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字来。男子和妇人闻言,全都大震,妇人更是瞬间泪流满面起来。远方山中,也是小妇人模样的余朝夕,看的也是笑容满面,心神上有莫名的颤动。脑海里浮现里,自然是自己女儿顾默儿,当年开口叫她娘时的景象,那份心动,永远不曾消去。而这,就是她以为的道心四变可能的契机之一。人之初!既然她不能说话了,那就看看,别人的人之初,是如何说话的。目光微闪间,又想到了自己,孩童时的自己,和早已入了土的凡人爹娘。“那是什么时候……我的第一声爹娘,是如何叫出来的……”余朝夕心中喃喃,眉头皱眉。想她身为两步半,记忆何等超群,又可通过冥想来追思幼年时候,但这一刻,竟楞是想不起来。越是回忆,越是面色渐白。再片刻之后,就是冷静下来,毕竟是经历了太多大风浪的修士,又强迫自己思索起来。“我的太初忘言剑,追求的是一心修道,忘却外物,难道……因此令我遗忘了爹娘的事情?现在我要超越忘言之境,难道……是要让我找回一颗生而为人的初心?忘言之上,更强的道心,到底是什么?”
余朝夕心中喃喃,又深深思索。……不知过了多久,抬头看向身外世界,已然入夜。那小院中的孩儿,已经睡下,小夫妻二人,在油灯下说着悄悄话儿,说不出的安宁。余朝夕再看了几眼,就是飞向远方里,那是轮回入口的方向。但飞出没片刻,又是身影一停,离合子从头顶心里逸了出来。“我去轮回一趟,之前思索出的另外一个机缘方向,就有劳道友去寻找。”
四目相视间,心中说道。离合子点了点头。二人分头而去。余朝夕之前,的确想到了两个机缘方向,其一便是人之初,其二便是文明之始,在那天地初开的年代里,最初的文字,最初的文明,是如何诞生,如何传播的。这第二个方向,显然更难追溯,毕竟除了开天大神,只怕也没有几个,知道当年的情况的。而开天大神,当然很有可能是文明的起源之一,但他的方式多半不是余朝夕要找的方向,毕竟还有那么多的种族,那么多的语言,他们的起源,又是什么?没有见过真正的文明之始,如何敢称真正懂了太初之言!……道心四变之难,不用多说,余朝夕的寻找,注定也是艰难,短时间里,根本别想有所成,暂时不再多说她。再说乱世刀郎,这个之前因为太惫懒,或者其他事情耽搁了,传道不勤的家伙,如今是发了疯一般的恶补。传道之地,就在中央圣域,而他身边,已经多了个人陪着。大石之上,乱世刀郎讲道,他的身边,却还躺着一个蓝衣大汉,正在呼呼大睡,仿佛对他讲的,没有一点兴趣一般。而下面的修士,虽然不知此人的境界,但都感觉到深不可测,而既然讲道的乱世刀郎都没意见,他们更无法反对。一番讲道,侃侃而来。一直讲到日落西山,才终于结束。“散场了吗?”
众人飞去的哗啦声里,那蓝衣大汉,也是伸了个懒腰,半座起来。紫膛面孔,浓眉虎目,赫然正是海放歌!“你这家伙,说起来是帮我戒备其他修士,结果却是呼呼大睡,我还得帮你看着。”
乱世刀郎没好气道。“哈哈!”
海放歌听的哈哈一笑,说道:“谁让你讲的东西,那么没劲,老子反正是听的昏昏欲睡,这大好的天地,就是被你们这些耍刀弄剑的家伙打烂的,害的老子现在忙个不停。”
乱世刀郎听的又白了他一眼。“干活干活,到我修复天地,你在旁边帮我照应着了!”
海放歌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