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明白自己的心意,却必定是要无疾而终了。曲佳禾一度觉得非常的难过,甚至生出了许多的怨气来。或许不只是母亲,就连曲佳禾自己也觉得,像自己这样的姑娘,张文浩没有理由决绝自己。自己骨子里的傲气和霸道,都是在母亲针对张文浩之后显现和明白起来的。到现在,曲佳禾倒是反而释然了。不能让感情麻痹了自己,甚至让自己变得贪婪和丑陋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曲佳禾才淡然的开口说道:“我母亲就是一时在气头上,才会说那样的话的,你是我的朋友,留你下来是我的意思,希望你不要生气。”
曲佳禾都已经这么说了,张文浩要是再生闷气的话,倒显得自己格外的小家子气了。此时他将斧头放了下来,转身看向曲佳禾,认真的对她说道:“我现在没有生气了。”
曲佳禾这下忍不住的弯了弯嘴角:“这么说,你承认你自己刚刚是生气了。”
张文浩微微挠挠头,倒是十分的诚恳:“那我也是有点儿要面子的嘛。”
“不过我的确应该帮你做点儿什么,十分感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
张文浩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要道别似的。想到张文浩说的,迟早有一天他会离开这里,或许到时候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曲佳禾脸上的笑容便退却了,心里去秋风落叶一般的萧条之感。“张文浩,我知道你是不可能一直留在我身边的,但是你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张文浩正色问道:“什么条件?”
“如果你真的要离开这里,能不能同我好好的道别,不要不辞而别?”
曲佳禾这么说着,眼睛里的光如萤火虫一般闪烁着。张文浩想说自己或许做不到她说的那样,然而看着曲佳禾满心期盼的模样,他的话却到底没有说出口。后来他听见自己说:“嗯,我答应你。”
自从这天以后,两个人就像是吵过一架然后和好了一般。谁也没有再提之前的事情了,两个人便仍旧是朋友一般相处,也没有任何的结缔。白天,曲佳禾和张子初在马场上学习骑马,晚上,张文浩便偷偷的帮曲佳禾补习。张文浩知道曲佳禾之所以这么害怕骑马,一到了那马背上便完全的放不开,是因为她小的时候曾经从马背上摔下来过,所以她打从心眼里便十分的害怕骑马。于是张文浩便耐心的帮她安抚马儿,总是傻兮兮的和马儿说一些笑话,那笑话自然最终是逗笑了曲佳禾,这心里一觉得愉悦,自然也没有那么的害怕了。“从前有个女子,因为太过注重礼仪而总是无法拒绝别人,多亏了我她才学会了拒绝。”
“为什么?”
“因为我向她探明了心意。”
“真的?那她是如何拒绝你的?”
张文浩给曲佳禾牵马的时候,曲佳禾在马背上歪着头,认真的问道。张文浩遂觉得有些尴尬:“你没听明白吗?”
“嗯?”
“我是在说笑话……”曲佳禾反应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明白,只以为张文浩说的是真人真事。“那我再给你讲过一个笑话吧。”
“你还是别说了。”
“那好吧。”
过了一会儿,见曲佳禾骑马紧张,张文浩又说:“那不然我给你唱歌吧。”
就在不久之前,张文浩还刚刚展示过自己的歌喉,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连马儿都不停的摇头晃脑想要离开。曲佳禾想也没想的便说道:“还是不要了吧。”
“额,好的。”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本来谁也没有说话,想着张文浩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而扯出来的那种种,曲佳禾突然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这才发现,好像自己骑马的时候真的没有那么紧张了。等到第二天张子初教曲佳禾骑马的时候,还会惊叹曲佳禾的进步。那张子初因为害怕曲佳禾从马上摔下来会受伤的缘故,于是牵马的时候非常的小心翼翼,可他越是小心,曲佳禾便越是紧张。张子初想要向曲佳禾表达自己的心意,然而又害怕过分的举动会让她感到唐突与反感,却也总是彬彬有礼的,不得靠近。一眨眼便到了约定好了要比赛的那一天,几个人商量了,若只是绕着马场跑几圈,便显得有些兴趣素然。于是大家便定了一个规矩,说是三盘两胜,让曲佳禾和钟及遥去选择三匹马儿来比赛三场,谁先冲到终点则赢,要是三局两胜,则提前结束比赛。为了就是要不同的马儿来展现两个人的骑术,钟及遥又说这样很不公平,因为这马场原是曲家和张家的人合力建造的,那张子初和曲佳禾两个人自然非常清楚要如何来选择良驹。像自己这样什么都不懂的,自己的师傅张文浩也只会选择一些奇怪的马儿,便自然不公平。于是便拉着张子初去帮她自己选马儿了,仗着年纪小的缘故,正大光明的拉扯着张子初,倒是也不觉得害臊。张子初没有办法被拉走了,剩下曲佳禾自己挑选马儿。曲佳禾倒也不在乎这些小事,她在马厩里四处看着,想要挑选几匹精良的马儿,就见张文浩在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低着头在干什么。等到她走近去的时候,便看见张文浩正对着马棚格子里的一匹马儿说话。“你在做什么呢?”
曲佳禾问着,看着眼前的马儿颇有些眼熟,倒是很快想起来,这匹马是之前张文浩和张子初比赛的时候,将他给摔下马的那匹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