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言牵着大黄牛,乔玉和孙文正往自家麦田方向行走着。孙文的性格属于大大咧咧的,对于自己熟络的人,那一张嘴就没有停下来过。“阿玉,这东西是你研究出来了?”
“这和我们用的有些不太一样,也是一样耕地的吗?”
乔玉边为他解释曲辕犁的一些事情,还和他说明曲辕犁和直辕犁之间的区别,孙文越听越兴奋,扬言也要做一二个回家。三人来到麦田,把曲辕犁放在大黄牛背上,谢知言上手按住,使唤着大黄牛行走,发现大黄牛走的更快一些,而土地耕种的速度也快了一点。“知言,借我试一试。”
孙文走到谢知言的面前,接过东西,挥舞鞭子,黄牛一步步往前走。乔玉站在一侧看着他们,视线又扫了一眼四周,他们家的麦田离小河边有些距离,要是麦田变成稻谷田,这要花费多少人力。不远处的另一户人家,一人接一水桶的往谁田里灌水,重复不停。要是有个水车就好了。有想法就要行动起来。她往谢知言身边走过去,开口问道:“知言,你去拿东西的时候,看见大壮他忙吗?”
“我看他好像还在做其他的曲辕犁,估计是想多做几个出来卖。”
那意思就是说大壮今天下午都在家里了。他说到这话,看乔玉的神色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反问一句:“你是有什么事情找他吗?”
“是啊!不过也不是很急,这地还有这么多没耕。”
“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这里有孙文在,而且就两头牛,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乔玉一听,也是这么一个道理。和孙文也说了一下,她就直接去了大壮家,发现大壮爹也在家里一起做曲辕犁。大壮一眼就看到乔玉,连忙站起来询问道:“可是曲辕犁哪里没弄好?”
乔玉摇摇头,直接和他谈起了正事:“我是有其他的东西让你做,正好叔也在,我先和你们说一下这个东西用来干嘛的。”
大壮叔平时不怎么在村里,也是大壮把曲辕犁的事情跟他说了后,他才把镇子上的铺子关一二天,准备好好做几个曲辕犁出来。大壮叔也知道这鱼是乔玉那边买的,而且能让亲家那边同意,说明乔玉教给大壮做鱼的手法是绝顶好。他还没有叫大壮去感谢乔玉,就又看见乔玉拿了曲辕犁的图纸出来。镇上的木匠不止他一个,乔玉却愿意把曲辕犁的图纸交给大壮,可见乔玉是把他们当做了自己人。“我这里有宣纸。”
大壮叔家里也是有备用一些纸张,虽这东西贵,可他们是木匠,有时候也是需要图画的。乔玉接过纸张,画出来递给大壮叔,他们两个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这是什么东西,大壮叔也是几十年的老木匠了,看这个和马车轮子很像,问道:“你是准备自己做个马车?”
她摇摇头:“这个叫水车,大概二三米左右大小,是用来浇灌水田那些的。”
大壮叔一听用来浇灌水田,满脸震惊的看着她,他虽是木匠,可家家户户都是有按照人头受田的,他家也有二百多亩田地。“就这个怎么浇灌水田?”
大壮不是很明白,他们浇灌都是拿木盆一次次的浇灌,每次都要浇灌好几天才能把那么大的水田灌到合适的水位。“大壮哥可别小看这水车,像按照我这个尺寸大小也能浇灌一两百亩地,尺寸大一点六七百亩也是可以的。”
“六七百亩!”
两人的嘴震惊成一个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怎么可能啊!这要真能浇灌六七百亩地,这个图纸代表的可算是千古留名的东西。大壮叔双手微微发颤,他不敢相信,他的眼前这张纸,一个水车就能浇灌几百亩地,要是有很多水车呢?那样的场景,他不敢想象,简直是改变了整个时代的象征。“乔玉,你确定要把图纸交给我们去制作?”
“对啊。”
乔玉是看他们做的东西好才选择把东西交给他们做,正好孙文过来帮忙,那地耕好她这水车也组合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嫂嫂也轻松很多。像他们做木匠这么多年,也没有说缺什么料子,一开始她还问过谢知言。“乔玉,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会好好做的。”
大壮叔知道,像这样的图纸要是交给县太爷,那乔玉将会得到多大的奖赏,可她却没有,反而是用之于民。如此大的胸襟,乔玉值得所有人铭记。“大壮叔,这车轴支撑着二十四根木辐条,呈放射状向四周展开,每根辐条的顶端都带有一个刮板和水斗,刮板用来刮水,水斗用来装水,一个个水斗装满了河水被逐级提升上去到了顶端,水斗又自然倾斜,将水注入渡槽,然后流到灌溉的农田里。”
有她这么详细的介绍,大壮叔也完全明白是怎么运作河水。“我还是没懂。”
大壮听了半天,还是有些迷糊。“没关系,你们先做出来,到时候组装的时候大壮哥一看就知道了。”
本来大壮叔他们准备做曲辕犁,没想到乔玉又给他们带来了惊喜,这要是把水车做出来了,带给国家的好处可不只是浇灌水田那么简单。人力减少后,也会大大提高农业的发展。“组装我也能看吗?”
对于木匠而言,要是组装他们看到了,那就是彻底掌握了水车技术。这一刻,大壮他们父子两对乔玉的钦佩之心更深了。大壮叔心里更有一个更大的想法,大壮将来娶媳妇后,不能让大壮一个人跟他一样只是做个普通的木匠。得让大壮跟着乔玉,将来学的东西更多。“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拿钱聘请你们。”
“不不不,大壮他不是那个意思,我们非常愿意。”
大壮叔“啪”得一下,甩了大壮一拐头,生怕大壮再说出什么话来。大壮捂住头,撇着嘴不说话,他只是问一下,又没有说不愿意,他爹打他干嘛。不过看他爹那像要吃人的目光,还是选择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