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自己吗？”
陈菓忸怩了一下，“我兼职的那个服装店，卖的都是精品女装。我平时上班都有工作服，在家就穿睡衣。”
陈菓伸手捏了捏，垂在她肩侧的，睡衣帽子上的兔耳朵。“而且沈小姐，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都没有给过回礼什么的。虽然是因为意外才……”说着说着，陈菓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不是被迫买单，她是不太可能会花一千块钱，买一条裙子当作送人的礼物的。“没关系。我很喜欢这条裙子。它很好看。”
沈若拍了拍陈菓的发顶，笑得格外柔和。陈菓垂下眼睑，小声地许诺道：“沈小姐，我一定会补偿给你，更好的礼物的。”
沈若抬眸浅笑，“好。”
…因为下午有另外的安排，沈若和陈菓短聊了一会后，就告辞离开。当她走到7楼，和8楼之间的平台时，正巧遇上了，提着鲜奶的陈默。“沈小姐，您要走了吗？”
“是的。”
陈默握紧了，塑料袋的提手，询问道：“沈小姐，我，我可以占用，您几分钟的时间吗？”
陈默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沈若也猜不到，他想和自己聊什么。考虑到陈默是陈菓的弟弟，沈若也没有拒绝他。“当然。”
…两人一起走下了楼。一路无言。直到站在居民楼后的，小型健身广场器材之后，陈默才又开了口。“沈小姐，谢谢您一直帮助我姐姐。”
注意到了陈默称呼的变换，沈若轻轻挑眉，“你刚才在楼上的时候，已经谢过我一遍了，不是吗？”
陈默垂下眼，淡淡道：“如果沈小姐愿意的话，我可以，以我个人的身份，请您帮我一个忙吗？”
沈若正过身，垂眼看着陈默。“我不能随便答应你，但是你可以说明一下，你希望我帮你什么。”
“我想您劝我姐姐回学校，接受教育。”
陈默一字一顿，说得清晰。说完，他抿住嘴，静静地对上了沈若的视线。“回学校？”
“是的。因为我的病，姐姐连初中都没有念完。治病需要很多钱，生活也是。”
陈默低下头，盯着自己脚上，那双崭新的板鞋。这双鞋，价格大约在两百块钱左右。他本不想要这么贵的鞋，可是姐姐坚持要给他买。两百块钱，可能是普通上班族一天的薪资。可是两百块钱，他姐姐需要挣两三天，甚至更久。…“我知道，姐姐一直在工作。她每天早上五六点钟就起床出门，但是晚上超过十一点，她才能到家。”
想到陈菓每天劳碌奔波的样子，陈默就会觉得无比的自责。“……相较于之前，我的身体状况已经渐趋稳定了。我希望姐姐能够重回校园。”
陈默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愧疚和自责。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缠绵病榻，姐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单手揪住了系在脖子的围巾，男孩的眼圈，无声无息地红了。“她太累了。”
从他生病的那天起，姐姐就像上了发条的陀螺似的，一刻不停地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