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理我最近的一座石台前,此时此刻,我的目光全部都投在上面的那块龙形玉佩上。太美了,通透清澈,没有一丝杂色,不论材质还是品相都非常好,是一件难得的精品。我下意识就想将它拿起,但还没接触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一般这种珍贵的玉器,若是随葬都会放在棺椁里面,尸体随身佩戴,这放在外面而且跟长明灯放在一起又是什意思?不用说,肯定有原因的,在没有将原因找出来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我再次仔细瞧了瞧,别说,还真的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些玉佩并不是摆放在上面的,而是与下面的石台黏连在一起,无法轻易拿掉。当然,如果硬来的话,应该还是可以拿下来的,但是那样我估计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七星长明?”
这是一种吉祥的寓意,或许还代表着别的一些东西,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种地方出现这种设置,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我有种预感,这是一种不可招惹的禁忌,若是触碰,将会引来恐怖的灾难。我没敢去动它们,甚至不敢轻易靠近,从旁边饶了过去,来到那具红色棺椁前。宽大的棺椁将棺床占据了大半,棺床的四角各有一只瑞兽,我小心观看了一阵,最后肯定,这具棺椁是金丝楠木制作的,非常珍贵,一般人甚至一般的贵人,都没有资格用这种材料规格的棺椁,可想而知,内中之人肯定相当不一般。接下来我有个奇怪的发现,这棺椁没有棺材钉,棺盖和棺体甚至不是非常贴合,十分随意的放在上面。“被打开过?”
一瞬间,我的脑中便闪出这个想法。顿时有些急了,难道被人捷足先登了?那我还兴奋个屁啊,里面就算有什么好东西,肯定要早就被人拿走了。一想,这并非没有道理,这么大一座陵墓摆在这里,发现这里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那被吊死的人就是证据。所以,有能人进入这里并拿走了里面的东西也是非常在理的事情。我有些失望,没想到忙活了半天,竟白高兴了一场。发泄般在棺椁上踢了两脚,正准备将它打开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阴暗之处传来响动声。瞬间,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阵阵发麻。这里可是墓室,连只老鼠都没有,旁边也没见有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声音。“他爷爷的,该不会是鬼吧?”
内心中十分惊悚,跟随着灯光慢慢转头看过去。可那里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我长出口气,觉得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所以听错了。但就在我转过头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另一半的阴影处,一道影子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这一惊非同小可,刹那间出了一身冷汗,握着手电筒的手都忍不住有些颤抖。难道真的有鬼?我就知道,我不应该来这种鬼地方,实在太邪门了。狠吸了几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恐,不断在心中给自己催眠:幻觉,都是幻觉!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去推动棺盖,可手刚放上去,便看到墓室角落蹲着一道人影,静静的一动不动。我清楚的记得,那里原本没有任何东西,所以这次绝对不是记错了或幻觉,但是它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鬼?”
心脏不争气的狂跳,冷汗从额头渗出,慢慢的滑下滴落……我停下动作,微微抬头。这次我没有“失望”,它的确在,就在墙角处,尽管身体缩成一团,但我还是能分辨出,那是一道人影。该怎么办?我可没有面对这种情况的经验,逃跑还是面对?我还没有做出决定,手中的灯光便移了过去。顿时,一张灰暗的阴冷的带着斑斑血迹的人脸,身上破破烂烂全身脏乱不堪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嘶!”
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鬼”吗?人死后变成的鬼?着实有些恐怖啊!我下意识就想转身逃跑,但是双腿却有些发软,而且,如果真是鬼,恐怕我根本就逃不掉。既然无法逃走,那就反抗?老话怎么说的,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说不定,我狠下心来未必斗不过它。虽然我不会传说中的那些什么降妖除魔的本事,但也听说过一些鬼惧怕的东西,我身上就有一些,到时指不定有用。在阴冷和黑暗之中,我犹豫了很久,就是这个“很久”,让我突然心生疑惑。它在干嘛?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是在观察我吗?难道我猜对了,它在害怕我?仔细一想,不对,这儿可是它的地盘,怎么可能会怕我呢?不对,有问题!我心中下了这个判断。我慢慢朝前逼近了两步,这次他终于动了,但并没有做出攻击的意图,也没有做出可怕的事情,而是往后缩了缩身体,双眼转了转,竟露出一丝紧张。我一愣,这算怎么回事?他还真的在怕我?这不对啊,他可是鬼啊,能不能有点出息,做鬼的尊严都不要了吗?当然,其实这时候我内心中的想法已经变了,我已经意识到,这个将我吓得不轻的东西他爷爷的根本就不是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时我才注意到一些之前没在意的细节。比如他身上的衣服,是现代的款式,跟外面被吊死的那个差不多。还有满脸血污的他还在流血,鬼怎么可能会流血呢。一瞬间,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爷爷的这算什么事?刚才差点没被吓尿了,实在太丢人了。幸好刘十八那个大嘴巴不在这里,不然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我这一出糗事。但下一秒,内心中就被激动塞满了。我突然想起,如果这个人真是地质队的一员,他很有可能知道老爹的下落,就算不知道,也应该知晓一些线索,这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忍不住问出来。那人听后,身体又是一缩,看向我的眼神又多了一丝畏惧,嘴唇颤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你应该是地质队的人吧?那么,王半斤这个人,你应该很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