可能就印证了那句老话,“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一旦投机,所说的话又何止千句万句呢?尤其是两个女人聚在一起,就好像有更多说不完的话一样,她们可以从生老病死聊到爱恨情仇。可以从开天辟地聊到海枯石烂。只要是投缘,那话匣子一旦敞开,就万万没有关上去的可能了。而有时候不让人说话比不让人吃饭还要难受过分的很。但是饭可以多吃,多吃大不了是撑的慌,可这话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多说,祸从口出这个道理,还是值得去深思一二的。宁川不知道睡了多久,而这两人还是还在聊着天。突然只听到房间内,一阵响动声响起。打断了二人的聊天。“姐姐,你家里还有别人吗?”
周灵儿的耳朵异常敏锐,所以他听到了房间外响起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张美琪听到周灵儿这么问道,一时间不由得有些诧异,因为这家里只有自己和宁川两个人住,如果硬要说还有别人的话,那只有无涯了。由于他们一直对外宣称无言是自己的儿子,那么做戏就要做全套,所以他们就真的准备了一套婴幼儿的用品放在家中。下至奶瓶尿不湿,上至睡篮婴儿车,这些东西都是一应俱全,不过平日里无涯从来不可能用。一是他嫌自己的老脸挂不住,二是嫌麻烦。他晚上睡觉也好,或者白日里休息,更多的是直接变回了宝剑的形状,这样也能更好的养精蓄锐,也会更加的舒服了。而今天由于周灵而的存在,无涯没有办法再变回宝剑。所以现在她正躺在睡篮里,憨憨大睡着呢。那么屋外的声音就不可能是他发出来的,再加上宁川此时也没有醒,那这到底是什么动静呢?张美琪一时间不由得觉得有些惊异。“只有我们三人居住啊,这房间里没有别人了呀!”
张美琪轻声的说道,言语中惶恐的意味已经是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