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我的影子对吗?”
很是期盼的看着洛歌的眼睛,焦急的神色很需要的证明。“我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之间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那就给我一个机会,忘记他,我会好好的照顾你。”
坐在床沿,抓着洛歌的手放在心口。“我也很想忘记他,可是我却总是想着他,想着他吃饭了没有,睡了没有,在干什么?”
眼神落在门口,期待着门突然的打开。“那你有一天忘记了他,会跟我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浅笑回眸看着他,也许此时她的眼里是有他的,只他一人。我不知道,她说不知道呢,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有很大的可能她会选择他?看着洛歌连睡着了也皱着的眉头,垂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帮她压了压被角,俯身在她的耳边轻语,“放心,他会来看你的。”
推开门,往左边椅子一看,果然没有错,他又来了。心里轻叹一声,坐在他的旁边,“你还是回家好好的睡一觉吧,小歌已经不怪你的。你这个样子让她看见,只会让她内疚。”
没有错此人就是商丘,他从洛歌进了医院就每天一到晚上就守在她的病房外,脸色憔悴的一点也不像那个温雅如春风的男人。“我想守着她,你回去吧。”
此时他就把自己的头埋在双膝间,连抬头都没有抬。“你若真的愧疚她,以后就不要做出伤害她的事,若有下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你想要守着她,我也不拦着。那我就放心的回去了。”
站起,看他一眼,又看了看病房里洛歌安睡的容颜,转身离开。深夜,洛歌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显然已经陷进了梦中。夜很静,月光从窗外洒进。吱呀一声有人推开门,洛歌从梦中惊醒,朦胧地睁开眼,迷茫中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暗影,有两道幽深如深潭的眸光落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皇甫秋瑾站着门边,直到看着洛歌从迷茫中清醒过来,脸上惊惧的神色慢慢退去,他才缓步踏到她的床边,拉过椅子坐下在她的身边。“大秋。”
她轻声道,手从白色的被子里伸出,抬起向他的脸伸去,好像要证实正假,抑或只是一个梦。他俯下身来,握着她的手,把脸颊贴着她的掌心,合上眼慢慢摩擦。好半响他才轻柔的说,“为什么没有走?”
微微沙哑的声线,带出无人知晓的凄酸,不知已过多少年。洛歌苦涩地咧开嘴角,带着半可怜,半撒娇的语气,“我不要走。”
“你必须走。”
执起洛歌的手,轻吻她的指尖,每一根,然后逐一噬咬。“乖听话,伤好了就马上离开。”
她惊慌不安的看着他,“我不要走。”
“你若不走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你知道吗,我爱你,很爱很爱,可是单方面的爱太累,你若不走,我怕我会伤害你。所以为了你自己。”
他俯下身,微轻的气息在她的唇边徘徊如同亟欲勾魂。“还是走吧,就当是少给我作孽的机会。”
“我不要走。”
她惶然无助地抓紧他手,为什么一定要她走,“我不走,就算是伤害了我也不走。”
“你并不爱我,为什么不走。”
一滴冰凉透明的水珠,从他一动不动的长睫上,滴落在她的掌心。“我,我……”想说什么,胸腹中涌起的痛楚堵得心口几乎都不能正常的呼吸,只想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无能为力的想藉此告诉他,她爱他,很爱很爱。“不用说了。”
他反握她的手,站起了身,手掌既眷恋不舍又决绝地,轻轻从她的指缝间滑走,只有语声依旧轻柔,“走吧,不要让我做出伤害你的事。”
“大秋。”
她惊慌的看着他悄然后退的身影,急声叫了出来,“不要走,我不怕你伤害我。不要走。就算千疮百孔我也不怕,只要别赶我走。”
西下的斜月隐入黑云,寂静中诡异地“砰”声一响,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尖锐得惊魂,令人从床上猛然坐起。黑沉沉中洛歌左右望望,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直至感觉手背上传来阵痛才恍然明白,是她别着针带的右手打翻了床头的水杯。静寂中她恍惚中听到轻微的磕吱声传来,像是有人从外面合上的还是扭开了门锁。她立马紧张地瞪向门后,太过真实的梦境仍然还清晰地盘踞在脑海里,还没有来得及感到害怕,电光石火间她已然轻唤出口,“大秋哥哥。”
门外一片死寂。她侧耳细听,黑暗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她一动不动,定定看着门板,静等良久,直到精神疲乏,终于确定那细微声响不是梦中残余就是错觉。重新躺下缩回被子里,困意涌上,潜入睡界时她嘴中还无意识的轻轻低喃。“我不要走。”
不知过了多久,微风穿窗而入,与回廊的风息连成气流,将门扇轻轻扯开一线,走廊里的灯光沿着门缝切入,在房中投下细长的白光。过了会,似乎微风又过,那一掌宽的白光俺们收缩为三指宽,然后两指宽,接着细成一线。最后伴随着一丝细不可闻的合上门的咯嚓声,全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