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过来,对于姜祁允的关心,却让她喜上在眉梢,偷笑在心里。为何同样的关心却有着这么截然不同的反应?上官暮雪呆坐在小露台里,撇着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这阵子总是有时候会出现幻觉,是的,是幻觉。明明置身在这里,却仿佛身在府里。有时候就这么发着呆,一幕幕之前那些熟悉的情景就浮现在眼前。有哥哥的,有娘亲的,有王爷的,甚至有她自己的。有时竟让她以为,她已经回去了,又回到三百年前那本该属于她的世界里。可闭上眼睛一睁开,她还是在这里,可那些幻觉却又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可怕!她到底,会不会回去?什么时候,会离开这里?“暮雪,又坐这里发呆也不多穿件外套,待会着凉了。”
是母亲,拿着外套从屋子里走了过来。可倏地一幕……“暮雪,又坐这儿发呆也不多披件披肩,待会着凉了。”
是娘亲,拿着披肩从里屋走了过来。几乎同样的情景同样的话语,甚至是同样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了?“娘亲?”
“这孩子,又想什么了。”
背上暖和的盖上衣裳,那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温暖的手,告诉上官暮雪,这一切是真实的。抬头一看,“妈妈,怎么是你?”
刚刚看到的明明是穿着锦袍的娘亲啊,怎么一瞬间又变成了穿着现代衣服的妈妈了。“不是我,你还以为是谁呢?”
上官夫人也没有觉察出女儿的不对劲,仅是笑着顺着女儿的头发,帮着她拉好外套。又来了,又是这样子的幻觉。是啊,不然她以为是谁,她想要是谁?上官暮雪有点接受不了眼前情景的变换,到底是幻觉,还是在透露着,她是时候该回去了?抬起头,看着有着跟三百年前同样温柔声音的娘亲,再环视了这里周围的一切。上官暮雪拼命的甩着头,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奇怪的幻觉从脑袋里丢出去似的。“怎么了这是?”
上官夫人赶紧稳住女儿摇晃着的头,关心的问到:“不舒服吗?来,咱们赶紧进屋去。”
搭上女儿的后背,上官夫人焦急的往屋里走去。“娘亲?”
真的是娘亲,刚刚那一转头的瞬间,虽然仅仅是瞬间,她上官暮雪发誓,她看到的真的是娘亲,还瞧见自己脚底下踩着的是花盆鞋。“小雪?”
上官夫人终于察觉出女儿的不对劲了,娘亲?那是她昏迷后刚醒过来的称呼,那个几乎丧失了所有记忆的女儿对她的称呼。她这又是怎么了?看到母亲眼中的疑虑,上官暮雪赶紧扯着笑脸,“没事,我闹着玩呢。”
说着也不敢直接母亲的眼睛,就低下头自己拉了拉肩上的外套,跟随母亲往屋里走去了。“不是刚生病好嘛,怎么到外面吹风了。”
踏进屋里就听到哥哥不满的抱怨,其实是关心。“哥哥。”
冲着上官泓睿给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便大步往他身边走去。“不是闷得慌嘛。”
上官暮雪撒娇的说道。“你啊!”
上官泓睿刮了一下妹妹的鼻子,满是宠爱的眼光。帮着她拉了拉外套,“冷就穿上吧,别又着凉了。”
“你啊!”
二哥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尽是宠爱的眼光,拉了拉她肩扛上的披肩,“冷就穿多件,别又着凉了!”
上官暮雪倏地拼命往后退,睁大了双眼就这样看着那原来笑着的上官泓睿。“不,不!”
不是?不要?上官暮雪也说不出来,只是恐惧的看着上官泓睿,她看到了二哥哥,看到那那个陪着她疯宠着她笑,还被她拉着辫子的二哥哥。“小雪!”
上官夫人从女儿身后紧紧的握住她的肩膀,她究竟是怎么了?她刚刚那一举动,把在场的人都吓到了。“哇”的一声,上官暮雪终于忍受不了的嚎啕大哭。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猛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会出现那些场景,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的场景。为什么,是在告诉她,她不是上官暮雪,她是郭尔罗特氏暮雪;她不是这里二十一世纪的人,她是三百年前清朝的小格格。是在告诫她,不要太融入生活,不能太享受这里的一切吗?“小雪,小雪?”
上官夫人跟上官泓睿面面相觑,瞬间都被愣住了。直到上官暮雪拼命的大哭,两个人赶紧的跑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背,心疼的问着,“怎么了小雪?”
“哥哥。”
拉着上官泓睿的胳膊,上官暮雪整个人扑向他,差点没两个人都摔地上去。“二哥哥,暮雪想你了。”
二哥哥?上官泓睿原本抬起的手瞬间停顿在半空,愣着看着怀里已泣不成声的人儿再看着那一脸忧愁的母亲。暮雪,又怎么了?二哥哥,还有一个大哥吗?上官夫人看着女儿哭倒在儿子的怀里,她也崩溃着,自己呆坐在地上,看着那抽泣的背影,这个,真的是她的女儿吗?她深信不疑的事情,是不是要推翻?娘亲?二哥哥?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知道哥哥说了多少话,直到上官暮雪哭累了,也没有力气再哭了,便喘着气,转为小声的泣哭,接着睡在上官泓睿的怀里。看着已入睡的上官暮雪,母子两个,就这么面色凝重的坐在地上,面面相觑,直到管家来催促。“哥哥,别走!”
已经入睡的上官暮雪拉着上官泓睿的胳膊不肯放手。上官泓睿只好就着床边坐下,轻轻的捋着妹妹那散落的发丝,看着那哭肿的双眼,在睡梦中还抿着的小嘴,像是做着什么噩梦似的紧皱着的眉头。看着被紧紧拉住的胳膊,上官泓睿叹了一声气,这妹妹,到底怎么了?睡梦中的上官暮雪眉头越皱越紧,接着五官都快皱到一块去了,伸手想抚平她眉间的忧愁时,一声叫唤却让他把抬起的手腾放在了半空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