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们这一个自负的父亲和自私的哥哥。”
曲哥哥一听,马上指着自己的妹妹对父亲说道:“爹,你看看,这就是你从小宠到大的女儿,看到了吧,无尽的宠溺只会换成她现在这副样子,骄纵、蛮横,丝毫不讲道理!”
曲父若说是平常,对自己的女儿也的确是颇为自豪和宠爱,只是现如今曲佳禾如此忤逆自己,再经过儿子的几声撺掇,便自然气血上头。于是说道:“别的事情也就算了,但是这件事情,你必须得依着我!”
曲父的眼神一转,看向曲佳禾的母亲,曲佳禾的母亲穿着一身深绿色的衣服,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说话。曲父问道:“宿宿,你来说。”
曲佳禾的母亲原名宏端宿,是曲父的续弦,并非曲哥哥的亲生母亲,自从嫁给曲父,一直也只有曲佳禾这么一个女儿。宏端宿是商贾之女,早年间曲父仕途不顺,才娶了和宏端宿兴旺门楣,过上了能吃穿无忧的好日子。所以曲家和寻常富贵人家不一样,宏端宿在曲父面前也向来是底气十足。不过再怎么说,这宏端宿也仍旧是曲父的妻子,对内对外凡事也都不能做的太过分。看着眼前如此执拗的女儿,又看着咄咄逼人的丈夫。一方面是不想随意处置了女儿的婚事,另外一方面又不想让女儿和丈夫之间的关系冰化。想来想去,宏端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禾儿,我素来教你不要凭着传闻来断定一个人,你亲自去见见那张子郞,如果他真的如传闻那般的不堪,到时候不用你,母亲给你做主,另择一个如意郎君。”
“母亲……”曲佳禾面露顾忌,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根本就不用再次去见张子郞那个人,因为在寻香阁早就见识了他是如何的无理取闹。对于这样的人,她多见了一次都是多的。曲佳禾想要反驳自己母亲的意见,可宏端宿给自己的女儿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反对。曲佳禾虽然不想再去见那个张子郞,但是却也知道眼前的局势,并且知道母亲肯定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所以便暂时不再多言,可曲佳禾不说,曲哥哥却又有话要说:“这怎么能行?向来女人就只有听男人的,爹都已经做主给妹妹许了婚事,现在怎么又要听女人的吩咐了?”
曲父的脸上立马不高兴了,曲父虽然有了宏端宿才有了如今的吃穿用度,可骨子里到底觉得女人就应该听男人的。平常那些生意往来的事情,他虽然是因为不太精通才交给自己的妻子的,可总觉得一切大权都掌握在妻子的手上,早就颇有怨言了。宏端宿却是个英明能干能言善辩的女子,立马对曲哥哥道:“你只知道女人要听男人的,却不知道尊卑长幼之分,你一个做儿子的,就是这么和自己母亲说话的?一个做哥哥的,就是这么给妹妹随便安排婚事的?”
“呵?你也算是我的母亲啊?什么事情你不是先紧着自己的女儿?让我把你当母亲,你把我当儿子了吗?还有,这个女人……”他指着曲佳禾继续说道:“她再金贵,难道能一辈子不嫁人?那张子郞一家已经是这里唯一能配得上我们的人家了,不嫁给他难不成有本事嫁给皇帝老子啊!”
“我女儿不用嫁给皇帝老子,只要嫁给一个肯怜惜她的正人君子罢了。说道你有没有把你当儿子的事情,我且问你一年到头的吃穿用度是从哪里来的?若我真没将你当作儿子,早在你每每榜上无名的时候就把你给赶出去了。且不说我已经对你做到了仁至义尽,要我说,你要真是我儿子,我还该打得你知道该如何对自己的母亲恭敬孝顺才行!”
宏端宿的话说的又快又顺溜,专怼着那曲哥哥无法反驳的话来说。可她那一句句的,却仍旧像是响亮的耳光,打在曲父的脸上。这下还来不及曲哥哥继续爆发,曲父便一下子站了起来,红着脸扯高了嗓门:“宿宿,你这话就不对了,曲佳兴是我的儿子,是我们的儿子,你这一句句的不是往儿子和我的心窝里戳?”
“我们不过是想要给佳禾寻一门好亲事,这佳禾如今也二十有一了,再不嫁人,难不成留在家里成为老姑娘吗?”
张文浩一直在暗中旁观,只觉得这场戏又热闹又无语,听到这二十有一,更是愕然的张了张嘴,小声着说:“不愧是在古代,才二十一岁就被嫌老了。”
张文浩扳着自己的手指算了算,自己现在也快二十八岁了,要放在他们老家,就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那岂不是老的连儿孙都应该满堂了?短暂的开了一会儿小差,张文浩很快又继续看向那头仔细的听着。只听见曲母彻底的与丈夫和儿子撕破了脸,毫不客气的说:“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们要是敢随便嫁掉我的女儿,我就敢随时把你们爷俩个赶出去,别和我说什么出嫁从夫在家从子的那一套。要不是有我宏端宿,你们两个人还不知道在哪儿流浪呢!”
说着,宏端宿便站起身,拉着自己的女儿曲佳禾走了。母亲这下总算是硬气起来了,曲佳禾看着母亲的眼睛里都流露出了满满的崇敬之情。张文浩见曲佳禾和她的母亲出来了,赶紧退闪到了一边去,像个小贼似的,张文浩又慢悠悠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