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紧了手，淡声问道：“两百万。我需要两百万。”
吐出那个数字的时候，李成斌的心脏，骤然收紧了一下。这是他随口说的数字。也是他不敢，随意肖想的金额。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人，或者是盯着她的嘴唇。说不清为什么，李成斌害怕女人会说出，任何的拒绝话语。女人低着头，在包里翻找着什么。在听到李成斌，说出的数字后，女人的动作，出现了片刻的停顿。她抬起眼，用略显诧异的眼神，看向面前，这个穿着朴素的男人。“什么？两百万？”
女人眨了眨眼。“你确定，你只要两百万吗？治疗肺癌的话，两百万不太够吧？”
闻言，李成斌的脸色，微微发白。注意到李成斌，微小的神情变化，女人捻出了一沓支票。“你该不会觉得，两百万，能治好你妈妈这个病吧？”
李成斌垂下眼睑，没有做声。女人很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治疗癌症所需的费用，对于普通家庭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
她一边说，一边从挎包里，拿出了一支钢笔。“帮我拿一下包。”
话音刚落，女人就把手里的挎包，丢到了李成斌的怀里。她拔开笔盖，行云流水地，在金额处写了六个零。“刺啦”一声。女人撕下了那张支票，捏着支票的边角，将它抵到了，男人的胸前。李成斌垂下眼睑，去看那张支票。他看不清，支票上写得数字。但李成斌知道，这张薄薄的纸，可以求他母亲的命。“好。我答应你。”
…带着那张支票，李成斌回到了医院。他先是找到，他母亲的主治医生，大概询问了一下，后续的治疗需要的费用。白发苍苍的专家医生，拍了拍李成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他道：“年轻人，治疗费，我会尽力帮你争取的。”
李成斌低声道谢，却还是补问了一句。“如果用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能让我母亲的状况，恢复到最好的那种，大概需要多少钱？”
“最好的治疗方案啊……”专家医生思考了一会儿，“国外有专门针对肺癌，研发的药物，和定制化治疗方案，只是价格非常之昂贵。”
李成斌追问：“要多少钱？”
医生叹了一口气，“至少一两百万美刀吧。”
李成斌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汇率。他手里的这些钱，似乎还不太够。看着眼前瘦高的青年，老医生又是怅然叹息。“年轻人，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治你的母亲。”
李成斌站起身，对着老医生，深深地鞠了一躬。…到收费处缴纳完，下一阶段的费用，李成斌收到了，银行发来的短信提示。他的银行卡里，只剩下不到四万块钱。看着那串单薄的数字，李成斌下意识，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里衣口袋。当指腹触碰到，细腻的纸面时，李成斌的心，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安定。想了想，他又到医院对面的水果店，买了一些当季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