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志歌已经将自己退到了角落,颤颤的问道:“你就真的那么的在乎他,竟然为了他来献身?你为了他宁可再次承受强奸的痛苦?你为了他竟然愿意来靠近我这个卑鄙无耻的人?如果没有他,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再来见我了?你……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展志歌一连发出了无数个疑问句,轰炸得函雨凝也有些吃不消。感觉每一个问题都是那样的犀利,那样的切入主题,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大吼,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但理智却让她不得不说出最绝情的话,她稳住心中的颤抖,狂怒的吼了出来:“是,你说的都对,一切都如你想象。我就是在乎他,没有他,就没有宁氏。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咸丰,我愿意献身救咸丰。只要能够救咸丰,我什么都愿意做。如果不是咸丰出了事,我是永远也不可能再主动来找你的。永远也不会……”“够了……”展志歌像是一只被惊恐的幼崽,双手捂住耳朵,伸出一只手,指向门口,大声怒喝:“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真的以为你的身体很值钱吗?我告诉你,它已经失去了可以买卖的价值。我展志歌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挡。你不是很心痛你的咸师兄吗?那我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两头发疯的狂狮都在用着自己的保护色,无情的伤害着彼此。将对方刺得血流不止,再也无法复原。函雨凝收住手上的动作,视线突的扫向了她手中的戒指,这颗她曾经有过幻想的戒指,现在看起来却是这般的讽刺。既然她的身体已经失去了价值,那么她对于展志歌来说,就再无一用。取下戒指,狠狠的砸在桌上,带着满身的决裂,再次无情的宣誓:“展志歌,你我的孽缘到此结束。既然你已经失去对我的兴趣,那麻烦你高抬贵手,别再威逼我们这些小人物了。我们和展少你不是一个级别的,我们永远也无法抗击得了展少的攻击。”
“滚!你给我滚,我做事不需要你来指点,既然你说我卑鄙无耻,那我一定会做得很到位,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卑鄙无耻。你最好立刻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我变成禽兽,让你后悔你今天的献身。”
函雨凝的一字一句都将展志歌伤得痛不欲生,双眼迷离,紧紧缩在墙角,不断的对着面前狠毒的女叫器。这个恶女根本就不是他的狮后,她的狮后永远也不会那样对待他的。他不想看到这个将自己的真心撕得粉碎的女魔,他要将她赶出去。只有她出去了,他的狮后才能够回来。函雨凝也被展志歌的激动情绪吓到了,呆滞不敢乱动。在展志歌一声声的滚字音中慢慢的回过神来,缓缓的将解开的衣扣慢慢的合上。用复杂的目光凝视着缩在一角无助的展志歌。这样的展志歌,让她竟然有种痛到快要窒息的错觉,为什么沉痛中的展志歌会如此牵动她的心呢?既然痛,他又为什么总是要一次一次的伤害她呢?他难道不知道她最在乎的事情是什么吗?明明知道,她对咸文易有愧疚,为什么还要去碰那个人呢?如果他不是每次都这样的蛮横不讲理,或许……或许……应该永远也不会再有或许了吧!整理好衣服,最后凝视了一眼展志歌,低声嘱咐道:“别再这样糟蹋自己了。”
趁着泪水即将滑落下来的时候,函雨凝侧过身,带着心中的创伤,离开了这个拥有太多伤心回忆的地方。房门紧紧关闭的那一刻,绝望的泪水狂洒而出,展志歌整个人如被抽离了心魂,瞬间就滑坐到了地上,抓起旁边的酒就开始猛灌,只有将自己完全麻痹后,心也就不会这么的痛了。如果知道,爱情是这么令人痛苦,那他一定会守住自己的心,做一个没有爱的人。如果知道,十年前那个小女孩竟然会给他带来今天的灾难的话,他一定会狠下心肠不救她。如果知道,他的狮后会给他带来一生中最大的折磨,他一定不会强迫她嫁给他,从而将自己的心遗落在了她的身上。如果知道……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他已经陷了,爱了,不可自拔了。他到底该怎么办?他到底该拿他的狮后怎么办?视线瞄向了桌上的那抹翠绿,绝望再一次侵袭到了他的全身,那是他们最后的牵拌,他的狮后怎么可以取下来呢?他不是说过,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够取下来吗?为什么?为什么?“咳咳咳……”连续的强烈咳嗽让展志歌根本喘不过气来,手中的酒也无法支撑的滑落到了地上。“少爷,你没事吧!”
函雨凝走后,脸色难看。阮宇朗立刻就冲了进来,看着更加不成人形的展志歌,心中对函雨凝充满了更大怒意。这个女人真的想将少爷折磨致死才甘心吗?轻拍展志歌的背,为他减轻身上的痛苦。一股咸味突然随着咳嗽从展志歌的喉咙处涌了出来,展志歌立刻用手去接,血红的鲜艳瞬间染红了宽大的手掌,触目惊心的向下滴落着。阮宇朗吓得立刻大吼起来:“少爷,你怎么了,我们去医院吧!”
展志歌漠视的将阮宇朗一把推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向桌前走去,想要去取那还带着函雨凝气息的玉戒。阮宇朗强势的拽住展志歌,劝阻道:“少爷,你别固执了,我们去医院吧!”
阮宇朗的声音也变得撕哑,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他从十五岁就跟着少爷了,少爷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痛苦的少爷,就连当初少爷的父母被害,他也没有如此的伤心自残过。这样的他真的让阮宇朗很是心疼,函雨凝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少爷付出那么多,还一次一次的将少爷伤得遍体鳞伤。难道她真的想要少爷的命不可吗?展志歌用虚弱的臂膀再次将阮宇朗推开,很颓废的命令道:“别再对付咸丰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他去吧!”
这是函雨凝想要的,他就成全她。他到要看看,咸文易的虚伪,到底还能够迷惑函雨凝到几时?“少爷!”
阮宇朗不明,咸文易明显故意挑衅,如果傲天真的无动于衷,只会助长咸丰的嚣张气焰,以咸文易的手段,估计整个傲天都会被他给吞并的。“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我到要看看那个狠心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可以为了咸文易,而完全不顾我的死活?”
尽管函雨凝一次次的绝情伤害,但他依旧无法放开她。他想要再赌一次,赌函雨凝是不是真的可以对他无动于衷。如果……如果到了最后,她依旧不在乎,那他一定会将他的心挖去,再也不想这个女人了。就让他再赌一次,最后一次……阮宇朗看出了少爷的决绝,虽然心痛不忍,但终是没有办法让少爷改变主意,只能够默默的回道:“是,少爷,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下去的。不过,少爷,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宇朗,我没事,你下去忙吧!”
吐了一口郁结之血后,展志歌感觉自己舒爽多了。找清了自己的方向,也就不再黯然神伤,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的安心等待,他相信他的小狮子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再次主动的戴上这枚狮后之戒的。他会好好的等着,等着她的出现。函雨凝出了傲天工作室,没有再去公司,也没有联系咸文易,而是将自己躲在了小公寓里,好好的大哭了一场。展志歌的落魄样子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特别是他痛苦的伤悲情怀,总是让她纠结心痛,总感觉这里面出了很严重的错误,不然为什么她这个受害者会为展志歌而感到心痛呢?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展志歌为什么把自己弄成了那副德行?那个样子的展志歌真的还是他吗?无法理清的思绪,久久的纠缠着函雨凝,让她不得不吃下两片安眠药,强逼自己睡了过去,不然她会崩溃的。函雨凝睡醒后,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再次来到了咸丰。“咸师兄,现在你别担心了,我们一定可以度过这次难关的。就让宁氏和咸丰合作吧!宁氏虽然力单微薄,但应该还是会有所帮助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度过这次难关的。”
咸文易感动的点了点头,礼貌性的再拒绝了几次,但都被函雨凝一脸抉择的态度压了回去。咸文易感激的紧紧搂住了函雨凝,脸上露出了阴邪的笑容。其实自从昨天后,傲天就已经停止了对咸丰的任何的打压,也抽离了所有的掌控。这种态度无疑就是告诉咸文易,傲天不会动咸丰了。只是函雨凝似乎并不知晓,这样更好,更有利于他接下来计划的进行。既然傲天决定不动咸丰了,但并不代表咸丰就不动傲天了,只要他紧紧的将函雨凝抓在身边,他相信,展志歌一定会妥协的。那个爱上了函雨凝的傻瓜,为了函雨凝,什么也心甘情愿去牺牲的。傲天迟早会全部落在他的心中,到时候,看展志歌还敢如何的嚣张,到时候,他一定会将自己曾经所受的气,通通还给这两人个狗男女的。宁氏和咸丰正式的合作了起来,咸丰稍稍有所好转,但依旧岌岌可危。函雨凝不得已,将宁氏的大笔资金都全部挪到了咸丰,自己的公司也开始吃紧,但咸丰却依然没有任何的成效,反而越乏的吃力起来。函雨凝在办公室里焦头烂额,咸文易却在办公室里喜笑开颜,将函雨凝度过来的大笔资金投向那些完全没有回报的项目上。让咸丰依旧看起来要死不活。