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我的话,弟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管理的企业内部,居然还有‘叛徒’吧?”
露出嘲讽笑容的傅宁夕,抬起自己的手,举到面前,用挑剔的目光,端详着,美甲师才为她做好的指甲。坐在傅宁夕对面的美甲师,一脸紧张地,等待着傅宁夕的反应。傅宁夕偏爱,个性的手绘美甲。但手绘美甲,对美甲师的技术要求也很高。她算是这个连锁店里,技术和顾客满意度最高的那一个。所以,傅宁夕每次来店里,都会指名要她服务她。但,她很怕她。傅宁夕的要求繁多,手绘内容也复杂。一旦画错一笔,就得全部重来。每画一遍,至少都要花费,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如果仅仅是这样,那或许,她还可以忍耐。手工行业,确实想求精益求精。而且,对于他们来说,顾客就是上帝。可是,身为“上地”的傅宁夕的要求太高。每做一次手绘美甲,美甲师都需要,按照她的想法,修改两遍以上,傅宁夕才会勉强满意。而且,傅宁夕常常会临时变卦。哪怕已经画好一只手了,她也会突然提出,改画其他图案。所以,她每次接待傅宁夕,都要花上最少半天以上的时间。这本来是一件苦差,奈何傅宁夕出手实在阔绰。一般的客人做一次美甲,只会付固定几百钱的服务费。傅宁夕不仅会付服务费,还会在临走前,付给她一笔,比服务费高出四五倍的高额小费。如果碰巧那天,傅宁夕心情好,又很满意她为她做的美甲,那她当天的小费,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傅宁夕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指甲上的图案,耳机里,是沈若掺着怒意的声音。“傅宁夕,如果不是你蓄意作祟,李成斌没可能,会背叛公司的。”
感受到对方焦躁的情绪,傅宁夕的眼中,多了一抹满意和兴致。她慢条斯理地,把手放回到了,桌面上的软垫上。对着美甲师,微微点头。又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往下做。得到傅宁夕的肯定后,美甲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拿起甲油和笔刷,继续做美甲。傅宁夕喝了一口茶,才回了沈若。“哦是吗?”
“可是,人心隔肚皮。弟妹你,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又怎么会知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傅宁夕满意地,看着美甲师,为她绘图。她想了想,接上刚才说的话,继续道。“再来,我不过,就是给了一点小酬劳,他就颠儿颠儿地,背叛了公司。”
傅宁夕不急不缓地说着。能救李成斌他妈一条命的几百万。在傅宁夕的嘴里,却成了一点小钱。不知怎么的,沈若忽然想起了,李成斌的解释。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用平静的语气,说着令他无力,令他陷入绝望的现实。还有,李成斌对她的那一跪。沈若的眼底,终于还是生出了,一点不忍。她又听到,傅宁夕说,“像这种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