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你,钟以翔。不会吧,你是大明星哎,那么有钱怎么还出来做牛.郎!你让喜欢你的粉丝们,情何以堪啊……”钟以翔窘得脸又红了,连忙扯开她手,知道她说醉话呢,也没跟她计较,发动汽车急驶而去。这样看来,她致谢还没醉到连人都看不清楚的地步,至少还认出了他来,不是吗?!“姐姐我告诉你啊,你这样是不行的。就算你再是缺钱,也不能做这行啊。”
钱豆豆还在就牛郎问题和钟以翔讨论。钟以翔听她的称呼好笑,扭头问道:“你怎么就成姐姐了?”
“根,根据你的资料显示,其实你比年纪比我小,在你面前称姐姐有什么不妥?我告诉你,。”
钱豆豆在那儿装老大。钟以翔不服气地道:“那资料的年纪是假的。”
“喔,喔,喔,原来你造假!”
钱豆豆用手指点着他的胳膊。钟以翔脸色有些难看了,闭口不理她。所以,钱豆豆就在那儿假着酒劲自由发挥了:“其实这年来,谁不造假啊。假文凭,假货,假文人,假道士,连几块钱一瓶的醋都在造假。娱乐圈就更别说了,个个女明星,要不整个容,隆个胸,都不好意思出门的。而且那张脸,打波尿酸僵硬得跟抽风似的。对了,你这张脸,应该没动过手脚吧?”
钱豆豆说着就扑过去,近距离检查钟以翔的脸。钟以翔气得正要阻止她胡说下去,却不料一转头时,眼前钱豆豆和状况让他有些尴尬。他一直看她,眼神很定,没有下移,没有乱瞄。钱豆豆被美男盯着看,心里当时就有些飘飘然了,以为钟以翔很可能觉得她很漂亮,才盯着她看得着了迷的。不料,钟以翔只是有点尴尬地指指她的胸前。感觉特别良好的钱豆豆,慢慢地低头一看,顿时就绝望了。她慌忙将裙子提高,遮住走光的部位。然后,她迅速地转头身去,面向车窗,痛苦地拉长了一张小脸,一边用头撞车窗一边自言自语着:我叫你臭美,我叫你臭美!看着她懊恼撞头的样子,钟以翔怒气消了,觉得她可笑之余,倒有有几分真性情流露的可爱。她嘴角微弯,冲钱豆豆道:“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
正在撞头的她像被针扎了一样尖叫,抬头阻止他。钟以翔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却见她脸上布满了惊慌。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就扑过来紧紧地拉着他的胳膊,不停地晃动,任性地喊着:“不,不要,我不要回家,我不要见到展昊扬。不要回家……别送我回去……”她醉了,所以她都忘记了她已经从展家搬了出来,即使现在回自己的那个新家,根本就不会见到展昊扬的。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展家才是她真正的家。钟以翔却有些疑惑了,看着钱豆豆,不由想着:难道展昊扬,今晚在她家里等着她吗?钱豆豆晃得他都没法好好开车了,只得随口应承道:“好,好,我不送你回家。”
“说话算话!不算话的人,一辈子没有疼,没人爱,孤独终老。”
她停止了摇晃他,迷蒙的双眼,期盼地盯着他。她最惧怕孤独,所以这个誓言对她来说是最更的惩罚。“好!”
他不由笑了,点了点头。顿时,浑身没了力气的钱豆豆,歪歪扭扭地靠在了钟以翔的肩膀上,沉默了。她静静地看着前方一闪而过的路灯,然而又是下一盏,再是下一盏,眼睛渐渐地模糊起来,那灯似乎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太阳。她觉得好累,前所未有的累。钟以翔听到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由放缓了车速。然而她却没了声音,就这样轻轻地靠着他。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却又开始磕磕绊绊地说话了:“喂,你有没有看过日出?”
“没有!”
钟以翔停了停,回答道。“我也没有看过。不过,以前有个人对我说过,日出很美。”
她睁开眼睛看着一盏一盏晃过的路灯,沉默了一会儿,又失望地笑道:“他答应过陪我去看日出,可是到现在也没能去成。”
“为什么?”
钟以翔眸若点漆,黑幽幽带着丝困惑看向她。破天荒地,她竟然对别人的过去感兴趣。“大约,是他已经忘记了吧。”
她闭上了眼睛,声音越来越小。他,是谁?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吧!要不然,她不会对这个承诺念念不忘!要不然,刚刚她也不会流露出那种失望的表情!钟以翔微微偏头,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钱豆豆竟然睡着了,他不由笑了笑,调转了方向,向另外一个方向驶去。其实,他也有些搞不清楚他在这一瞬间,为何有了这种冲动的想法。可他只想代替那个人,满足她的愿望。……清晨!钱豆豆是被那一道刺目的曙光给惊醒的。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在车里,身上盖着钟以翔的外套,而他正合着眼睛,躺在他旁边,睡着的样子,安静极了。整个世界好宁静,她抬头望出去,太阳正从地平线上缓缓地升起,那缠绕天际的云海,像极了翻腾的浪花,衬托着太阳。日出!是她一直期待着某个人会带她来看的日出!钱豆豆一脸惊喜,连忙掩住了嘴巴。她没有叫醒钟以翔,只是轻手轻脚地推开车门,下了车来。站在这山巅,沐浴在晨曦之中,空气中仿佛感受得到露水的清新。她的心境,在这瞬间平和了许多,仿佛昨天所有的委屈,伤心,绝望都被这晨曦给融化了。轻轻地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很美吧!”
钱豆豆仰头看着天空,笑着问道。她知道是钟以翔,他下车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响动。“很美!”
他走到她身后,与她一起举目遥望,然后一直沉默着。被她枕了一夜的胳膊,完全麻木了。他的手微微地抬起,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地飘动,滑过他的指尖,一瞬间,就消失了,给人一种想抓却抓不住惆怅。他站她身后,手松开又张开,张开又松开,反反复复着,最终垂了下来,紧握成拳。“啊……啊……啊……”钱豆豆却浑然不觉他的动作,冲着山间狂吼了几声,将心中所有的郁闷都喊了出来。然后她转身凝望着钟以翔,微笑道:“知道吗?你帮我实现了一个愿望!”
他当然知道,昨天她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什么不都说了吗?她笑着说道:“现在,我算欠着你一个愿望了。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比如,又被粉丝围堵啦之类的,都可以找我,我最擅长帮人脱身了。别和我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