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型彪悍的保镖,呈一字排开,站在了傅瑾瑜面前。老宋走到傅瑾瑜身边,侧过眼,斜睨着倒在墙根处的傅立新。老宋转过脸,墨镜背后的鹰眼,暗潮汹涌。他压住嗓子,用只有他,和傅瑾瑜能听到的声音,问了一句。“小少爷,要生要死?”
“生死?”
傅瑾瑜冷冷一笑,“他配我给他个痛快吗?”
老宋低下头,“少爷说的是。那少爷您看,要怎么处理?”
“他不是觉得人命换荣华,天经地义吗?”
傅瑾瑜垂下眼眸,像看垃圾似的,看着被保镖拽着头发的傅立新。他盯着傅立新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家六口人,你想保哪个?”
原本眼神无神的男人,在听傅瑾瑜这句话之后,瞳孔狠狠一震他嘴唇颤抖,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傅瑾瑜向后退了几步,坐回到了沙发上。任凭傅立新如何嘶吼,傅瑾瑜只用手支着脑袋,一脸烦倦地看着某处。就在这时,一个秘书打扮的职业男性,推门而进。他在傅瑾瑜身边站定,鞠躬后,便开始汇报。“傅总,我们收到消息,说是沈小姐的父亲和继母,在钟秀路出了车祸。”
傅瑾瑜“嗯”了一声。“沈总无碍,不过沈小姐继母的情况不太好。”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沈小姐去了兴荣家具城,见了冯宝河。”
傅瑾瑜闭着眼,用指腹揉按着太阳穴。“冯宝河?”
一旁的老宋接话道:“这个冯宝河是在城北那块搞建材,手上也不太干净。兴荣家具城,也是个披皮生意。”
傅瑾瑜的脸色一黑。男秘书见状,赶忙补话道:“傅总,您别担心。沈小姐并未受伤,且她现在已经离开,兴荣家具城了。而且冯宝河还亲自,将她送到了门口。”
傅瑾瑜舒展了眉头,淡声应了一下。傅立新还在一旁鬼吼鬼叫,傅瑾瑜的耐心渐渐地被磨没。林译和杭容甫都听烦了,杭容甫随便扯了一团废纸,塞到了傅立新的嘴里。他像个地痞流氓似的,半蹲在地上,指着傅立新的全家福,虚伪一笑。“选好了吗?保哪个?”
看着全家福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画面,傅立新的眼里飙出了眼泪。他不断地磕着头,把瓷砖地砸得砰砰响,含糊不清地念着。“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傅总,傅总,您大人有大量!您高抬贵手,您放过我们吧,我一分钱也不要了,我,我什么都不要了……”“一时糊涂?”
杭容甫笑容讽刺,他一把拽住了,傅立新的衣领。“你去跟警察说,说你是一时糊涂才杀了人,你猜猜警察同志,会不会可怜你的一时糊涂?”
“选吧。”
话音刚落,傅立新崩溃了。窒息和恐惧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扼着他的脖子。他无法呼吸,心脏以难以控制的频率,疯狂地跳动着。他抬头看向傅瑾瑜,男人依旧是一片冷冰冰的神色,没有温度,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