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的话,才有些让脑子清醒,“你说,我的亲生母亲?爷爷要接我的亲生母亲来?”
薛子宁的语气里,全是激动和迫切,她从小到大,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可现在,薛静珊却说爷爷要接自己的母亲来医院,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没有人可以理解了。那种激动,那种惊讶,那种不可言喻的期盼。“对,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么,我再说一遍,你妈妈马上就要来了,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薛静珊语气嘲讽的说着,看向薛子宁的眼神里,也透着恨意。薛子宁心情激动,根本就没有听出来薛静珊的话外之音,她激动的拉着薛静珊的手,眼泪瞬间落下,声音里透着颤抖,开口问着,“小姑妈,你告诉我,我妈妈,她在哪儿,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为什么要把我送到孤儿院,为什么?”
薛静珊看着薛子宁那副激动的模样,心里一阵不快,她狠狠的甩开薛子宁的手,指了指病房里的薛德海,大声的吼着,“你问我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母亲的事儿,你要问的人,应该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
薛静珊心里满是恨意,她恨,她恨自己的父亲,恨薛子宁,更恨这一切,为什么要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东西,现在连重新开始的机会都没有了。“问,爷爷?”
薛子宁愣住,“为什么?”
薛静珊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薛子宁,嗤笑一声,冷冷的说着,“薛子宁,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必叫我小姑妈了,再也不需要顶着私生女的身份过日子了,哈哈,恭喜你呀!”
薛子宁愣住,她不明白薛静珊这话里的意思,周围的人,也都看着薛静珊,尤其是米白,她记得,在薛家,薛子宁可是很受他们喜爱的,这时候,怎么薛静珊的态度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呢,变得这么冷漠,这么疏远,甚至还参杂着浓浓的恨意?而刚才薛静珊口中的薛子宁亲生母亲,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米白越来越想不通,她微微皱起眉头,看着一脸怒容的薛静珊,等着她开口。“我不懂,为什么?”
薛子宁摇着头,根本就不明白薛静珊话里的含义,她拉着薛静珊的手,摇晃着,哀求着,语气里透着让人心疼的感觉,“小姑妈,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好吗?!”
“别这么叫我,我可受不起!”
薛静珊再次狠狠的甩开薛子宁的手,冷冷的看着她,不再说话。“子宁,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吧。”
管家打过电话后,走过来拉着薛子宁说着。“管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薛子宁被管家拉走,激动的问着,为什么薛静珊要那么跟自己说话,为什么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不解的看着管家张伯。管家长叹了口气,“唉,子宁啊,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先安静的等会儿吧。”
薛子宁真的很想马上就知道答案,可是薛静珊的态度,还有薛静武的冷眼,都让自己疑惑,还有管家,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却又不告诉自己,自己的亲生母亲,到底在哪儿?蒋默一直都静静的站在薛子宁身后,看着她激动的心情和诧异的反应,一直都守在那里,扶着她几乎要瘫倒的身体,蒋默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目的米白,暗自叹了口气,现在薛家,看起来,只有米白是最幸福的了,她不会烦恼自己的亲生父母,不会烦恼家庭突变,蒋默心中,是希望米白幸福的。米白感觉到一束灼热的目光想自己探来,她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到的果然是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可那双眸子的主人,怀里靠着的,正是薛子宁,她心中暗自冷笑,再次阖上双眸,觉定不去理会薛家人,只是静静的靠在那里,等待着,她有一种感觉,似乎刚才薛静珊所指的薛子宁的亲生母亲,跟躺在病房里的薛德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正想着,薛德海的主治医师走了过来,看了薛家人一眼,缓缓的开口到,“大家做好一些准备吧,病人的状况很不好。”
“怎么可能呢,他前几天还很好啊,还有精神头骂人呢,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行了呢!”
管家的嗓音里透着明显的哽咽,抓着医生的手问着。医生点了点头,继续说着,“是,病人现在情况很不好,你刚才说的情况也是正常的,一个人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是很喜欢用自己平时的状态来伪装自己的,其实真正的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你是说,其实老爷早就不行了,只是一直在挺着,是嘛?”
管家激动的问着,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没有注意到老爷的异样呢?!“是,从他发病时间到现在的状态来看,他一定是自己一个人挺了很久,不然不会加速癌细胞的扩散。”
医生说着,将手中的一张单子递给管家,示意他看。管家接过单子,连忙走到米白身侧,递给她,说着,“米白小姐,你快看看,这上面是什么东西?”
米白点头,看了一眼,随即皱起了眉头,“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其他器官,恐怕,没多久了。”
“什么?!”
这时候,薛静珊和薛静武等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争先恐后的跑到米白身侧,抢过化验单,看着。“癌细胞扩散,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明,爸他已经没有机会活下去了?”
薛静武心情复杂的看着米白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