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的关注点,却在沈若说的话上。“你的意思是,你记不清诗诗了?”
听赫连旻山叫自己的母亲“诗诗”,她眼神复杂地,看了赫连旻山一眼,却还是忍住没开口。赫连旻山却细心地,察觉到了她的眼神变化。“抱歉,我习惯这么称呼诗,称呼你的母亲了。”
“无所谓。”
沈若淡淡移开眼,表情又恢复了,先前的漠然。赫连旻山想了想,缓慢开口,“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跟我聊聊吗?”
沈若的眼里,漫上了一丝戒备。赫连旻山盯着她,看了一小会儿,涩然一笑,“哪怕你是她的女儿,也还是不像她。”
“什么意思?”
“或许,你从弈泽那里,听说了什么。”
“我不愿意欺骗你。”
“我确实有想过,把你留在我身边的。毕竟,你是这世界上,唯一和她血脉相连,还有几分相像的人了。”
虽然沈若早就知晓了,赫连旻山怀有的,这种阴暗龌龊的想法。然而,听赫连旻山本人亲口说出,沈若还是感到,生理性的不适。她满脸嫌恶地,对赫连旻山的想法,或是他本人,作出了评价。“无耻。”
直白的话语,也像温诗诗的作风。赫连旻山低头一笑,“无耻吗?确实无耻。”
“可是,我还做过很多,更无耻,更令人作呕的事情。而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人。”
“你想听……”赫连旻山才说了一半,沈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不想。”
在他们这样的世家,像赫连旻山这样爱而不得的事例,不在少数。那些爱而不得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变态行为,沈若也是略有耳闻。为什么是略有耳闻?因为每每有人提起,沈若只听了,一个开头,便会觉得恶心。所以,但凡聚会话题,聊到这种事情,沈若就会起身离席。…沈若的反应,在意料之中,赫连旻山失笑。他端着酒杯,仰头喝掉了半杯酒。白葡萄酒入口时,微微酸涩,但后味还算甘醇。赫连旻山放下酒杯,“你这直来直往的性格,很像诗诗。”
沈若并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像谁。她淡着脸开口,“赫连先生,既然你想聊,今天就借这个机会,我们把话都说清楚。”
赫连旻山“嗯”了一声。沈若盯着他的眼睛,稳声道:“我有爱人了。”
“我知道。傅氏的未来接班人,叫傅瑾瑜。”
沈若看了他一眼,“你早就知道了。”
赫连旻山没有否认。他俯着上半身,沉声道:“我有想过,铲除傅瑾瑜的存在,就像我当年,想弄死沈临天一样。”
“铲除”和“弄死”,这两个词,沈若还是明白,这两者的区别的。她沉默着,等着赫连旻山继续说下去。“这些年,我曾无数次后悔,后悔没有狠下心,把沈临天杀了。”
赫连旻山的语气平平。但看他说话时的眼神,沈若知道,这个男人是认真的。大厅的灯光骤然熄灭。聚光灯亮起,所有的光束,汇集到了远处的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