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这种事你自己决定就好，我也就是随口问一问。”
突然，宋子恒的白大褂口袋里，传来了闹铃的响声。他摸出手机，随手一滑，关掉了闹铃。“得。时间差不多了。我下午还有班，先走了。”
说完，宋子恒握着橙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当宋子恒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的傅瑾瑜，说了一句。“多谢。”
非常不坦率的道谢。很有傅瑾瑜的风格。宋子恒微微偏过头，笑道：“莫名其妙。”
…宋子恒离开后，沈若和傅瑾瑜，简单的沟通了一下。沈若想要把事情的真相，告知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同时也是受害者之一，钱彩凤。傅瑾瑜问，“就这么直接地，把真相告诉她的话，她能接受吗？”
沈若稍稍沉默了一下，摇摇头，“我想，应该不能。”
想到钱彩凤说起傅老爷子时，一脸神往又崇敬的表情。沈若觉得，钱彩凤有极大的可能性，会拒绝接受这个真相。但是，对于傅宁夕来说，现在的钱彩凤，已经是一颗毫无用处的“废子”了。沈若不相信，傅宁夕会好心到，为了安抚钱彩凤，继续耗钱耗力，为钱彩凤编织，令其沉迷的假象。沈若像是悲悯一般，叹了口气。“她迟早要知道的。”
傅瑾瑜没再说什么。…根据记忆，沈若来到了，审问室的门前。抬手推开了，审问室的铁门。沈若抬脚，踏进了气流凝滞的，闭塞空间。坐在椅子上的钱彩凤，以很慢的速度，抬头看向沈若。“你来了。”
钱彩凤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沈若点了点头，把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放到了手边的桌子上。她解开塑料，从里面拿出了，刚热过的饭团和三明治。“条件有限。你先吃点这个，垫垫胃吧。”
诱人的食物香味，随着热气，漂浮到了空中。钱彩凤确实有些饿了。她捂住肚子，有些犹豫地，看着沈若，“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些？”
沈若愣了一愣。她仔细想了想，也没有回忆起，她当时点外卖，买了这些熟食的理由。“随手一买而已。”
“哦。”
钱彩凤点了点头，既没伸手去拿食物，也没再多问什么。沈若也不追着她，要她一定要吃。钱彩凤不说话，沈若也闭着嘴，低头摆弄她的手机。“那个，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钱彩凤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沈若掀开眼，淡道：“出去？”
钱彩凤点了一下头。沈若放下手机，看着钱彩凤。“你应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吧？”
钱彩凤的脸色，稍稍一白。她揪住了，自己的衣摆，“我，我知道。”
“从这扇门走出去，等待你的，就是十年监禁。”
沈若半握着手，轻敲了一下桌面。听到那声，不轻不重的“咚”响。钱彩凤整个人，抖了一抖。淡红色的嘴唇，此刻已变得苍白如纸。她用大拇指的指甲，抵住掌心。钻心的疼痛传来，钱彩凤低声嗫嚅道：“在我进去之前，能，能让我再看他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